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一脸冷淡地摇了摇头。
    神经病秦玦面色稍微好转了一点,但仍旧不悦,语气阴冷:是孤太久没杀人了吗,这些世家一个个的都开始戏弄孤了。
    他把案牍往旁边一推,或许是几夜没睡了,他终于累了,所以有些暴躁。
    顾着穆君桐在身边,他勉强压下那股想杀人的冲动:下去。
    刚才满面红光进来的美少年们,面色惨白双股战战地退下,下一排的立马跟上,只是再也不复来时的自信。
    穆君桐悄悄扫了一眼,虽说她随口一说肤白貌美,但其实进来的都是各有特色的美少年,有书卷气满满的白皮,也有阳光健美的黑皮,各色各样的,看得她大饱眼福。
    直到一束怨毒的目光如刀锋滑过般擦过她的侧脸。
    秦玦语气平淡:你很满意?
    可越是平淡,越是让人毛骨悚然。
    穆君桐浑身一僵,连忙摇头做出不上心的模样,实则心里要把秦玦给骂死了。
    于是秦玦摆手,更加快得将这些人过了一遍,明明都是俊美无俦的世家子,他却一幅挑选货物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满意,最后疲倦地道:算了,让他们继续找。说到这里,也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刁玉,反正都是祭鬼神成亲留下魂魄牵引,男女都一样,他补充道,姿容上佳的女子也行。
    咳、咳
    猝不及防,穆君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第69章
    对于秦玦的种种行径, 口诛笔伐,条条论罪细数,怎么数都不会有荒淫这条罪。
    直到今日, 他忽然要挑选美男子入宫。
    世家大族皆蠢蠢欲动, 富贵险中求,无论如何,能够入暴君的眼就是好事,没想到还没有刚入宫就被灰溜溜地赶出来了,秦玦一个没看上。
    又听闻秦玦似乎是想挑女子,这下更不敢敷衍, 纷纷将珍藏已久的绝色献上, 从南到北,各地的绝色都有,总能有一个入眼的。
    但穆君桐出于好奇和试探,问秦玦:血祭只要拜过天地便能奏效吗?她有些担心,万一真一辈子走不了了怎么办。
    秦玦一愣:自然,不过若是离魂心有牵挂血祭力量会更强。
    心有牵挂?心有所属。
    秦玦虚了虚眼睛, 这下好了, 他彻底改了注意。
    本来曾经看衡元和方含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现在嘛,他们勉强算是有用。
    理智这样想,但怎么想怎么恶心。
    他再次揉了揉睛明穴, 干脆站起来,在殿内踱步。
    穆君桐大气不敢出,生怕秦玦又想到什么开始发疯。
    见她一动不动, 秦玦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曾经那个晚上, 他和衡元打架, 穆君桐也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吃惊,后来他一揍衡元,她就动手来拦了。
    他盯着穆君桐,鼻腔里发出一声怪调,一言不发地走了。
    穆君桐:?
    眼看着秦玦走远,她的目光立刻收回,在殿内扫寻。
    不管秦玦发什么疯,她的首要目标都是先回收仪器。不知道秦玦把仪器放在了哪儿,寝殿内是否有线索。
    她站起身,假意想要喝水。
    寺人连忙上前伺候,趁着这个角度,穆君桐朝小寝方向瞄了一眼,和梦中一样,秦玦不喜欢有太多人在周围,所以只有路寝有宫人服侍。
    穆君桐喝了一口水,装得昏昏欲睡:我想歇息一会儿。
    宫人有些为难,秦玦未吩咐,他们不知道改引穆君桐去哪儿歇息,无论如何,在天子执政的前殿歇息总归是不合礼数的。
    穆君桐看上去极不懂规矩:君上在哪儿歇息,我就去哪儿。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觉得这个女子来历古怪,不敢得罪,一咬牙,真引着穆君桐去了。
    反正君上抱着她行走,想必是圣宠正浓。
    进了秦玦的寝殿,宫人退下,寺人守在殿外,给予了穆君桐充分翻找的空间。她不敢松懈,确信无人进来后才敢翻找。
    殿内空荡荡的,可能建筑解构,明明外面日头高照,这里面却有些阴冷。
    穆君桐每个箱子都打开看了一遍,并未找到仪器,若是秦玦不长期睡在这里,确实不会把仪器放在这里看守,若是他看重,说不定会放在无人知晓却严格把手的地方。
    穆君桐没有失望,来到他的榻前,本来以为一无所获,却在靠近床榻时愣了一下。
    她看着榻前悬挂的平安符,一时有些怔愣。
    其实对于她来说,也没有过多久,不至于恍惚,可平安符的布料已在六年时光中变得老旧,不似当年那般鲜亮。
    穆君桐走过去,用手指磨蹭着布料,万万没想到秦玦还将这个敷衍的平安符留着。
    不过她也只是一时的感叹,回过神,立刻拆开布头,取出里面的监听仪,算是勉强回收了一件仪器。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穆君桐的目光被枕头旁边的木盒所吸引。
    即使她认为秦玦不会将仪器摆放在这里,但仍旧避免不了内心怦怦跳。
    她记牢木盒摆放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
    万万没想到,里面竟然躺着一根簪子。
    是穆君桐戴着下葬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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