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猫一个激灵,四肢爪爪收紧,将光脑和那根手指头一并抱紧了。
    她警惕的盯着暴君,喉咙里又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把手拿开!
    帝国陛下指尖顿住,军帽下的凤眸,似乎吞噬了暗影,眼瞳越发幽深。
    冰冷的指尖下,是陌生的、出人意料的柔软,和棉花的软不同,那是带着活物体温的软。
    细细的毛毛,脆弱的血肉,构成了这样一只弱小的生命。
    他指尖稍一用力,就能轻易扼杀。
    然而,那无比暖和的体温,像是一场瘟疫,一旦沾染上就会成瘾,难以戒断。
    陛下良久没示下,警务司长官悄悄瞄了眼。
    侧脸掩映在军帽下的皇帝,脸沿线条冷漠,面无表情极了。
    只见他指尖微一挑,那颗银色光脑瞬间就滑到了他掌心里。
    时辛:!!!
    喵,我的光脑!
    小奶猫扑腾的更厉害了,露着小尖牙冲陛下嘶哈嘶哈个不停。
    她探出爪钩,扒拉着陛下的手,试图夺回光脑。
    可那点力道,对陛下来说不痛不痒,甚至连皮都挠不破。
    被染上暖意的指尖动了动,轻微的按压,隔着小猫崽崽粉色的软肚皮,能清晰感知到这脆弱生命勃勃跳动的心脏。
    热烈,滚烫,还顽强骄傲,如同疾风下的劲草,青翠昂扬。
    帝国陛下指尖停顿片刻,随后面无表情抽回手指,兀自夺了光脑,将奶猫丢给树人。
    他对警务司长官说了句:带回去。
    话罢,在光柱和黑夜的交界处,瑰丽的极光曳动,帝国陛下一步跨出光柱,整个人像水银般融入到黑夜里。
    铂金色的长发飞扬,折射出点点冷光,最后也一并湮灭于黑夜中。
    帝国暴君走了。
    时辛气坏了,小猫猫飞机耳压的极低,冲着陛下离开的方向,呜呜低吼着挥动爪子。
    臭不要脸的,捏她后颈肉还抢她光脑,她要挠死他!
    挠死他!
    树人赶紧伸手拦住,生怕猫猫当真扑杀出去了。
    稚嫩少年带哭腔的响起:猫猫不去猫猫打不过的
    这话戳的时辛跳脚,小奶猫回头细尾巴啪啪抽着树人枝干。
    你再说一遍,谁打不过了?
    她时辛实力巅峰之时,也是把暴君按地上摩擦过的!
    时辛真的很愤怒,整只猫都很不好。
    凭什么?凭什么抢她光脑?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光脑属于私人物品,而且处于关机状态,没有她的基因序列无法开机。
    所以,光脑里的资料暂时算安全。
    可时辛还是很生气,眼看她就能找到缺失记忆的线索了,结果却被截了胡。
    这种憋屈愤懑,憋的时辛想挠点什么来发泄。
    转头,她就冲树人下手了,专门蹦到他脑袋上,对着厚沉的金属头盔,唰唰唰开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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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因陛下发了话,不多时就有人专门过来,先行带走了时辛和树人。
    没有经过研究院仔细检查,也没有办旁的手续,两只被带上皇族悬浮车,直接进了帝国陛下的居所木上天宫。
    木上天宫是座悬浮的岛屿,像永不坠落的明珠一样,悬挂在帝国首都星最高处。
    时辛的心情很复杂,她看着一路上的天宫风景,半点都欢快不起来。
    木上天宫,她当年计划过,潜入进来对暴君搞把袭杀。
    结果,半年过去有关天宫的资料,就只收集到一句话。
    木上天宫,帝国首都星警备最森严的地方,没有暴君允许,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是,她现在就这么进来了!
    早知道变成猫就能轻松进来,当年她又何必费尽心机?
    时辛拿爪子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来,暗自将天宫布局记在心里。
    光脑被暴君抢去了,她只有暂且蛰伏,伺机夺回光脑再跑路,所以记住天宫地图那是很必要的。
    猫猫一直缩手缩脚窝在悬浮车角落的树人,忽的声音很小的喊道。
    时辛正在专心侦查天宫的警备情况,脑子里听到了这声喊,不过没应。
    树人把自个缩的更小了,他时不时看车窗边的小奶猫一眼,满身都是欲言又止。
    兴许,炮弹爆炸那会,他听到猫猫说话都是重伤幻觉。
    毕竟,猫猫就真的只是一只猫猫
    树人难掩失落,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猫猫,你要跟我走吗?
    时辛继续不应,权当没听到。
    顿时,车里陷入了安静。
    不多时,在天宫外围,悬浮车停了。
    树人慢吞吞站起来,他走到车门边,外面的人已经在等着他下去了。
    根须组成的前脚踏了出去,树人忍不住回头。
    时辛没多想,瞥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见小猫猫对自己毫无留恋,树人竟是有些伤心。
    嫩气的小少年音,委屈巴巴的在时辛脑海里说:小猫猫,我我走了
    滴车门自动关闭,阻断了树人没说完的话。
    转瞬,悬浮车朝着天宫内围最高星塔的方向继续行驶,那里是帝国陛下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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