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或许一样,又有些地方很不一样,说不出来,但蓝云现在心里就很憋屈。
    他本以为自己和危野关系比萧疏白要好得多,没想到在一颗头的归属问题上,危野毫不犹豫向着另一个人,别提多难受了。
    危野压实了坟上的土,走到溪边洗手。蓝云跟在他身后,走动间,故意让身上银饰发出清脆碰撞声,像在提醒主人自己不高兴的傲娇猫咪。
    就挺可爱。
    但身后人可不是无害的猫,就像他手腕上那条艳丽的银蛇,危野知道蓝云本性带毒,但小蛇吐着信子乖乖凑过来的时候,还是让人想摸一摸的。
    危野在心里感叹:养蛇什么的,好像很有挑战性。
    001知道他在说蓝云,酸溜溜地说:有挑战性,是不是你会给他更多关注?
    哇,系统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我最关注的是你吗。危野笑眯眯,我最喜欢你了,你要多多跟我聊天哦。
    最近危野格外愿意跟他说话,还会这样又软又甜地跟他撒娇。
    001被甜得晕乎乎的。跟危野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因为他是系统的状态,关系始终不冷不热,虚虚的让他没有实感。
    直到现在,终于有了一点热恋的感觉,换语音这个决定真是太明智了。
    危野洗完手,又挽起袖子,撩起水冲洗手腕。他看了一眼不说话的蓝云,问道:你碰完血,洗手了吗?
    朱灿身上的烂肉看着就恶心,蓝云当然洗过了,但他还是在危野身边蹲下来,腿挨着他,手浸在水里拨弄。
    危野忍不住笑了出来,干嘛呢,你好好洗。
    蓝云用眼角瞄着他,涟漪一圈一圈蔓延,水波被他搅动着碰过来。
    危野看不下去,伸手过去,搓了他两下。
    在苗疆采草药时,蓝云经常晒太阳,皮肤是浅浅的蜜色,此时被瓷白的手指揉搓着。
    蓝云低头瞧着就被晃了一下眼,这色差怎么这么好看。
    碰到自己的手指这么柔滑,让他的心也跟着一柔。
    刚才的沉闷瞬间消散,蓝云又愉悦地笑了起来,他刚想说一声哥哥的手好软,那抹白皙就移走了。
    下一秒危野的话让他笑容一顿,蓝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完了,我们扯平了。
    危野:出谷之后,我们也该分道扬镳了,谢谢你上次在萧疏白面前帮我说话。
    蓝云身体微僵。
    若非危野提及,他差点忘记了,他和危野只是暂时同路而已,两人本没有什么关系。
    先前口中说同生共死的朋友,只是随意的笑语,蓝云眸光不动声色沉了沉,但他现在不想这么轻易跟危野撇清关系了。
    *
    朱灿的尸身就像一滩烂肉,散发着浓浓恶臭。危野一把火连带屋子一起烧了。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将一排三栋房子都烧了个精光。
    三人准备离开时,天上忽然下起雨来,雨势很大,赶路只会淋成落汤鸡。幸好另一边还有一间柴房没被烧,三人只好在里面凑合一夜。
    大雨滂沱,宛如净化尘世间的污浊,危野闻到了清新的气息。他默默看着雨滴,肩背挺直,自回到这里第一次显露轻松的笑容,这场雨来得痛快。像和过去作别一样。
    萧疏白看了他一眼,也望向外边的雨水,是一场好雨。
    咦,只有我不喜欢下雨吗?蓝云搓了搓潮湿的手臂,银饰碰撞,叮当作响。
    他腰间挎着的布包被打开,里面的瓶罐和纸包摆了一地,蓝云正一样一样仔细检查过去,抱怨道:每次下雨,我的药都会发潮,要是影响了药效可是要命的。
    危野轻轻笑了两声。
    凉风习习,危野抱了些柴,在屋子中央燃起火堆。蓝云又怕烤到他的药,带着他的东西往远处挪了挪,继续专注捣鼓着手里的瓶瓶罐罐。
    烤着火,危野抬眸看向对面。火光映照下,萧疏白的面容犹如冰雕雪琢,英俊无俦,又冷清禁欲。
    危野悠闲开口:少庄主现在肯相信我了吧?
    萧疏白也透过火焰看向他,点头,你的确不会碰女人。
    谢天谢地,在少庄主这里,可算还我清白了。危野瞧了瞧他英挺的眉宇,微微笑道:出山后,如果一定要说我做错了什么事就是那夜想要一睹阁下风采,擅闯御剑山庄了。
    这一次萧疏白薄唇轻抿,没有答话。
    凭他的出身和实力,很多人都会向他示好,但最终往往会对他的冰冷望而却步。
    只有危野胆子大得很,每次见面,即使被剑指着喉咙,也要笑意盈盈撩拨他几句。
    初见时对方惊天动地的话语还清晰留存在脑中,萧疏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深刻地记住一个人,只能说他委实是太大胆了。
    萧疏白:出去后,我会撤销对你的悬赏。
    危野笑吟吟拍了拍手,那可太好了,值得吃两张大饼庆祝。
    他从包袱里掏出准备的干粮,用削尖的树枝穿好,放在火上烤。没一会儿,香气冒了出来,危野将一根树枝递给萧疏白,还好我多带了些吃的,不然今晚要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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