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紧紧攥着乌梦榆的衣角:小乌呜呜呜,这什么东西啊,怎么又卷土重来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凉沁沁的雨水淋满了发丝,乌梦榆运灵力到霜翘上,春江花月夜的第一式迎风而出,剑势暂且将面前这一道上的黑雾逼退。
    白玉京里虽说大多是凡人,但也有些前辈隐居于此,面对此等异象都是纷纷出手,一时间灵力五光十色,掩盖住了那些黑雾的颜色。
    踏踏担任白玉京护卫一责的玉魄使匆匆赶来。
    结我白玉京之熹微剑阵
    银色的光点零零散散地亮起来,像是笔走游龙那样,最后一笔倏地变得冷硬无比,和玉石之光一样的颜色洞穿了目光可及的所有黑雾。
    乌梦榆微微别过眼,这颜色有些过分明亮了。
    待收了剑招和与剑同行的肃杀之意,这群玉魄使方才过来安抚白玉京的百姓。
    今晚之事,结界异动,我等会尽快处理好,实在抱歉让诸位受惊。
    话音刚落,天空与大地之上好像同时沾染了血色,像是泛起涟漪的湖面一样,黑雾顺着层层的波纹又这样蹿了出来。
    为首的玉魄使道:还有余力的人随我去结阵,烦请各位前辈和各大派的少侠们清理下此处的妖物。
    乌梦榆在御敌的人里边看见了不少熟面孔,她有心想知道事情来由:各位师兄师姐,你们有见过这些妖物吗?
    我觉得他们无形无体,但是来势汹汹,看起来该是直接攻击神魂的妖物。
    别派的弟子也一概不知:没见过,我熟读我派的异闻录,也闻所未闻。
    徐知行面色凝重:诸位运灵力之时莫忘记了本派的修心之法,这妖物是黄泉渊的妖物,我曾经同它们对过敌,是擅蛊惑神魂的
    乌梦榆听得一愣,便见身旁一位师姐忽然停了手中的剑,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连身躯都快要站立不稳了。
    师姐,若身体不适,先去休息吧,我们现在还可以应付的。
    那位师姐勉力冲她笑了一笑,剑身撑在地上,面色苍白,可偏偏青筋暴起来,好像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刚刚那些妖物,好像有残存的蹿到我神识里了,实在是
    她看起来痛得说不出话来。
    乌梦榆只好问徐知行:你们在黄泉渊里,一直面对的是这样的情形吗?
    徐知行还有余力布下阵法来,阵旗在雨里也显得厚重而凝滞,他答道:不止呢大小姐,黄泉渊可是一点灵力也没有
    所以遇见些有灵力的修士,那些妖鬼简直是不顾一切地扑上来,远比这些更凶残,更可怖。
    阵法凝成的光一闪,妖鬼的攻势小了些,团团挤在一起,飘荡在街道上。
    徐知行还在叨叨:我跟你讲,要是我们派的长老晚来几日,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出来了。
    乌梦榆恍惚了下:这些妖物是擅长攻击神魂吗?
    眼看黑雾渐渐远去,不少修士连剑都来不及收,面色发白,几乎要在原地站立不稳,运转的灵力流露出丝丝缕缕的黑气来。
    徐知行:差不多,那里本来就是世间极恶之地,承载不了那里的黑暗是没有办法走出来的。
    乌梦榆走到刚刚那位师姐身前,运转起无穷碧的心法,灵力温和地渡进她的灵脉里。
    师姐缓了许久总算恢复了神智,浅浅笑道:谢谢了,说来惭愧,我是学艺不精,到头来被这些邪物占了上风。
    乌梦榆:不客气,师姐好好养伤便是。
    这雨好像不会停一样,依然轰轰隆隆,像是倾倒般地下着,在这震颤的雨声里,好像其他的声音都微弱而渺茫了。
    渐渐地,悠扬的,恍如溪水流淌过小石的清澈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一同传来。
    姝颐穿着一袭藕白色的长裙,吹着笛子,连裙边都没有沾染上雨水,她面容平静,灵力流淌在曲声中。
    今宵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却为她撑着伞,那一柄薄薄的经不起风浪的伞,却如磐石样隔绝了磅礴大雨。
    刚刚还面露痛苦的修士们,表情稍微缓和了些。
    徐知行叹道:七彩音的凝心曲,名不虚传啊。
    姝颐慢慢走进来,笛子收了最后一个尾音,也很无奈:凝心曲也只能稍作缓解,这黄泉渊的妖物本就是攻神识为主,还是得靠自己修心。
    她对今宵道:佛子,不用撑伞了,这里到处都是雨,并不是能躲过去的。
    今宵收了伞,默默地去安度亡魂了。
    乌梦榆挽住姝颐的手:姝颐,总算是见到你了,来白玉京怪事可太多了。
    这是黄泉渊的妖物,不会有错的,问题就在于白姝颐望了望天空,黄泉渊和白玉京为阴阳两面,一直以来互不相犯,为什么
    徐知行:我也是这样想的,感觉黄泉渊好像在同这里融合一样。
    白姝颐:先度过今晚吧我教你们一段凝心曲吧,如果实在神魂受创,此曲可以安抚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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