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知道他最近身子孱弱,本来就是大夏天也会泛冷的体质,唯独雪白的臂弯处有一点点嫣然的粉,连指尖都在发抖,指盖水润润的。
    嵇雪眠稍稍弓了下/身,因为段栖迟的手搭在他的后脊梁上,指尖位置刚好就是胯骨,有些不耐烦,穿好了吗?
    段栖迟含着笑,故意说道:你可别动,我穿错了就得重新穿,很麻烦的。
    没办法的嵇雪眠只能一动不动,心里可恨段栖迟使坏作弄他。
    段栖迟如他所料,给衣裳打结的动作越来越慢。
    嵇雪眠的腰很瘦,胯骨也没几斤份量,一件白雪一样的衣裳穿完,整个人好像马上就要飞升了一样。
    他翩然若尘,和着那张清冷淡泊的美人面,简直像是天上的仙君。
    嵇雪眠给段栖迟一个蕴含怒气的眼神,不友好,很气恼。
    同样,段栖迟慢慢绽开一个笑容,薄薄的眼睑下是一双狭长玩味的眼睛,瞳孔微微泛着红,笑的邪佞又危险。
    嵇雪眠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
    好在这时,灵音敲了敲帐篷门杆,王爷,主子,您该喝药了!
    段栖迟起身,到帐篷外接过药罐子,顺便还带回来一食盒菜饭,放在桌子上,回过身把嵇雪眠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嵇雪眠被迫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打开食盒,又打开药罐子,一瞬间又苦又香的奇异味道萦绕在鼻尖,嵇雪眠别过头不想呼吸,被段栖迟捏着下巴拧了过来。
    段栖迟根本不给嵇雪眠逃开的机会,甚至更加用力地勒住了他,把他牢牢固定在膝盖上。
    放开我。嵇雪眠的胸膛极速起伏,一汤匙苦哈哈的药递到他唇边。
    段栖迟犹如恶鬼低语道:喝药,听话。
    嵇雪眠抿着嘴唇,我又不是小娃娃,你把我放开,我自己会喝。
    段栖迟神色平静,好像正在逼迫嵇雪眠喝药的人不是他。
    他擦了擦嵇雪眠发红的眼尾,手指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不放心你,怕你不喝,病迟迟不好。
    嵇雪眠心底暗叹,就算是看犯人也没有这么尽职尽责的。
    这个段栖迟,打的什么主意?
    难不成真的喜欢他?
    嵇雪眠并不很相信,但他暂且不会挑明了去问。
    毕竟段栖迟这个人从小如此,总是笑着,几分真心,无人知晓。
    况且,他是摄政王,嵇雪眠是无论如何不想相信,他若是真的喜欢自己,该怎么收场。
    他背靠着段栖迟的胸膛,被他说话的声音震的后背发麻。
    嵇雪眠闭了闭眼,思虑片刻,问他:王爷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这么做和囚禁我有什么区别?
    段栖迟似乎真的想了想,颇为认真地回复他:有区别,至于是什么区别,以后你就知道了。
    嵇雪眠见他当真,愣了一愣。
    他猛地侧过头,难以置信,你你再说一遍?
    段栖迟却不肯答应他,执拗地喂他喝药,张嘴。
    嵇雪眠坳不过他,赴死一般的喝了下去。
    一勺一勺的,好像怎么也喝不完。
    嵇雪眠喝到最后,直想往外呕,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胃部不适应苦药水,活像是受刑。
    只觉得唇上一热,嵇雪眠睁眼,看见段栖迟正在吻他。
    他实在是被苦到了,觉得口中有丝丝缕缕的甜意,像是糖块。
    半晌,那糖块就到了齿间,段栖迟看了他几眼,很是同情:确实苦,难为你了。
    喝过了药,段栖迟重蹈覆辙,接着喂他吃饭。
    这顿饭吃的嵇雪眠浑身难受,好不容易遭完了罪,他最不想看见的局面发生了。
    他想小解。
    嵇雪眠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告诉段栖迟。
    想是这么想的,事实情况可由不得他倔强。
    段栖迟发现了他的异常,看了一眼喝的一干二净的药罐子,心里瞬间了然,把人抱了起来,凑近他耳边,想小解?
    嵇雪眠被这话轰的脑子一愣一愣的,想要挣开他的束缚,结果推他又推不开,反被他抱到角落里的铜器夜壶旁边。
    嵇雪眠差点羞愧死,不由得抖着声音说道:你走开,我自己来。
    嵇雪眠一向知道段栖迟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想到他这么过分,平白无故欺负他也就算了,怎么这种时候他还要来变本加厉?
    嵇雪眠的下裳被他扔到一边,只剩了一件空荡荡的上裳,可是段栖迟自己还是衣冠楚楚的,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嵇雪眠素来听闻有人寻欢作乐,净寻些与众不同的乐子,嵇雪眠难耐地闭着眼睛,忍了很久,都没能出来。
    一直到嵇雪眠脑子都快要爆炸了,双重折磨下,嵇雪眠漂亮的凤眸近乎失神,几滴眼泪滑下来,嗓子眼里哽咽了几声。
    段栖迟刻意而为之,见嵇雪眠被他折磨的够呛,心里柔成一团,帐篷里光线昏暗,他亲了亲嵇雪眠的眼角,卷走了流个不停的眼泪。
    嵇雪眠想要躲开,被段栖迟制止了动作,声音很是可怕,怎么还不出来?
    闭嘴嵇雪眠气恼,明明就是他趁人之危,得了趣还卖乖,还有脸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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