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牛为家里的周全做准备,连赵谐都叫上了,木头也放在那里不捣鼓了,先把安全准备做好了再说。
    赵保国就思忖着,怎么突然就缺粮了呢?莫不是府兵入京带走了大部分粮食?应该有这方面的缘故,他觉得缺粮的主要原因,应该还是异人吧。广陵捉了不少异人关押,也没个说法,全关着也不能饿死呀,还得给吃的,这吃的从哪来?不都是城里的粮吗?不说能吃好吃饱了,总也得有一口。
    估计缺口一部是因为牢里的异人,一部是因为入京的府兵,这官仓内没什么粮了,城中卖粮的大户,不得瞅着空子发笔大财吗?粮价就这么涨起来了。
    想想就更忧心了,真是前有狼有后虎的。
    过两天米价涨得更猛了,一升都要十七文了,这两天赵家上门了不少邻居们,都是来问他家里借银子去买粮的,瞧这势头恨不能囤到秋收去。
    赵二牛就谨慎了起来,有邻居来借,要是一文不给也不好,可借多了也招眼,就一家借了一两银子,嘴上道“家里都是大汉,粮也吃得差不多了,还得到秋收才能有粮收,也得买,多了给不起,就这些凑和着吧,官府那边肯定也不能看着,过几日估计就好了。”这样劝着,又给了,多数邻居都满意,当然也有在暗里私下嘀咕赵家小气的,当面就没人说。
    钱散出去了一部分,剩下的也不能在手里头留着,烫手啊,得花出动。赵二牛就叫李虎去找介行看房,先把钱花出去再说,到时候若是官府没出政策,邻居们再上借钱,他手里头要有钱,那不借不得被人抢呀?没抢了抢不着呀,家里也没什么金贵的摆设。
    李虎就去了,在林家那条街上,距离林府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合适的三进院子,赵二牛带着儿子跟侄孙一起去看了,原是个富商住处,前两日说要搬到京城去,就托人介行给卖出去。
    宅子是修缮过的,前后院儿都有花园,有八层新,当然也不便宜,要五百两银子,赵二牛连价钱都没谈一下,当场就拍板买了。
    儿子连媳妇儿都说上了,原先的宅子肯定住不开,早晚得置办新宅子,现在有了合适的,又离林府近了,不买还等啥时候?于是就去衙门过了契,宅子就是他赵家的了。
    粮一涨价,城内就人心惶惶了,无数百姓都天不亮的去米铺排队着买粮,家底子都得掏空,再贵也得买,不然吃不到秋收得饿死。
    无数小铺子都托介行卖了换成钱买粮囤着,介行的牙子就趁机往下压价,卖的人不满也没法子,还得卖呀,铺子也不能当粮食,再便宜卖了至少能有钱拿去买粮,放在那里赚钱一时也不多,不如卖了一大笔钱好换粮。
    不缺钱的大户就趁火打劫低价买入了不少铺子,赵保国也提醒他爹趁铺子便宜多买几个,留着日后自家打理,或租了收租金都可以,总不能只指望光干木匠过活,毕竟现在异人又出了变故,赚钱肯定指望不上那边,还是得走传统路线。
    赵二牛本就想把钱花了,听了儿子的话觉得很有些道理,就大手笔的买铺子置宅子,直到钱花了七八层才收了手,反正生活是够用了,至于以后……不有那铺子收租金吗?
    铺子买了不能任它放着呀,赵二牛就琢磨着“买了做点什么生意好呢?”空着就等于白买了。
    赵保国提议“拿出一个卖您做的木具,让狗剩儿打理怎么样?您要是愿意,自个儿坐镇也成。”
    赵二牛忙摆手“没那闲工夫,我还得琢磨别的东西呢。”又看了看赵谐“狗剩儿也不小了,是该寻个正经生计,就让他打理一下好了,不过他没经验,得请个掌柜的带带,等他上手了再让他打理吧。”
    赵谐很慌乱了,连连道“这……我不成呀叔爷。”
    赵二牛就瞪他一眼“啥不成?试都不试一下,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成了?”
    赵谐道“我不会说话,万一得罪人了呢?”
    赵二牛道“这不请掌柜的带你吗?等会了再说,没说让你直接上手,先学着,要不成再回来跟我干木匠活。”
    “我就想跟着叔爷学手艺。”赵谐呐呐道,他是不习惯跟人打交道的。
    赵二牛“没出息。”见他低着头不吭声,又道“你总要学着跟人打交道,总不能等成亲还怕吧?先适应适应,上午跟我学手艺,下午去铺子里跟着掌柜的学。”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挑了一个合适的铺子,再请了个掌柜的看着,赵二牛就把自己以前囤的那些木头簪子拿到铺子里去摆着卖,掌柜的差点笑出声“东家,咱这铺子不是卖家具的吗?这些个簪子拿这儿放着不合适。”哪有又卖家具又卖饰品的?多奇怪。
    赵二牛不甚在意“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木头打的,不一样吗?放着卖就是了,卖不出去也不怪你。”堆在家里也是空摆着。
    不等掌柜的说话,又把赵谐提溜到前头,对他道“这是我侄孙,木讷得很,人还算老实,秦掌柜给看着带带,尽量把那性子给活泛活泛,别老跟个木头似的。”
    秦掌柜就笑着应“行。”铺子是东家的,自然是东家说了算,至于能不能带出来,他尽心就是了,人还是有天赋的区别的。
    其它几个铺子,赵二牛就租给原来的卖家,收些租金过活,这样原主人还感恩戴德的。
    粮价一路高涨,又接连过了两日,官府那边还是没半个政策出来,城内人心惶惶,要不是府兵守卫,差点儿就能去堵了衙门,官粮呢?官粮哪儿去了?
    年年税粮都是储在粮仓备用的,以备荒年时放粮,或粮价波动过大时平息,放了一年后新收税粮再入仓,头年的陈粮再送到京中去。按理来官仓内是有粮的,这都涨到啥地步了,咋还不放粮?老百姓粮都吃不起了,就快卖儿卖女了,哪能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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