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能有什么意思啊……我敢有什么意思啊……”
    冷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自己说话都带刺儿的,反正看着那擦得反光的地板,她就觉得越发的刺眼。
    “你也别跟我在那儿作,反正这趟北京你不许去,手续,我不会给你办,待会儿我给小生打电话让他先走。”
    看着那女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凌犀的眸子沉了一种更为深层的东西,这话他说的稳,道的沉。
    他觉得他越给她好脸子,她越蹬鼻子上脸,他也不想跟她吵,有些问题他能迁就她,有些事儿他不能迁就。
    有些关系位置,他也确实应该让她明白明白了。
    “知道了,爷儿。”
    都没多瞅他一眼,冷暖心凉得透透的转上了楼。
    ……
    ☆、103 振夫纲
    莫名其妙的吵的不欢而散了之后,两个人就像是象棋盘上两个挨着的马,一前一后的瞪眼儿看着,却谁也吃不掉谁。
    凌犀给陈小生打电话让他带着乔滴滴走了,而冷暖则如他所愿该做饭做饭,该看刷碗刷碗。
    一下午两个人就像是叫着劲儿似的,谁也不先妥协,就像是一个大房子有两个平行空间,各做各的,互不相扰。
    晚饭过后,冷暖也不吱声,安安静静的拣了碗就一个个耐心的刷着,好像那每一个碗都是精致的古玩一般,不释手。
    知道她又在那儿蔫儿茄子起秧子刺儿,瞅她那个倔样儿凌犀就来气,这回不像以前,他根本就没搭理她,旨在让她也尝尝冷暴力的滋味儿。
    砰!
    大力的关上了卧房的门,凌大少爷闭了灯,倒头就栽在轩软的大上。
    深呼吸,反复倒腾倒腾气儿,还是没倒腾下这口气儿……
    真他妈受不了她那出儿,以前她啥样儿啊,别管是不是装的,什么时候不是蔫儿的跟兔子似的,一口一个爷儿的哄着,跟前跟后的伺候着啊。
    现在他对她好了,惯着她了,她脾气还上来了,还敢跟他耍了,什么事儿都得他迁就她,凭什么啊?
    这一点儿破事儿不高兴了,就直接把他当那葫芦娃的老六,俩眼儿一抹黑,权当看不见。
    他凌犀的威风呢?他凌犀的面子呢?他凌犀的地位呢?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得天天低声下气去哄她一个小娘们儿去?
    妈的,越想越他妈来气。
    这一来气,就失眠了,躺在上的翻来覆去的滚着单儿就说什么也睡不着了,不一会儿索就坐起来一根儿烟接着一根儿烟的抽着,抽的他自己都舌头发麻。
    此时此刻,明月,窗纱,香烟。
    这三大法宝曾经帮助无数诗人找到天,哲人觅得良路,而今,借着朦胧的月光,凌犀也难以避免的带着点儿绪的沉思了。
    这其实是头一次冷暖跟他生闷气,这气甚至生的他有点儿莫名其妙。
    他觉得特别憋闷,就为了一个别人这么跟他这么生闷气,有劲没劲?
    他就不明白了,难道他还非得就像救苦救难的地藏王菩萨来个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崇高怀?
    她有必要因为不让她去就跟他杀人放火了似的那么不开心么?
    她叫什么劲他都没弄明白,关键是这点儿破j8事儿至于不至于啊!
    也许有得时候是他犯浑,脑子一冲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不过今儿就凭他20多年的人生经验判断,他没一丁点儿做错的。
    对,他没错,所以他得等着她服软儿,他也不准备为难她,就算是撒个说句软化他也原谅她。
    冷暖,你自己琢磨去吧,我凌犀对你够意思了,你自己也对着月亮想想你今儿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呢!
    揣着必胜的心态,凌犀睁眼儿等着宽恕。
    结果等等等等,俩眼儿一抬,只见头那破表都他妈蔫呼呼的转了他妈大半圈儿了,那小细针儿眼瞅就要一起聚堆儿冲到12点那光明顶了,这卧室门儿还安静的像个深山老庙呢。
    她大爷的,这娘们儿磨磨唧唧的鼓捣着什么呢?
    挠了半天痒痒又够不着的后背,凌犀终于是不耐烦了,咒骂了一声儿还是老和尚自己出了庙。
    结果……
    这不出去倒也还好,这一出去男人那鼻子差点儿就没气歪歪了……
    搞了半天,合着这屋儿里屋儿外的就他这么一个诗人,而冷暖老早就收拾完了,连澡儿都洗完了,自己悠哉的去客房美美的睡大觉去了。
    哎/呀/我/!
    这下凌犀正式气爆炸了。
    合着就他一个人在这儿当二傻子,等着她来呢,可人家就压根儿没有把他当回事儿的意思。
    什么时候丫的这么牛了?
    大房子有大房子的好处,它就是大,可它也有它的臭毛病,就是房间多。
    整个宅子上上下下单就客房来说,就有4间,可因为凌犀没有招待外人住自己家的习惯,这儿房间虽多,可有品的地儿不多。
    算来算去,就这么一个主卧,和那么一个次卧。
    咣!咣!咣!
    “开门!”
    咣!咣!咣!
    “冷!暖!你她妈给我开门!”
    带着冲着月亮憋了一晚上的能量,凌犀咣咣凿着卧房的门,连踢带踹的来势汹汹,那劲儿大的就连只穿单皮拖鞋的脚都踹的生疼。
    结果不一会儿……
    这屋的门没应声而裂,反倒是离的有个几米远的书房的门却开了……
    这时只见女人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再陪衬个长睡裙儿,像个女鬼似的打着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那么斜眼儿瞅着他,那眼神儿绝对是瞅精神病儿的眼神儿。
    “你这是干嘛啊,大半夜的……咣咣的敲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
    希望似火,失望似烟,正所谓人生总是七处失火,八处冒烟。
    见女人这睡眼惺忪,慵懒朦胧的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瞅着自个儿,凌犀觉得自己脑血管都要气爆了。
    合着满宅子就他一个疯狗是吧!
    “轻点儿折腾啊……早点儿睡吧……明儿咱俩都得上班儿呢……”
    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得又撂了句介于半梦半醒之间的话,冷暖就准备闭门谢客了,结果那门儿刚掩上还没严实呢,就被以博尔特的速度窜过来的黑面凌犀一脚给踹开了。
    “……”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没有说话,唯有两种异动,一个是攥拳头声儿,一个是咬牙声儿,看着完全跟自己拍的不是一出戏的女人,凌犀脸儿一沉直接手去扯女人的胳膊就往回拖。
    原本他那手劲儿就大,盛怒之下,肯定更是野蛮,只一扯就扯痛了冷暖,女人一耸肩,挣脱开来。
    根本就没寻思女人敢反抗的凌犀一回头儿,那眼神儿里恨不得撇出几个钉子来。
    “诶……好像谁说……说过再也不打人了……”
    这么一闹,睡意全无,女人下意识的退到门后儿,揉着吃痛的手臂,像是过马路偶遇疯狗似的一脸防备。
    “……谁他妈说要打你了!”
    绝对拒绝承认自己体内的蠢蠢动的暴力因子,瞅女那他盼了一晚上怕他那出儿,他又一点儿都乐呵不起来,反而是烦躁不已。
    “给我滚回去!谁他妈让你睡这儿的!”
    一脚旋开脚下碍事的被踢门踢的半残的拖鞋,掉着嗓子吼了一声儿,凌犀是真急眼了。
    “你把门关的死死的,我不睡这儿我睡哪儿啊……”
    “嘿你……”
    阳调和就是这么的神奇,就在女人轻轻淡淡的一句抱怨的话后,刚才还熊熊燃烧的气焰一下子灭了大半儿。
    嗯,这句还算中听,至少不是在这儿连作带闹的搞分居。
    “你说说你,就是作,你跟我道个歉不就完了么?在这儿挤什么破沙发?好像谁给你气受似的。”
    看这半拉月都没看着的家居样儿的女人,小脸真是折腾瘦了,凌犀的火气也小了不少,拉着冷暖的手,声儿虽别扭却也是软了下来。
    “……凌犀,我没跟你生气,但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该道歉的……”
    也许是男人握着她的手是炙的,虽是喏喏的,冷暖却还是说了出自己的感受。
    而这话在男人耳里听着别有一翻滋味。
    “呵……你他妈是不是有点儿给脸不要脸了……”
    依然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大手里挨个而把玩那水晶似的葱指,一声冷笑,凌犀的脸儿沉了。
    他发现他态度越好她越没完没了,她现在牛了,台阶儿给她她都不下了。
    冷暖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彻底燎了凌犀这一晚上都憋着气的原了。
    “冷暖,你要是好子过腻歪了你就跟我直说……别在这儿跟我耍个,我凌犀不吃这……别我惯你几天儿你就不知道你姓什么了……我凌犀对你够意思了,你别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
    牛了小半辈子的凌犀,少的可怜的好态度正式over。
    “……”
    “你她妈说话,别一他妈有气就吭哧瘪肚的不吱声!”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句承诺,凌犀真想撕开女人那紧抿的嘴唇儿,这他妈就像跳大神儿似的,从头到尾就他自己在这儿蹦达的欢实!
    “……”
    “!你她妈到底要干啥!”
    “晚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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