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他会hellip;hellip;
    mdash;
    陆离出了会议厅,门口的男侍就将他手机呈来,他边走边开机,屏幕一亮,跟着就有几十个未接来电蹦出来,微信消息也随之轰炸,手机卡得陆离措手不及。
    愣是过了一分钟,手机才停止刷新消息,陆离点开微信消息提醒,看是谁在夺命连环call。
    页面切入,顶端的两个字让他微微蹙眉。
    mdash;mdash;是阿忍。
    难道林含出事了?
    陆离立马回电,通话很快连接,阿忍还没开口,陆离抢先一步问:他出事了?
    阿忍正烤着秋刀鱼,手机被夹在脸颊和肩头之间,勉强分辨出来人的声音,他挥手撤了烤架和工具,捏着手机道:祖宗啊,你终于接电话了!
    陆离一手握住手机贴在耳旁,方便接收阿忍的信息,另只手利落地解开衬衫衣扣,又漫不经心的松了松领带。
    听了阿忍汇报的情况,陆离沉吟一晌,说:我马上过去,你hellip;hellip;
    阿忍敛声屏气的等后话,捏住手机的关节不由攥紧,肉眼可见的泛起了青白。
    陆离低声道:你守在那里,寻机进去。
    通话结束,陆离面沉如水的往前疾走两步,瞬间在走廊消失了身影。
    阿忍挂了电话,望着面前那栋被浓黑妖气笼罩的独栋别墅,心下一沉。
    金沙市竟有妖力如此强大的邪祟妖魔,他们却未能察觉,可见对方有备而来。
    只是目标为什么是将臣?
    一缕缕如炊烟般飘散的黑色妖气不断往上攀升,犹如蒸腾的烟云,在上方的云层汇聚成一股一股的漩涡,像是滚滚遮天蔽日的乌云,掩去了天色与凛冬的暖阳。
    天色渐暗,黑云低垂,仿佛要从天空坠落,令人心生压抑。
    正值清晨时分,户外活动的人群较少,没人发现大亮的天光忽然暗下,更不会有人注意到,天幕上正盘旋着诡异的漩涡状黑云。
    阿忍走近别墅的阶梯,手肘一动,眨眼间变成一只狼爪,他对准黑气狠狠一剜。
    浓黑妖气瞬息袭来,化成无数漆黑的魔爪,一节节连成一片,犹如墨黑密布的蛛网,迎面罩下。阿忍轻敌,防不胜防的被一只魔爪给切住手腕脚腕,动弹不得。
    一时间,黑气有意识的蜂蛹向他的鼻腔嘴巴,阿忍暗骂几句脏话,死死闭紧嘴,不让其有机可乘,然而他无法控制呼吸,黑气顺着呼吸猛然灌入mdash;mdash;
    啊mdash;mdash;!
    随着一声痛叫,墨黑的魔爪松开了。
    阿忍失力的跪在地上,表情痛苦,不断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他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大张着急促喘息,双目瞠大到难以想象的程度,血红的藤蔓迅速在他冷白的眼球蔓延,很快血红色便将黑白分明是眼珠覆盖,他脸颊及脖颈全部浮现了诡异的刺青,一圈一圈,像是一个一个紫红色的吸盘。
    突然,声音停止,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水渍声响起,阿忍空洞的嘴巴里缓缓伸出来一截紫红色的舌头hellip;hellip;
    第69章 长舌妇20(倒v结束
    林含被李月如拽住后颈,猛地从衣柜里拽了出去。
    他俩双双出现在卧室中,四目对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李月如一双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珠紧紧锁住林含,嘴角上扬,露出极其怪异的笑容。
    林含淡定移开目光,扫过她的嘴巴,发现被撑开的嘴唇边缘见不到半颗牙齿,随着她舌头的不停蠕动,林含神色一滞。
    舌头上的吸盘狠狠粘在李月如的口腔黏膜壁,像是防止被甩脱似的,林含心底疑惑,如果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为什么会吸附在口腔内部,好像怕掉出李月如的嘴巴一样。
    没等林含想明白,一截附着了无数吸盘的长舌猝然舔过他的脸颊,虽隔着厚重的猫毛,却也徒然触犯他的神经,令他浑身激起了鸡皮疙瘩。
    林含吸了口凉气,听耳边传来腹语。
    没想到在这里会有意外收获。李月如细长的手指捏起林含的猫脸,想不到啊,将臣你也有今天。
    林含:......
    反派死于话多,大妹子你不知道么?
    李月如显然未深谙这个道理,扼住林含的下巴,逼着他双目看她,此番来这金沙市,我还是很有收获,一旦吃了你,我就能增加万年修为,何愁没有适合的身体。
    林含很不配合的闭上竖瞳,心底默念: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死到临头,你不发表点言论么?李月如扒开他的眼皮,还是说,你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了哈哈哈哈哈!!
    林含:......
    李月如做过护理的白皙纤长的手指移到了林含的脖颈上,嘴角发出嘻嘻嘻的怪异笑声,像是锯齿划过瓷砖似般刺耳难听。
    林含没有作出任何反抗,目光直直盯住李月如蠕动的舌头,任由李月如掐住他的喉咙。他此刻附在猫身上,在李月如看来,捏死他宛如碾死一只蝼蚁般轻而易举。
    她精致的眉眼染上狠戾与阴郁,圈住林含喉咙的手掌虎口,徒然用力。
    林含眼也不眨,丝毫不受威胁。
    她的舌头......
    窒息感即将临近,千钧一发之际,林含仰起布满锐利指甲的猫爪,冲着近在咫尺的舌面用力一抓。
    啊啊啊啊!!!
    耳边猝然响起李月如的凄厉尖叫,爪起爪落,难闻的黑血喷了林含满脸,熏得他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妈蛋,这妖血味儿也太足了吧!
    李月如面色大变,手立刻松开林含的禁锢,忙不迭去修补舌头的伤口,黑血滚滚淌出来,绕着吸盘在舌苔表面流淌。
    林含也没料到李月如舌头的神经异常敏感,被他用猫爪抓了一把,竟疼痛到面目狰狞。
    趁她分神,林含疾快从门缝窜了出去,他无暇选择出口,一头钻进最初抵达的那间奇怪的房间,企图原路返回。
    不料推开窗帘,入目不是刺眼夺目的暖阳,而是袅袅弥漫在透明窗外的黑色浓烟。
    浓烈的妖气扑面而来,林含眉头深拧,他立刻反身跳下通风窗,脚垫还没落地,一阵猛烈的旋风自门外猝起,裹着一根细长的钢筋迎面而来,林含不备,钢筋猛然刺入猫身的脊椎骨,骨头断裂,他被牢牢钉在浴室的墙壁上。
    彻骨剧痛如附骨之蛆,迅速通往神经顶端,一瞬间,令疼痛爆发到了极致。
    喵mdash;mdash;!
    尖利的猫叫从他嘴巴里溢出。
    钢筋刺穿骨头的疼痛令林含几乎呼吸不上来,眼前模糊到失去焦距,他的脑袋重重磕在浴室的雪白瓷砖上,发出砰地一声,令他有一瞬间的眩晕。
    顿了几秒,彻骨疼痛让他恢复神智,他艰难挪动脑袋,眼睛转向门口。
    李月如立在门口,眼神阴冷的瞪着他,腹语道:你竟敢抓伤我,嘻嘻,这是对你的小小惩罚。
    她走了两步,踏入浴室。
    原本打算一口吞了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筋,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又往前了两步,她执起钢筋的一端,抵在林含的头颅上,这里,我轻轻一下,就可以爆开。
    说着,她嘻嘻怪笑两声,但这么把你弄死,我的伤就白挨了,将臣,你不是自诩清高,一向不将我们这些妖怪放眼里么。
    林含瞳孔微缩,听这句话的意思......她认识他?
    李月如手中用力,林含下一瞬就感受到了冰冷钢筋磨破皮肉的痛感,虽说跟脊椎的疼痛比起来简直不痛不痒,但林含还是敏锐的感受到了,浑身被激起战栗,身体痉挛得颤抖起来。
    她温声细语的问:怎么样,疼么?
    手底下的钢筋头转移到了脊椎,徐徐碾压林含断裂的脊椎,应该是疼吧?你附身在黑猫身上,感官与它紧密相连,甚至说反馈在你身上的疼痛,会添增数倍不止mdash;mdash;
    将臣,怎么样?疼么?她怪异的笑脸越放越大,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
    林含根本没去听她说的什么,除开无法忽略的剧痛,他开始思索起来,这个疯子到底是谁,他是否见过,他俩之间有什么怨仇,看她这架势和语气,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结下了梁子......
    想到此处,林含心底一片默然。
    日了狗了!早八百年结的梁子,谁他妈还记得!这疯子未免太小肚鸡肠了。
    林含快奔溃了,内心深处忽然升起一种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悔恨。
    自从借尸重生以来,他就诸事不顺,现下直接丧到玩儿命了,林含顿觉当代社会远比过去凶恶艰险得多,一众陪衬之下,他莫名以为,躺在棺材里数绵羊也还能过得去,好歹老命还在。
    一阵钻心疼痛席卷,将林含出神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眨了下眼,看着眼前面目癫狂又狰狞的女人,忍痛问:我们有什么仇?
    就算要死,也让他死个明白吧,别死得不清不楚。
    李月如舌头一卷,舔过墙壁滑下的鲜血,舌苔的吸盘疯狂蠕动,好似被血腥气给刺激了一般,极度的渴望鲜血。
    她腹语道:你真的忘记了么?
    语气竟有点楚楚可怜。
    林含闻言懵逼,你这暧昧的口气是怎么回事!我发誓我只撩过陆离那个王八蛋一个人!!
    可怜的语气一转,她嘻嘻发笑,混账东西!你当年嘲笑我容貌丑陋,说我长得像章鱼!你忘了么,嗯?
    林含:......
    可是你舌头真的像章鱼啊大姐。
    林含油然而生憋屈感,这话还真像他说的,但你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他忽然一愣,这句话怎么好似有点印象哪?
    李月如道:你让我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她一手捞过林含,径直将他从钢筋棍上拖了过去,鲜血淋漓,浴室满是赤红,她舌头卷住林含瘫软的身体,高高扬起。
    腹语说:不想再继续下去,你就好好化成我的修为吧。
    话落,林含就被舌头狠狠绞住,飞快送入她的口中。
    林含无力挣扎,全身疼得仿佛被卡车死碾了一遍,没有一块骨头皮肉听使唤。
    他心底迅速念咒,想要将魂魄脱离猫身。
    岂料咒语念完,他成功脱身,却被李月如闲在一边的手一把擒住,她阴笑,想逃?做梦。
    林含被她一掌扣住,拖住脚腕用地往下砸,极速撞击在地面,紧接着,浓黑妖气织成的细网凭空出现,如泰山压顶般瞬间笼来。
    卧槽卧槽!!
    他不会就要这么扑街吧!
    李月如被舌头撑到变形的脸忽而一僵,转头望向外面,腹语低声嘀咕,什么东西居然来闯我的结界?
    顿了一瞬,她回过头拈诀施法,继续靠近林含。
    林含以为会是将他卷进嘴巴里,吃得渣都不剩,不料在靠近紫红舌头的下端,连接舌根深处的地方,竟然裂开一道足有手掌大小的幽深口子。
    那里缓慢的撑开,露出了两层密密麻麻的细小尖利的牙齿。
    邪祟的本体难道是这舌头?
    沉思后,林含恍然大悟,一开始的声音就不是从李月如的嘴里发出,而是喉咙下方,他还一直以为那是腹语。
    正思索着,魂魄状的林含下一秒就被李月如的手送进口中......
    突然。
    他开始反击,横手拈诀,嘴里也飞快念咒,双指并拢,对准那张开异嘴,徒然一击。
    一道雷击电光火石间从他指尖冲向异嘴的深处,刹那照亮了它的口腔内部,内部全是鲜红软肉,边缘两层森白的利齿,牙缝间还挂着诡异的灰色毛发,像是......
    mdash;mdash;老鼠的绒毛。
    林含胃里又开始痉挛,强烈的呕吐感涌向喉头。
    她竟然吃了他施法变成老鼠的张明权!
    压住嗓子眼的干呕,林含嘴里极快念咒,又是一道雷电轰向长舌的口腔。
    这种恶心感,让林含浑身难受,也在这一瞬间,他想起来眼前这个怪物是谁了。
    长舌妇!
    闻声,她惊讶的声音响起,你竟想起来了。
    要不是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干呕感,林含还真想不起来这位是哪根葱,一旦想起,林含瞬间就气结了。
    这踏马是他说的话么,当年嫌弃她长得像章鱼的人,分明是陆离那丫的,凭什么赖他头上!
    一想通,林含指尖的雷电骤然如扫射的子弹般源源不断朝舌头内的嘴巴射去,速度快如闪电,后者避之不及,只能挨打。
    长舌妇:......
    第70章 长舌妇21
    古书有载,妇有长舌,维厉之阶。这就是长舌妇的由来,自古人言可畏,又有言传身教的说法,可见这个言字需要慎行,而多爱好嚼舌根的人数之不尽,他们所说的话,总会被人添油加醋略加主观色彩,经过重重叠叠的渲染,令言语本身的含义不断走样,这个口口相传的非言蜚语,也就诞生出一只名为长舌妇的邪祟妖怪。
    此妖怪嗜好特殊,口味之重,她专食造谣生事之人的口舌,愈是喜欢搬弄是非,愈是她可口的盘中餐,偶尔也有些修为短浅的小妖小怪成为她的补品。
    林含没想过她吃补品走捷径修行的门道,竟敢打在他的身上,真是吃饱了撑得,不让她尝尝他的厉害,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吃不吃得下自己这块肥肉。
    他手指间接连发射出雷击,一道比一道狠。
    长舌妇被雷霆般的攻击打得落花流水,口腔内部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场面刺激到林含双眼自动马赛克。
    然而长舌妇生命力不仅于此,受伤后,她吸盘一松,迅速脱离李月如的口腔,像是一只蠕动的章鱼腿,疾速滑行在浴室的光洁瓷砖上。
    忽然,她整条长舌一僵,动作停止。
    林含飘到浴室门的入口,轻飘飘落地,身体微微倾斜,倚靠在门框上,阻断她的去路。
    他似笑非笑,你想去哪儿?刚才不还说要找我报仇么?
    失去寄生体的长舌妇余下一条粘腻恶心的紫红色舌头,之前被林含抓伤的口子还在渗血,舌苔表面的吸盘一松一缩,不停蠕动着,如同鱼类吸收氧气的鳃,一张一合的不断翕动。
    长舌妇发出瓮声瓮气有如腹语的声音,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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