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开始,颜惜宁就陷入了醒了睡睡了再醒的状态,他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每一天都是煎熬。当他昏昏沉沉醒过来时,发现他身边只剩下了轮椅,姬松不知道去哪里了。
    颜惜宁翻了个身从矮塌下掏出了一枚橘子,剥开橘子皮,酸甜的橘子香味弥漫了整个车厢。没等他将橘子瓣丢到口中,车窗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
    姬松的脸出现在车窗外:阿宁,要下来骑马吗?
    颜惜宁愣了一下,随即他眼中的光一下亮了:要!
    下车一看,只见姬松身着骑行装坐在漆黑的骏马身上。他逆光站着,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他张扬自信,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长刀,这才是楚辽战神应有的样子!
    颜惜宁从没见过这样的姬松,但是姬松此时和他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姬松双脚卡在马镫上,见颜惜宁傻乎乎地看着他,他伸出了手:来,上来。
    颜惜宁手刚伸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将他提到了马上。他眼前一花,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稳稳德坐在了姬松身前的马鞍上。
    姬松一手搂着阿宁的腰身,一手握紧了缰绳。此时只听一声扬鞭声,身下的骏马四蹄发力向着前方猛冲而去。颜惜宁重心不稳身体,他不由得抓紧了身前的马鞍口中不停的求饶:慢一点,慢一点。
    姬松眯起了眼睛,怎么能慢?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黄沙伴随着狂风迎面而来,打在脸上生疼。过了一阵后,颜惜宁已经适应了在马背上的感觉。他眯着眼看向前方的路,听着马儿的呼吸和脚步声,他的心情也跟着雀跃了起来。
    骑大马的感觉和骑小短腿完全不同,居高临下纵马而行时,心中的这股豪迈之情怎么都散不去。等跑了一阵后,姬松将缰绳交到了阿宁手里:来,换你来试试。
    颜惜宁双手接过了缰绳,他学着姬松的样子喊了一声:驾
    黑骏马四蹄发力,跑得更快了。颜惜宁双脚踩在马镫上,他开心得快要跳起来了:跑了跑了!
    官道崎岖,刚喊完这话,马儿猛地向前一冲,吓得颜惜宁嗷的一声趴在了马背上。姬松笑得前仰后合:不要紧张,追风性子很好。
    在姬松的帮助下,颜惜宁很快学会了骑大马的方法。其实骑大马和骑小短腿的方法差不多,只是感觉不太一样。等颜惜宁学会顺利勒马时,车队已经被两人远远甩在身后了。
    颜惜宁看了看身后的官道:怎么办?我们要回去找他们吗?
    姬松握住了缰绳,他驱马向着一边的山头走去:不用,等他们追上来就是。
    山头上长着一棵柿子树,今年雨水少,柿子结得不多。到了这个季节,每一只柿子都像一只黄橙橙的小灯笼,它们沉甸甸地挂在枝头,看着非常醒目。
    姬松将马拴在了柿子树下,随后取下马鞍上的毯子铺在了树下:坐着等他们一会儿吧。
    颜惜宁刚坐下,姬松便从马鞍上取下了水壶拧开后递给了他:喝点水。这几天是不是很难受?
    颜惜宁双手捧着水壶,沉吟片刻后他点点头:嗯,特别压抑,严侍卫他们都不爱笑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车厢中的萧翎不止是背叛者,他还是严柯他们过命的兄弟。萧翎老实招供了也就罢了,偏偏他死鸭子嘴硬,一个字都不肯说,严柯他们不上火才怪。
    姬松顺势在颜惜宁身边坐下:我了解萧翎,他不是个容易收买的人。我很好奇幕后之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萧翎为他卖命。即便到了这个地步,萧翎依然没有吐露出半个字。
    颜惜宁喝了几口水后将水壶还给了姬松:是啊。
    他也很好奇,在他看来,收买一个人无非就是用钱砸用利诱。如果萧翎真的为了权利或者金钱出卖姬松,那他为什么会混得这么惨,竟然只身一人来到凉州,还暗搓搓想带走苍风。
    颜惜宁思忖道:严侍卫他们说,萧翎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连一只鸟都不想放弃,何况是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姬松眼神黯淡了:应该不会有误会,我了解他,若是真的冤枉了他,他必定会力证清白。
    颜惜宁叹了一声,他轻轻拍了拍姬松的手背:没事,我相信他迟早会开口的。
    姬松身体放松后靠,他双手枕在脑袋后面:是啊,他能在我们面前嘴硬,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死去的兄弟们面前理直气壮。
    突然之间颜惜宁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腿怎么样?说着他伸手揉了揉姬松的大腿:叶神医说你现在还不能太劳累,如果感觉到酸胀,要及时休息。
    腿上传来了熟悉的酥麻感,姬松的呼吸渐渐的乱了。他握住了阿宁的手栖身而上:我的好阿宁是不是担心我了?
    感受到精神百倍的小松,颜惜宁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别闹了。露天席地的,要是路上突然走个人,还让不让他活了?
    姬松双手摸向了阿宁的腰身:这几天我也憋闷得难受,让我们一起快乐一下?放心,他们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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