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景枫挑了挑眉毛,看着司白在林阮思身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一通,不由地打断了司白,“你要疯也别在朕面前发疯……”
    哗地一声,司白将桃花扇大大地打了开来,所有的言论霎时止住,一双桃花眼一付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陛下……”唤了一声,司白扯着嗓子便吼道,“是司白的错,皇上你打我吧,皇上你踢我吧,皇上你掐死我都可以!”说着,司白不忘记得意地用扇子往自己脸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两三下,完全就是一付耍泼的样子,“可是……陛下,你放过玉沉吧,玉沉可不想与华褚为敌,华褚的百姓也不愿与玉沉为敌啊,陛下三思啊。”
    景枫脸黑了又黑,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攻打玉沉了?这司白分明就是在瞎胡闹嘛,御花园面积大,酒宴的桌子摆的也开,因而,若不是特意的用内力去说话,估摸着还不得听个清清楚楚,隔得远的有那几桌便只能影影绰绰地听到几个字,可这一下被司白这一吼可不得了了,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却把司白那几声皇帝要攻打玉沉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便急成一团蚂蚁,大臣们也自己会想事,没几分钟便编出了一个个好故事。
    说是,想要下毒害死夏樱,却差一点让景枫丧命的人其实不是归海修黎,也不是归海溪黎,而是玉沉的人,所以,景枫气不过,这便要攻打玉沉。
    大臣们急了啊,太平日子谁不爱过?他们现在可是四国第一大国,只要他们不动手,别的国家也不敢先动手,可是,若是华褚开战了。说不好,其余三国联手,到时候……华褚的日子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过了。
    司白这一闹,没得到林阮思的好感,反而给景阑招来了不少麻烦,一个个大臣们全都跑到原本非常安静的角落里去了,一个个把景阑围的死死的,“王爷啊,皇上敬你是兄长,你说的话。陛下就是听的,您去劝劝他吧……只因为一杯毒药的问题便挑起两国战火可实在不妥啊!”
    景阑眼皮跳了两下,莫名地瞧了一眼菀清。“刘阁老,您在说什么,阑怎么听不懂?”
    司白这会儿还在景枫面前不停让错,瞅到景阑这边的动静便更来劲了,“陛下。什么……您,您还要……要……求你饶了他们吧!一切错都是司白的错。”
    刘阁老吓了一跳,司白是谁,他们比谁都清楚,虽说司白一直不在玉沉,身上也不要玉沉的半分官职。但是,他的血脉可尊贵着呢,一见司白是动了真格了。刘阁老便以为事情闹严重了,又听到景阑说他听不懂他说的话,刘阁老便认为景阑是故意推脱,“王爷啊,你与清王妃夫妻情深。您怎么忍心看王妃的娘家硝烟战火,老臣求你了去劝劝皇上吧。”
    刘阁老话说完。盯着景阑,满怀期待地等着景阑的答案。
    景阑实在被刘阁老样的目光吓了一跳,随便想想便将前因后果都理顺了,“阁老,您坐的远,大概是误会了。”
    司白在前面闹着,可是,他的耳朵可好使着呢,用力地将桃花扇在掌心里拍了两上,对着刘阁老的方向说道,“阁老的大恩,玉沉会记得一辈子的。”说着,司白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刘阁老是什么人,朝廷之中谁人不晓?他对华褚可是忠心耿耿,只是,年岁大了,脑袋不点不好使了,然而,人家年轻时的战功可还摆在那里呢,连景枫都得给他三分颜面,这要闹起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捏了捏衣袖,垂着头望了望一身的桃花锦衣,司白心里虽美的要死,可面上还是一付悲痛欲绝的样子,“王爷啊,司白的妹妹嫁与你,而在下也与王爷算得上好友,可是……在下的恩公如此救你,您怎么还要诸多推辞呢,您这不是在打阁老的脸嘛。”
    这刘阁老乱了一通,但大多数官员都是明白事理的,很快也知道刘阁老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把这其中的事误会了一些,当下便过去拉他,刘阁老的门生冯奇连连走去,想将事情好好地解释一遍,“恩师,学生……”
    可是,没等冯奇说完,司白便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你是阁老的门生,阁老对你恩重如山,你如今怎么也站到王爷那边去了,你这是要逼阁老撞墙么?”
    刘阁老一听司白的话,鼻子都气得冒烟了,一脚往冯奇肚子上踢了一下,“你们就这们爱打?你们就不能让我过几天安稳日子?”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刘阁老看着景阑,“王爷,您一定要劝下皇上啊!”
    话语未落,刘阁老摸了摸光洁的额头,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墙太远了,便躬着腰朝着最近的一颗树上撞去,那力道……还不是闹着玩的,若不是被景阑的掌风挡了一下,说不定,刘阁老还真能去见阎王。
    景枫的胸口起伏的厉害,司白还欲说些什么,可是,他那嘴还没有张开,景枫便一把将司白手上的桃花扇子抢了过来,三下两下撕了个稀巴烂,“朕……朕……”
    “宰了我么?”司白见真气着景枫了,也不闹了,再加上刘阁老这一撞没撞死,倒把自己给撞昏了,没人陪着他闹了,司白笑眯眯的,将左手伸往右袖里,没一会便掏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桃花扇来,也不知道他那袖子里的藏了多少把扇子,司白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将景枫身边的夏樱给挤了开来,自己坐到椅子上,司白的桃眼里风情万种,一瞬间便没有了刚才那乱闹的劲,嘻笑怒骂,还真就是一瞬间的事,“行了,行了,你跟我谁和谁呢,犯得着记较这些么?再说了……你可给司白下了好大的套子,我要不让你闹心闹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景枫拿司白没法。在空锡楼里,他是青龙尊主好歹能支使住司白这玄武尊者,可是,这是在皇宫啊,景枫为了继续保密自己的身份,给了百里凤烨好大一笔银子,自然不愿意从自已人口中把身份给泄露出去,用楼主的身份去逼迫司白……在这里,司白虽无官职,却是玉沉的皇脉。他就算做的再出格,照样有一大班大臣要保下司白,景枫拿他也没办法。
    “你是在报复朕那天下的命令!”景枫一肚子气没处可撒。反手便将桌上的酒杯给丢到了一边。
    “知道你还问!”司白翘起腿,丢了酒壶,又饮了几杯清茶。
    关于这两个人的关系,夏樱一直是非常好奇的,说他们是君臣关系吧。可是,司白对这个君王可没有一点的敬重,说他们是仇敌吧,偏偏司白又拼了命地帮景枫做事,然而……你要说他们是朋友吧,可两人之间就是表现的再亲热。却总让人感觉他们隔着一层膜。
    “其实……我很也好奇陛下与司白殿下的关系。”夏樱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时才发现竟是司徒青怜,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夏樱身边的。
    “皇后娘娘……臣妾那日所赠的裙子。娘娘是否喜欢?”夏樱闻到一股茶香味,是自司徒青怜身上散发出来的,让人感觉到恬和,那是一种非常舒服的味道,远比胭粉好的太多。
    司徒青怜眉眼温顺。身上颇有一分儒性,梨花一般的皮肤。更将她那双眼睛衬的无欲无求,司徒青怜就算主动的亲近夏樱,可是,无论她表现的如何,不觉中,司徒青怜身上还是带了一分疏远,这不是司徒青怜自己愿意的,却是性格里本身就带着的……这倒让夏樱的防备心下降了好多,一个会在你面前表现本性的人,可远比无故关心的你的人叫人放心多了。
    “我很喜欢,谢谢。”自这宴会开始以来,夏樱的态度都一直非常强硬,甚至隐隐有些盖过景枫,从自称本王到不问景枫想法直接把兵符交给伊葛,再到默许百里凤烨将她和景枫的碗筷换掉,其实,夏樱一直存了惹景枫发火,使景枫一气之下将她打发回大夏的心思在里面……可这会与司徒青怜说话,夏樱立刻便收住了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不会无缘故地相信一个人,也会无缘故地对一个她不相信的人发脾气,对于司徒青怜,夏樱只不想轻举妄动,即不想与她走的太近,也不想与她为敌。
    “那就好!”司徒青怜看着夏樱身上的凤袍,眼中的羡慕没有一分隐瞒,反倒落了些光明正大的意味在里面,“我还怕皇后娘娘怪罪我礼轻呢。”
    那可是淳于梦娜的绣工,颜卫的画工,若是这样还算礼轻,那么,世让便也真找不出贵重之物了。
    司徒青怜曾对夏樱面前说过,她想与夏樱做朋友,人后便直叫夏樱的名字了,人前却也不得不唤声皇后,只是,她声音里的那丝苦涩,夏樱就算心思不是特别细腻,也能听得出来……
    想来,她对景枫是真有几分心的。
    “你想么?我脱给你。”
    司徒青怜楞了一下,好一会后才掩唇一笑,“你若不是靖安王爷,我可会误会你的!这话听起来可像极了宫里的姐妹们斗嘴的台词。”
    夏樱微微摇了摇头,她没那意思,不过,夏樱也没有解释,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百里凤烨。
    自司白不再缠着林阮思,改去缠景枫之后,林阮思得空便中跑到百里凤烨身边,说什么也要劝百里凤烨把她给娶了,可是,林阮思没和百里凤烨说上几句话,便被百里凤烨轻飘飘的绕开了,林阮思莫名其妙地便被百里凤烨忽悠地去查那两具尸体。
    林阮思看的很认真,完全没有理会之前司白与景枫唱的那出戏,也不知道刘阁老与景阑制造出来的那个闹剧……
    百里凤烨静静地等在一边,凤目里的颇有一丝认真,也不去打扰林阮思,林阮思银针飞了好几下,她本是个爽朗快慰的女子,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从不委屈自己一分,可是……这会儿,林阮思眉宇间的神情随着对那两具尸体的检查变得越来越严肃!
    “怎么可能!”林阮思从两具宫女的尸体上收回了银子,不解之意怎么也散不掉。
    “发现什么了吗?”夏樱没有与司徒青怜打招呼便径直来到林阮思身旁,也蹲下身子去瞧尸体……
    夏樱在战场上看过了各种种样的尸体,各种各样的伤口,说起来也算是半个仵作了,凡是在战场上弄出来的伤口,夏樱没有不知道的,凡是在战场上死去的尸体,夏樱只需看一眼,便能将那个生前的各种动作在脑子里想上一遍,可是面对这些这被人毒死的尸体,夏樱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林阮思长呼了一口气,碧绿色的衣服在夜晚的冷风里的愈发的单薄起来。
    咬了咬下唇,林阮思的唇瓣上便起了一层血色,百里凤烨看她这样子有些不对劲,与夏樱对望了一眼,百里凤烨方才来到林阮思身边,将她从地上抚了起来,不抚不知道……百里凤烨吃了一惊,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林阮思的身子居然变得这么冷冰。
    “……”张了张口,百里凤烨最终还是干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或者,凤烨送你回贞茗宫。”
    连连摇头,林阮思低垂着头,神情很激动的样子,拳头也捏得紧紧的,“我不去。”林阮思再一次将头抬起来的时候,夏樱也被吓着了,这两个具林阮思连姓名也叫不出来的宫女尸体,竟然叫林阮思红了眼眶,一付要哭又强忍着不流泪的可怜像。
    夏樱知道林阮思的来历,说实话,在没有中毒之前,夏樱虽然见过林阮思,可是,三年来还没有讲过一句话,哪怕林阮思是月华的师妹,夏樱也没有刻意地去瞧瞧她,然而,那几日里的相处里,夏樱多少摸清了林阮思的性格,她不是一个善人,在有些时候,甚至比夏樱更能下得去手,所以……若是林阮思是在意这两个宫女的性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林阮思这种模样,只有一个解释——那种毒与林阮思有些渊源,说不定还是从君子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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