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然知道自己的母亲看重脸面，可她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是很伤心，她一直都只顾着自己的脸面吗？
她喜欢殿下，母亲不是不知道，可就隐晦跟皇后姑姑提了那么一次便不管了, 安慰不曾有过, 还一直让她远离宸王。
当真那么容易吗？
可她却没有反驳, 这次的事除了不甘心外自己也觉得丢脸, 殿下的做法实在让人伤心，缓缓下跪，“是女儿不孝，连累母亲丢脸了，女儿这就去反省。”
叩了一礼之后，便起身回了闺房。
一旁伺候王氏的嬷嬷看了都有些心疼，自家夫人是什么人，她自然是清楚的，对姑娘的要求是苛刻了些，再说了，她也是希望姑娘能嫁个好人家的，宸王虽然身子是弱了些，可却是大周最尊贵的王爷。
“夫人又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重呢，姑娘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喜欢一个人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这事依奴婢看来也没那么严重，总归还是我们自家的事，殿下想必也会顾虑舅家的名声，府里再敲打敲打便好了。”
“这些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气不过。”
嬷嬷觑着主子的神色，顿了一下又道，“依奴婢看，都怪那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八成就是她在挑拨离间，不然殿下就算不喜欢四姑娘，好歹是亲表妹，也不至于这么下脸面。”
王氏心里虽然对宸王的做法有怨言，可又不敢怎么样，如今被嬷嬷这么一说，觉得甚是有理，说到底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如果不是她，女儿也不会被罚，殿下肯定是一时被迷惑了，才会如此行事。
她得找个机会进宫，和皇后娘娘说道说道才好。
“夫人，殿下固然是没有错的，只是一时被人蒙蔽了。”
“嬷嬷放心，道理我都知道。”
“夫人或许还可以利用此次机会，让皇后娘娘知道，咱们家四姑娘受委屈了，那事说不定还可以说上一说，没准就成了呢。”
什么事自是不必明说，只是王氏还有些犹豫。
“殿下的身子那样，安然”
王妃是尊荣无比，可京城谁不知道宸王殿下身体孱弱，说句不好听的，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谢家如此门第，女儿的夫婿人选有万千选择，没必要为了表面风光，嫁一个不知道能过多少日子的人。
一般人家还能回头再嫁，皇家却是不必想了。
当初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她才没有继续为女儿争取，到底还是心疼女儿的。
“奴婢却是不这样认为，殿下这些年得慧空大师医治，虽说身子还是比不上一般人，可也没再大病过，宫中又有那么多太医在，细细养着也不一定就会，夫人也不必如此担心。”
如此一来，王氏又犹豫了起来。
“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奴婢再说一句，最重要的是四姑娘自己喜欢。”
王氏叹了一声，“罢了，谁叫她是我生的呢，我明天就递牌子进宫。”
可第二天递牌子的人还没出府，就被崔氏派人给拦住又带了回来。
“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阻止你犯浑了，你这是想把这事闹大？”
“我不过是想进宫向皇后娘娘求个情，安然一个月不出现在人前，还不照样被人知晓她被罚的事？到时候别人说三道四，说不定还要连累谢家其他姑娘，大嫂也是不想的吧。”
崔氏才不信她这套说辞，“我不与你争辩，你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也不是想害你们，只是殿下的决断都出来了，你觉得皇后娘娘会驳了他的面子吗？从小到大娘娘对殿下如何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劝弟妹一句，这件事不宜找娘娘。”
找了估计也没用，只会徒增嫌隙。
“可殿下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舅家表妹，是不是也太过了些。”
“弟妹，我再说句不好听的，既然殿下无意，安然毕竟是我们谢家的姑娘，还怕嫁不了好夫婿吗？何必这样执着呢，就算你让娘娘答应了，只要殿下不喜欢，也是无用，得不到丈夫的欢心，就算勉强嫁进去，最后苦的还是她自己，你好好想想吧。”
崔氏没有久留，反正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王氏还想不明白，她也是拦不住的。
就在她回到自家院子不久，下人便来报，二夫人进宫去了。
崔嬷嬷闻言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她脸色冷了些，便有些不平，“真是枉费了夫人一番苦心。”
“我们该做的都做了，随她去吧，娘娘和殿下是个明理的人，不会怪罪于我们大房的，想不到她身边的嬷嬷这么会说话，还是把人哄进了宫。”
崔氏刚才明明见王氏已然动摇了，没想到一转身就又进了宫，要是没人跟她说了什么是不信的。
对此，崔嬷嬷倒是知道的多些。
“王嬷嬷的孙女就在四姑娘身边伺候，以后是要跟着四姑娘出嫁的，这四姑娘嫁给何人直接关系到她以后的日子，婆孙都是个心大的，奴婢之前过府送东西，无意间便听到了些话，是想着那王府的富贵日子呢。”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积极撺弄着呢。”
这种事她们就不要多嘴了，王氏身边的嬷嬷跟了她那么多年，别人说什么她定是不会听的，唯有跌了跟头才会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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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煦进宫请安，没想到在半道上遇到了正出宫的谢二夫人王氏，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不用多问便知道她进宫所为何事，更可况王氏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些尴尬。
“臣妇见过宸王殿下。”
“不必多礼。”
他只是淡淡地应了声，之后便什么也没说，只管让人往宫里走。
王氏现在也是后悔，刚才皇后可是一点都没向着自家，更不会怪罪宸王，只问了因为什么事，即便她把另一个女人抬出来，立场也是没变。
“既然是安然做事不妥，煦儿让她在家好好反省反省也好，省得以后再酿成大错。”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出宫吧，你说安然因为煦儿受了委屈，那本宫便赏她一对镯子，你回去好好开导开导便是。”
就三两句话把她打发了，至于她再一次提到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果然是她太冲动，人家毕竟是母子，说到底她们才是外人呢。
而此时长秋宫内，皇后坐在上首，脸色有些不好看。
“王氏什么时候这么不懂分寸了，竟学会了向本宫告状，这是要离间本宫和煦儿吗？！”
如果王氏直接去宸王府找煦儿求情，皇后倒没觉得有什么，就算她来找自己求情也是情理之中，可这话里话外的说她女儿受了委屈，影射自己儿子犯了糊涂是怎么回事？！
如若不是自己了解煦儿，母子感情又好，她信了王氏的话而去找儿子，万一煦儿以为她只想着娘家人只相信娘家人，岂不是伤了母子感情。
“娘娘犯不着跟她生气，反正娘娘和殿下母子情深，只要娘娘您向着殿下，又何必为这些事烦心，殿下做事一向有分寸，更不必操心了。”
正说着，外面的太监就高呼一声，“宸王殿下到。”
皇后还有些意外，“煦儿怎么来了？”
白笙却笑着说，“殿下孝顺，又来向娘娘问安了。”
没过一会，元煦就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们母子还用得着这么多礼，快来坐。”皇后又转头吩咐，“换一壶热茶，再准备几盘糕点和水果。”
白笙应声便出去准备了，很快就端来了吃食。
“母后听说你昨日去了护国寺，要是累了便在家歇息，改日再来看母后就是了。”
“儿臣身体无碍，让母后亲自看看也好安心。”
“那大师怎么说？”
“大师也说没什么事，好好养着便可。”
“那就好。”皇后拉过儿子的手，轻轻拍了怕，“母后就盼着你平平安安的，别的也不奢求了。”
谁知元煦却是开起了玩笑来，“就这样？母后不想抱儿臣的孙子？”
这是从未有过的。
皇后闻言是一愣，随即想到刚才王氏提到的姑娘，莫非真有情况了？
而后又听元煦主动问起王氏，“刚才在宫道上遇到二舅母了，她可是为了四姑娘的事来的？”
“的确是为了安然，不过既然你已经做主罚了她禁足，母后自然不会干涉，便没答应你二舅母什么。”
皇后的话，元煦似是意料之中，只是不知道关于这件事她都了解了哪些，“母后都知道了？”
“大概吧，你二舅母说得也不清楚，不如你跟母后细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笑着说。
他此番入宫便是打算跟皇后说清楚的，免得谢家二房不明就里去找郦家的麻烦，还要到母后跟前胡说八道，那自己岂不是害了她。
谢潇然那个嘴不把门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母后面前露陷了，还不如自己说。
再者，也无须遮遮掩掩。
“儿臣之前不是说，这次出去认识了几个朋友吗？”
“母后知道，莫非这次的事就是因为那几个朋友之中的一个，还是个姑娘？”
第44章
元煦微微一笑，轻声接话, “没错, 确实是个姑娘。”随即却又是正色道，“不过与这无关, 就算她不是儿臣的朋友，儿臣也不希望别人来干涉自己的事, 四表妹自己也承认是她犯了错。”
他的意思便是，别人私自干涉他的事他不高兴，所以才罚她的。
皇后也听明白了，也能理解, 皇权是不容人挑衅的，况且儿子的事自己作为母后尚且不敢擅作主张, 又如何能容忍别人随便插手干预。
“那是自然，既然有错那便要罚，禁足让她反省反省也好。”
儿子没那个心思, 让她早早死了心也好，毕竟是亲侄女, 皇后也不想耽误了她。
这事皇后没再多想，反倒是对儿子口中的朋友比较感兴趣，这朋友是个姑娘，可不稀奇嘛。
“既然那位姑娘受了委屈, 那要不要母后私下赏点东西补偿补偿, 好歹也是因为你四表妹的缘故。”
“那倒不用, 母后您的身份, 恐怕会把人吓着。”
“你说得也是，那母后便不管了。”
皇后一直在悄悄留意儿子的神色，发现说起这朋友，他面上虽然与往日无异，可嘴角处那抹笑却是真实了些，看来不是一般的朋友那么简单。
元煦走后，她想了想，吩咐一旁的白笙，“你派人去谢府把五姑娘请来。”
“娘娘这是？”
“本宫是有些话想要问她。”
这丫头和煦儿的关系最好，也成天往宸王府跑，想知道些什么，找她就对了。
谢潇然很快就来了，以为皇后是为了谢安然事情来找她问问，谁知提都没提到，而是直接问了郦姑娘的事，她便有些犯难了。
她喜欢殿下，母亲不是不知道，可就隐晦跟皇后姑姑提了那么一次便不管了, 安慰不曾有过, 还一直让她远离宸王。
当真那么容易吗？
可她却没有反驳, 这次的事除了不甘心外自己也觉得丢脸, 殿下的做法实在让人伤心，缓缓下跪，“是女儿不孝，连累母亲丢脸了，女儿这就去反省。”
叩了一礼之后，便起身回了闺房。
一旁伺候王氏的嬷嬷看了都有些心疼，自家夫人是什么人，她自然是清楚的，对姑娘的要求是苛刻了些，再说了，她也是希望姑娘能嫁个好人家的，宸王虽然身子是弱了些，可却是大周最尊贵的王爷。
“夫人又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重呢，姑娘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喜欢一个人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这事依奴婢看来也没那么严重，总归还是我们自家的事，殿下想必也会顾虑舅家的名声，府里再敲打敲打便好了。”
“这些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气不过。”
嬷嬷觑着主子的神色，顿了一下又道，“依奴婢看，都怪那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八成就是她在挑拨离间，不然殿下就算不喜欢四姑娘，好歹是亲表妹，也不至于这么下脸面。”
王氏心里虽然对宸王的做法有怨言，可又不敢怎么样，如今被嬷嬷这么一说，觉得甚是有理，说到底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如果不是她，女儿也不会被罚，殿下肯定是一时被迷惑了，才会如此行事。
她得找个机会进宫，和皇后娘娘说道说道才好。
“夫人，殿下固然是没有错的，只是一时被人蒙蔽了。”
“嬷嬷放心，道理我都知道。”
“夫人或许还可以利用此次机会，让皇后娘娘知道，咱们家四姑娘受委屈了，那事说不定还可以说上一说，没准就成了呢。”
什么事自是不必明说，只是王氏还有些犹豫。
“殿下的身子那样，安然”
王妃是尊荣无比，可京城谁不知道宸王殿下身体孱弱，说句不好听的，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谢家如此门第，女儿的夫婿人选有万千选择，没必要为了表面风光，嫁一个不知道能过多少日子的人。
一般人家还能回头再嫁，皇家却是不必想了。
当初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她才没有继续为女儿争取，到底还是心疼女儿的。
“奴婢却是不这样认为，殿下这些年得慧空大师医治，虽说身子还是比不上一般人，可也没再大病过，宫中又有那么多太医在，细细养着也不一定就会，夫人也不必如此担心。”
如此一来，王氏又犹豫了起来。
“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奴婢再说一句，最重要的是四姑娘自己喜欢。”
王氏叹了一声，“罢了，谁叫她是我生的呢，我明天就递牌子进宫。”
可第二天递牌子的人还没出府，就被崔氏派人给拦住又带了回来。
“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阻止你犯浑了，你这是想把这事闹大？”
“我不过是想进宫向皇后娘娘求个情，安然一个月不出现在人前，还不照样被人知晓她被罚的事？到时候别人说三道四，说不定还要连累谢家其他姑娘，大嫂也是不想的吧。”
崔氏才不信她这套说辞，“我不与你争辩，你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也不是想害你们，只是殿下的决断都出来了，你觉得皇后娘娘会驳了他的面子吗？从小到大娘娘对殿下如何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劝弟妹一句，这件事不宜找娘娘。”
找了估计也没用，只会徒增嫌隙。
“可殿下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舅家表妹，是不是也太过了些。”
“弟妹，我再说句不好听的，既然殿下无意，安然毕竟是我们谢家的姑娘，还怕嫁不了好夫婿吗？何必这样执着呢，就算你让娘娘答应了，只要殿下不喜欢，也是无用，得不到丈夫的欢心，就算勉强嫁进去，最后苦的还是她自己，你好好想想吧。”
崔氏没有久留，反正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王氏还想不明白，她也是拦不住的。
就在她回到自家院子不久，下人便来报，二夫人进宫去了。
崔嬷嬷闻言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她脸色冷了些，便有些不平，“真是枉费了夫人一番苦心。”
“我们该做的都做了，随她去吧，娘娘和殿下是个明理的人，不会怪罪于我们大房的，想不到她身边的嬷嬷这么会说话，还是把人哄进了宫。”
崔氏刚才明明见王氏已然动摇了，没想到一转身就又进了宫，要是没人跟她说了什么是不信的。
对此，崔嬷嬷倒是知道的多些。
“王嬷嬷的孙女就在四姑娘身边伺候，以后是要跟着四姑娘出嫁的，这四姑娘嫁给何人直接关系到她以后的日子，婆孙都是个心大的，奴婢之前过府送东西，无意间便听到了些话，是想着那王府的富贵日子呢。”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积极撺弄着呢。”
这种事她们就不要多嘴了，王氏身边的嬷嬷跟了她那么多年，别人说什么她定是不会听的，唯有跌了跟头才会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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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煦进宫请安，没想到在半道上遇到了正出宫的谢二夫人王氏，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不用多问便知道她进宫所为何事，更可况王氏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些尴尬。
“臣妇见过宸王殿下。”
“不必多礼。”
他只是淡淡地应了声，之后便什么也没说，只管让人往宫里走。
王氏现在也是后悔，刚才皇后可是一点都没向着自家，更不会怪罪宸王，只问了因为什么事，即便她把另一个女人抬出来，立场也是没变。
“既然是安然做事不妥，煦儿让她在家好好反省反省也好，省得以后再酿成大错。”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出宫吧，你说安然因为煦儿受了委屈，那本宫便赏她一对镯子，你回去好好开导开导便是。”
就三两句话把她打发了，至于她再一次提到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果然是她太冲动，人家毕竟是母子，说到底她们才是外人呢。
而此时长秋宫内，皇后坐在上首，脸色有些不好看。
“王氏什么时候这么不懂分寸了，竟学会了向本宫告状，这是要离间本宫和煦儿吗？！”
如果王氏直接去宸王府找煦儿求情，皇后倒没觉得有什么，就算她来找自己求情也是情理之中，可这话里话外的说她女儿受了委屈，影射自己儿子犯了糊涂是怎么回事？！
如若不是自己了解煦儿，母子感情又好，她信了王氏的话而去找儿子，万一煦儿以为她只想着娘家人只相信娘家人，岂不是伤了母子感情。
“娘娘犯不着跟她生气，反正娘娘和殿下母子情深，只要娘娘您向着殿下，又何必为这些事烦心，殿下做事一向有分寸，更不必操心了。”
正说着，外面的太监就高呼一声，“宸王殿下到。”
皇后还有些意外，“煦儿怎么来了？”
白笙却笑着说，“殿下孝顺，又来向娘娘问安了。”
没过一会，元煦就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们母子还用得着这么多礼，快来坐。”皇后又转头吩咐，“换一壶热茶，再准备几盘糕点和水果。”
白笙应声便出去准备了，很快就端来了吃食。
“母后听说你昨日去了护国寺，要是累了便在家歇息，改日再来看母后就是了。”
“儿臣身体无碍，让母后亲自看看也好安心。”
“那大师怎么说？”
“大师也说没什么事，好好养着便可。”
“那就好。”皇后拉过儿子的手，轻轻拍了怕，“母后就盼着你平平安安的，别的也不奢求了。”
谁知元煦却是开起了玩笑来，“就这样？母后不想抱儿臣的孙子？”
这是从未有过的。
皇后闻言是一愣，随即想到刚才王氏提到的姑娘，莫非真有情况了？
而后又听元煦主动问起王氏，“刚才在宫道上遇到二舅母了，她可是为了四姑娘的事来的？”
“的确是为了安然，不过既然你已经做主罚了她禁足，母后自然不会干涉，便没答应你二舅母什么。”
皇后的话，元煦似是意料之中，只是不知道关于这件事她都了解了哪些，“母后都知道了？”
“大概吧，你二舅母说得也不清楚，不如你跟母后细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笑着说。
他此番入宫便是打算跟皇后说清楚的，免得谢家二房不明就里去找郦家的麻烦，还要到母后跟前胡说八道，那自己岂不是害了她。
谢潇然那个嘴不把门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母后面前露陷了，还不如自己说。
再者，也无须遮遮掩掩。
“儿臣之前不是说，这次出去认识了几个朋友吗？”
“母后知道，莫非这次的事就是因为那几个朋友之中的一个，还是个姑娘？”
第44章
元煦微微一笑，轻声接话, “没错, 确实是个姑娘。”随即却又是正色道，“不过与这无关, 就算她不是儿臣的朋友，儿臣也不希望别人来干涉自己的事, 四表妹自己也承认是她犯了错。”
他的意思便是，别人私自干涉他的事他不高兴，所以才罚她的。
皇后也听明白了，也能理解, 皇权是不容人挑衅的，况且儿子的事自己作为母后尚且不敢擅作主张, 又如何能容忍别人随便插手干预。
“那是自然，既然有错那便要罚，禁足让她反省反省也好。”
儿子没那个心思, 让她早早死了心也好，毕竟是亲侄女, 皇后也不想耽误了她。
这事皇后没再多想，反倒是对儿子口中的朋友比较感兴趣，这朋友是个姑娘，可不稀奇嘛。
“既然那位姑娘受了委屈, 那要不要母后私下赏点东西补偿补偿, 好歹也是因为你四表妹的缘故。”
“那倒不用, 母后您的身份, 恐怕会把人吓着。”
“你说得也是，那母后便不管了。”
皇后一直在悄悄留意儿子的神色，发现说起这朋友，他面上虽然与往日无异，可嘴角处那抹笑却是真实了些，看来不是一般的朋友那么简单。
元煦走后，她想了想，吩咐一旁的白笙，“你派人去谢府把五姑娘请来。”
“娘娘这是？”
“本宫是有些话想要问她。”
这丫头和煦儿的关系最好，也成天往宸王府跑，想知道些什么，找她就对了。
谢潇然很快就来了，以为皇后是为了谢安然事情来找她问问，谁知提都没提到，而是直接问了郦姑娘的事，她便有些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