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来来去去,第三天才见到周乐乐。
    但这次的周乐乐,和之前在学校里跟他们笑闹的女生,判若两人,就连向瑶都不敢相信。
    周乐乐爸妈这两天操碎了心,医院一直检查不出什么来,他们最后只能把希望放在周乐乐奶奶身上,希望奶奶能请来那位道长。
    周乐乐醒来后一直精神不好,直到向瑶他们过来,才勉强打起精神。
    她家长看着直掉眼泪,周爸爸怕周乐乐看了伤心,于是把病房留给学生们,他俩走了出去。
    向瑶强忍着眼泪,坐在病床边,把周乐乐扶起来。
    乐乐,我们来看你了。
    她絮絮叨叨地给周乐乐讲自己喜欢的明星塌房了,但没关系,她又爬上了新的墙头。
    说了大半天,周乐乐脸上笑意盈盈。
    祁飞星在一旁观察,这时候察觉到不妙来。
    就像是对之前周乐乐那道符的报复,这一次她的情况要糟糕得多。
    仅仅是几天不见,周乐乐乌黑的头发里边,竟然出现了一根又一根的白发,她面色暗淡,眼角还有细纹,笑起来额头上也发皱。
    这样的情况,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八岁不到的女孩身上。
    外边周家爸妈在跟医生沟通,祁飞星拉着解颐去听了听。
    医生说:你家孩子情况太特殊了,这种病症简直让人闻所未闻。
    我们医院已经拥有全市最好的仪器,在我们这里检查不出问题,在其他地方,甚至是去了京市,最后得到的结果也差不多。
    医生这几天也很揪心,但却实在没办法。
    她表面的症状,像是早衰,但除了症状之外,又没有其他的相应表现,器官没有衰竭,身体特征一切都很健康。
    但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周乐乐,谁都没法对着没有异常的检查报告,说她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华国历史上从来没出现过周乐乐这样的病,医生推推眼镜,说:她现在表现出的外在症状,就像是普通人十年的时间,她十天就经历完了。
    但人生有几个十年?
    换算下来,周乐乐仅剩的生命,让周妈妈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边上的护士连忙赶过来,把周妈妈带去休息。
    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即使是早有准备的祁飞星,这情况也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
    他神色凝重地拉着解颐,走到医院厕所隔间,随后叫出小八。
    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手指在罗盘上拨动,最后一页一页地翻过生死簿,翻到最后触碰到了一线壁障──这就是生死的线。
    分册上生人的页面被封印,要想查询周乐乐的命数,就只有破开壁障。
    这样一定会惊动崔子玉。
    大人,您尽管看,崔大人那边,小八会去跪着道歉!
    小八一直跟在祁飞星身边,也很喜欢周乐乐,这时候它明知道祁飞星的打算,也没有去阻止,而是抖着声音说自己能扛。
    祁飞星哭笑不得:你一本书,有腿去跪吗?
    不用你背锅。
    他说话的时候动作也没停,随着灵光一寸寸加亮,壁障的反抗能力也逐渐减弱。
    然而崔子玉的封印,不是谁都能轻易破除的,壁障并没有顺服,反而不断发起冲击,抵抗着祁飞星的灵力,不过片刻,祁飞星的额头上就渗出汗水。
    解颐见了,伸手替他擦掉,也是在这一刻,祁飞星手下灵光加重,壁障应声而破。
    怎么?祁飞星愣了一下,但被光华流转的生死簿打断。
    壁障只有短短三十分钟的打开时间,时间一过,又会恢复原样。
    祁飞星抓紧时间翻看。
    他根据周乐乐的生辰八字,很快就找到对应页面,但却在看清内容的时候,眉头紧皱。
    生辰八字是对的,年龄也是正确,但上边的名字和性别却出了差错。
    周阳,男周乐乐的八字,为什么会是个陌生人?祁飞星百思不得其解。
    解颐忽然说:有没有可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祁飞星一愣:确实有这种可能,但连分钟和秒数都一样,这怎么可能?
    嘴上这么说着,但祁飞星还是马不停蹄根据关键日期检索,很快面前就弹出一千八百九十八个,跟周乐乐同年同月同日的人。
    他看着这些信息就头疼,最后还是认命一个个看过去,然而就在资料仅剩两页的时候,灵光消失,生死簿壁障恢复如初,封印再次封锁。
    草。祁飞星忍不住揉着太阳穴,爆粗口。
    他正暴躁着,面前空气一阵扭曲,随后身旁梵音响彻,从梵音之中撕碎空间,踏出个人来。
    崔子玉?祁飞星刚做完坏事,就遇到正主。
    一见来者是崔子玉,祁飞星立刻把小八藏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崔子玉却慢条斯理地拱手,十分客气地朝这边点点头。
    随后在祁飞星见鬼的视线中,他眼珠子一转,像是改变了主意。
    你擅动生死簿的封印,原本我很不高兴。
    崔子玉挥挥手,小八就脱离祁飞星的手,哭哭啼啼地飘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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