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即将在五分钟之后停靠站点:天空之城, 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列车开始报站的时候, 孟馥悠手上的吊瓶也正好打完了, 南景诚一言不发的给她拔了针,将人打横抱起。
    孟馥悠原本就还没恢复好,出气多进气少,整个人晕乎乎的,就也没有说话。
    二人之间沉默的诡异,就这么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城堡之中。
    南景诚抱着她进了电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她放在床上, 脱了鞋塞进被子里,然后他又去按了电梯。
    孟馥悠躺在床上, 看了眼挂钟,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估计南景诚是拿吃的去了。
    她抿了抿嘴, 想起刚才男人在列车上的那一连串逼问,还有他最后那个失望的眼神, 她稍微发了几分钟的呆。
    孟馥悠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透过胸腔能清晰的感受到, 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着, 速度比之前都快。
    还是大意了,没有想到当时的情绪已经大到了能牵动那力量的状态。
    她蜷缩的手指在被子上无意识的抠了几下,有点纠结。
    忽然间,孟馥悠感觉到心脏不正常的强跳了一下,近乎抽搐的强跳,紧接而来的副作用就是氧气再度稀薄,窒息的感觉一如被掐住了咽喉。
    刚才下列车的时候也曾抽过一次,但那时候反应没有现在这么强烈,屏息数下慢慢就缓过来了,她甚至瞒过了南景诚的眼睛。
    孟馥悠调整呼吸想要平缓过来,但没成功,气息越来越不平稳,眼前也开始天旋地转。
    南景诚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电梯门一打开,他就看见孟馥悠躺在床尾,身上还缠着扭成了一团的被子,一看就是挣扎过,滚下床来了。
    悠悠。南景诚赶紧上前去搀她,孟馥悠垂着头,剧烈的喘息着,一抬头,眼球已经有些充血了,泛着不正常的血丝。
    孟馥悠知道是南景诚回来了,她没有余力说话,心脏里流淌的那股猩红的力量一旦醒过一次,就很难再进入安睡,此刻正闹得正凶,想要冲破束缚,占领回到它原来的地盘中去。
    满屋子的摆件器具都在颤动着,高频的碰撞带来了细微绵长的响声,猩红之力溢出体表。
    孟馥悠捂住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喘了两下,南景诚伸手想要把她抱起来,被孟馥悠用尽全力的推了一把,然后她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将门砸关,反锁。
    孟馥悠反身靠在门板上,无力的往下滑,坐到了地上。
    她听见门板被男人拍得砰砰响,还有他的一声声的在叫着她的名字。
    开门!南景诚不敢直接砸门硬闯,他知道她就靠在背后,他怕误伤了她,你别怕,不管怎么样身体要紧,你把门打开!
    男人拍了几下确定了里面的孟馥悠是不可能给他开门了,他召唤了万象牵引,仔细分辨感受着牵引笼覆盖的范围,确定完全的避开了孟馥悠的后背之后,才一整个将门反向朝外的暴力拆除。
    里面的人已经接近晕厥,失去了依靠之后身子软软的向后倒,被南景诚接住。
    怀中的人体温高得不正常,但面色却是惨白的,她在几个用力的喘息之后,仿佛一口气才终于缓了上来。
    这短短的数十秒,就像是耗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孟馥悠的声音略显虚弱,小声说着:我没事了,我眯一会。然后便直接沉沉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漫天的繁星闪烁在天空之城的四周,孟馥悠才慢慢睁开了眼。
    屋里没有开灯,仅有星月微弱的光亮照进来,她看到南景诚坐在床尾处的沙发上,双手交叠着,身子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他的神色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是孟馥悠能感觉到他的气压很低。
    她已经彻底缓过来了,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了床头,清了清嗓子,问他:几点了?
    墙上就有钟,但是孟馥悠不知道该以什么来打破安静,只能先没话找话,探探他的态度。
    南景诚:八点多。
    我睡了挺久的。孟馥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中午还清醒的时候她看过时间,那个时候才一点多。
    还是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男人开门见山地问。
    月光洒在他的身侧,半边沐浴清辉,半边隐于阴暗,孟馥悠在这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清晰的看见他的喉结动了一下,似是哽咽,她莫名觉得心头发酸。
    你在难过吗。孟馥悠看着他说。
    南景诚没有直接回应这句话,慢慢走到了床沿边坐下,我们聊聊吧。
    孟馥悠将视线垂下去,聊什么。
    你究竟把我当做你的什么人?
    这个问题,南景诚原本就没有想过要听回答,毫不停歇的紧接着道:
    你不了解楼层之间的冷却期,不了解休息区的重置规则,我一开始也真的以为你只是个厉害且有天赋的新人。但你却对回廊高层的卡牌如数家珍,越是往上走,你的状态越兴奋,就好像是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应该说,从始至终,你不了解的,都只有休息区罢了,因为你是来自城堡游戏中的人,而且是来自至少高于九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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