段栖迟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猝不及防被人拼命挤开, 男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挣扎着最后一丝理智问嵇雪眠:这公子可真漂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嵇雪眠不欲和他说话,偏过头去,欺霜赛雪的脸颊满是隐隐约约的怒气。
    男人却看入了迷,不由自主地探出手,想要抚|摸嵇雪眠的脸:你身上好香,你是哥儿吗?简直是太美了
    段栖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抬眸往右瞧了一眼,左手却默不作声地把男人的手别到背后,低头靠近了,眼珠子却看着前方,鬼魅一般低语:他有主了,滚远点。
    嵇雪眠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耳朵根子都有点红。
    男人手疼,虽然有点发怵,但是他也搞不清楚眼前这俩人是什么来历,他只能看出来,他们俩的脸上写了四个大字来者不善。
    那好吧,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选一样条件表表忠心,就可以加入咱们天子会。
    说着,男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宣沃:看到了吗?就是他,沾染他的龙气,保管你们长命百岁!下半辈子荣华富贵,高官俸禄源源不断!
    嵇雪眠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有点不耐烦:你说吧,什么条件?
    嵇雪眠此话一出,刚才还不敢看他的男人们都愣神了,被这把清清冷冷的好听嗓音给勾了魂一样。
    他们偷窥过来,眼神像泡在糜|烂的水里一样,散发着不正常的偏执和疯狂,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看遍了嵇雪眠,好像想从他穿着的这身红衣透视进去,把他看光。
    看的段栖迟脑门青筋直跳,恨不得直接把这地方砸个稀烂,暴虐无道的心思在一瞬间如血雾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红衣公子身侧人的一身杀意,全都剧烈害怕起来。
    嵇雪眠却一把拉住他,没加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小声叫他:夫君,冷静。
    段栖迟几乎是脊背蹿过一丝电流,稍稍恢复了一些神智,睁开红意肆虐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嵇雪眠。
    他抿了抿嘴唇,知道自己险些失控,让嵇雪眠担心了,他本来以为嵇雪眠会先承受不住,没成想是自己先扛不住了。
    要不咱们走吧。段栖迟忍无可忍地闭着眼睛,不愿意再看,我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所有人。
    嵇雪眠也有点难忍,但他心里惦记着宣沃,只能拉住马上要陷入狂怒的摄政王,哄着他:再忍忍,我有办法救出宣沃。
    我忍?段栖迟摇摇头,嗓音低沉阴鸷:我不想看见他们觊觎你,用这种妄图玷|污你的眼神打量你他们凭什么?
    缓了缓,他才强忍着愤怒,说:我都不舍得用这种眼神看你。
    嵇雪眠的心却被他用一把火撩了一下。
    有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值得了。
    段栖迟不理解地看着他,长眸微眯,要滴出血来那么心碎。
    你要做什么?司伶,你别冲动
    嵇雪眠攥紧了他的手,藏在袖子里,回头和颜悦色地问男人:问你呢,你的所有条件,我都可以做到。
    男人却被嵇雪眠微带着些笑意的表情迷花了眼,不由自主地和盘托出: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选个人交|欢,叫的越大声越好,越可以得到接近真龙天子的机会
    嵇雪眠便强忍着恶心,凑近了几分,狭长漂亮的丹凤眼里透着不可侵|犯的矜贵,如同引|诱一般,低声问他:在屋子里行吗?
    末了,他又添上一句:我叫出来,你们可以听。
    不行。段栖迟马上阻止道,我不同意。
    嵇雪眠却不想生气,甚至说,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不能再好了。
    夫君。嵇雪眠铁了心要救宣沃,另一方面,他心里暖烘烘的,语气就没那么冰凉了:听我的。
    段栖迟这次说什么也不想妥协,直到他被嵇雪眠吻住了嘴唇,还不依不饶想要推开他,拉着他离开。
    就在这时,宣沃醒了。
    他在笼子里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见了从小教导他的帝师踮着脚尖,红着脸不容拒绝地去亲他的皇叔。
    甚至还勒住了皇叔的腰不让他跑,光明正大的亲,一点也不避嫌。
    甚至于,他的皇叔看见他醒了,眼神里充满恶意,瞪了他一眼,一只手扶住帝师的后脑勺,示意他不许偷看,把眼睛闭上。
    因此,宣沃一边欣喜若狂,终于有人来救他了,一边心跳不已,他从小就默默喜欢的帝师居然被皇叔抢走了,他一直以为是皇叔强迫了帝师,没成想
    他老师原来这么主动,宣沃决定对老师刮目相看,并把这事儿叫史官记到《帝师偕同摄政王勇闯虎穴龙潭救皇帝,激|情热吻》这一篇野史里去。
    嵇雪眠浑然不知道他的小学生脑子里在想什么歪歪扭扭的东西,他亲的要窒息了,勾着段栖迟的腰带,勉勉强强地呼吸着,有点羞惭的问他:进进屋。
    段栖迟环顾了一圈,所有人都害怕地低下头不敢看,但是他们偷偷摸摸看的眼神实在是让段栖迟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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