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亲亲师尊的眼睛。
    景澜,你在做什么?
    景澜周身的戾气几乎是在这一瞬间被激起,他扯起被褥将沈应眠裹得严严实实,这才看向门边。
    他沉溺在方才的情思里,竟未发现林向松是何时进来的。
    景澜若无其事地替沈应眠掖好被子,待沈应眠眉目舒展后才朝林向松走去。
    外头的弟子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景澜不卑不亢地迎上林向松的目光。
    方才的一幕在林向松的脑海里萦绕,迟迟挥散不去。
    林向松怒不可遏,抬起手掌挥向景澜的脸。
    景澜没有躲,甚至在他打过来之前抬起脸往他那边偏了偏。
    林向松这一巴掌终究是没能落下去。
    他整个人都有些颤抖,是气的,也是真的没想到。
    他一直以来只害怕沈应眠会因为景澜的长相而对他动什么歪心思,却没想到有这般龌蹉心思的人是景澜。
    宗主都看见了。景澜没什么好否认的,如您所见,我心悦师尊。
    你你!林向松没想到他能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欺师犯上!大逆不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景澜全盘接受林向松的指责,我知道是我逾越了,但有些事情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不是你能控制的?那谁能控制?你师尊吗?你是想说是他引诱你?
    没有。景澜蹙眉,师尊没有引诱我,是我先爱师尊的。
    爱?林向松几乎是要气笑了,这不是爱,是不伦!你如此将你的师尊摆在何处?
    为什么不伦?我与师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自古以来并未有任何一条戒律规定师徒不能结为道侣。师尊永远是我的师尊,是我最亲的人,将来也会是我的道侣,我的爱人。景澜据理力争。
    林向松的手掌再次蠢蠢欲动,他闭了闭眼睛,转过身在沈应眠寝殿前打下一层隔音结界,而后一掌打碎外头摆放的一张饭桌。
    又是一掌,垂雨榭内最大的一棵树轰然倒地。
    景澜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发泄,直到林向松稍稍冷静,回头面目不善地看他。
    景澜先发制人向他保证:我会对师尊好,保护师尊,帮师尊治病。
    你林向松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血气又瞬间上涌,他稍稍缓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景澜,你要想清楚,你们是师徒。即便你如今说得再好听,但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景澜短暂的沉默让他稍稍建立了信心,更何况,你师父治好病之后必定很快就要飞升,你们不可能有结果,我劝你还是及时止损。
    景澜:嗯。所以我会好好修炼,努力突破元婴、化神,跟上师尊的脚步,让他人无法指摘,和师尊永远在一起。
    天真至极。
    林向松如今才只是元婴期,化神期更是万里挑一,景澜如今就敢如此大言不惭,他这一番话倒是让林向松冷静不少。
    林向松情绪落下,笑道:如此也好,你既有如此理想信念,那便好好修炼。
    对了,你师尊喝醉了怕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即日起你便搬出垂雨榭吧。
    为什么?景澜防备地看着林向松。
    你已满十七,再与你师尊一起住本就不像话。更何况,你不日便要下山历练,期间应眠同样不会再陪着你。
    这也是你师尊的意思。
    我不信。景澜狠狠盯着林向松看,月光之下眼神有如匍匐的狼犬一般凶恶。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师尊不可能赶我走。
    作者有话说:
    今天澜澜生日,师尊托我给大家发红包;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听话 ◇
    林向松走时顺道在沈应眠门前打了一道结界阻止景澜入内。
    景澜当然可以不管不顾强行冲破结界, 可是那样不免会吵醒师尊。
    林向松也料定了景澜不会那么做。
    景澜只无声将垂雨榭的一地狼籍收拾干净,亦或是只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让他不再去想那些不愿想的事情。
    他甚至将被林向松打下来的树叶都清理干净了, 可是这个夜太过漫长, 等到他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能倚靠在沈应眠门前的长廊坐下。
    从衣襟里摸出沈应眠送他的小画册来, 景澜终于很缓很缓地笑了。
    师尊说过不会不要他的。
    可是有些念头一旦生出来了就会像杂草一样到处蔓延。
    就连看着手中的画,想起师尊连着几日给他做的菜,都觉得不像是寻常的生辰礼, 更像是一种追溯,一种留念, 将他们这几年一起生活过的痕迹都回忆了一遍。
    理智的一根弦紧紧绷着几乎就快崩断, 两股红光自景澜腰间的玉佩回到身体。
    晦气愤的声音传来:凭什么要搬出去?我不搬!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黑曜表示赞同:我也是,在主人的师尊身边时我也觉得很舒服。
    不过这好像是他们修仙界的规定, 徒弟十七岁就一定要离开师父出去外面历练一年, 待到十八岁便表示能真正独当一面。但是这样和师父的关系自然也就不像从前那般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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