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原来是吕老爷
    他的荤话立刻勾得酒客笑起来。
    江意就在这时候脸色铁青地进了烟翠楼的大堂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进过娼街赌馆,就连饮酒都甚少。今日为了宗锦这个祸害,不仅在娼街等了小半个时辰,现在还不得不进来。
    那人宗锦不识得,但江意识得,正是轲中的首富,富商吕千禾。
    吕千禾虽无职无爵,却是轲州老氏族之后,因修庙开渠等事做了不少贡献,在轲州都算响当当的人物。江意只是依稀听了几句,便懂了这吕千禾为何跟宗锦起了争执,心中更觉得这小倌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精。他急匆匆地从过道穿过,飞快便到了宗锦身后,捉住了吕家侍人的手腕:放开他。
    哦?你是来给这贱倌出头的?吕千禾问道。
    江意只是稍稍用劲儿,那侍人的骨头便被捏得嘎吱响,疼痛之下不得不松开了宗锦。
    吕老爷,江意拉着脸道,我是赫连府禁卫副统领江意。他乃是赫连府的人,请吕老爷高抬贵手。
    江什么?没听说过!吕千禾一挥袖子,这小倌晚上要陪我,你若有异议,你不如让赫连君来跟我说赫连君不至于连个贱奴都要宝贝着吧?
    江意少在人前出现,更不喜招摇,吕千禾不识得他也正常;更别说吕千禾还真不是他一个禁卫副统领可以随意处置的人。
    吕千禾的话顿时将江意噎住了,大堂诸人哪还有心思看乐伎伶人,都喝着茶在看这边的热闹。
    你二人别愣着啊,不会弹了吗?吕千禾又道,不会弹换两个会弹的来。
    琵琶女们唯唯诺诺地对视一眼,很快手便再动起来,清脆的琵琶声再度流淌于大堂之内,替这边的热闹充当了配乐。
    吕老爷,我敬你且称你一声老爷,江意说,但此人是我赫连府的人,请别不识抬
    他话还没说完,憋了满心怒火和不甘的宗锦倏地从他腰间扯出刀。
    只听得一声刀吟,那刀便朝着吕千禾的颈子砍去:狗杂种!!
    寻常口角众人还能当热闹看,可一旦动刀,意思便不同了。饮酒作乐的男客和姑娘们纷纷惊叫出声,坐在附近的几人更是踉跄地跑开。
    吕千禾也没想到宗锦如此大胆,一时间根本无法躲闪。可宗锦的刀并未割破他的喉咙江意眼疾手快捉住他的手腕:宗锦!别胡来!当庭广众杀人,当处极刑!
    是他找死!江意松开!待老子杀了他,赫连恒要杀要剐老子皆无二话!宗锦咆哮道。
    江意此话没能拦住宗锦的火,倒是提醒了吕千禾:一个贱奴,也敢在我面前造次!你若是今日敢伤了我,我定将你
    定将我的随侍如何?
    一声质问陡然出现,倏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抓去了烟翠楼的正门。
    赫连恒身穿深紫色的常服,黑色的四棱纹满布襟口,平日里随意束着的长发今日整整齐齐地束成发髻,赤金的发簪闪着薄光。他身后跟着赫连府的侍从,各个神情冷漠,一进门便将这烟翠楼里的风情吹得烟消云散。
    烟翠楼的老鸨才从后院急急赶来,还未走进大堂里便看见了赫连恒,霎时间腿都软了:我的亲娘,那是赫连君?
    不止她诧异至此,在场所有人,除了宗锦和景昭之外,各个都瞠目结舌。
    所有人都起身作揖,恭恭敬敬地喊:赫连君
    谁都知道,赫连恒早年便娶了妻室,只是妻子命薄,嫁给赫连恒不过两个月便病逝。后来赫连恒便未再娶,不仅不再娶,更是从来不会涉足花街柳巷;就连赫连府里的侍人,也是男人占大多数。谁能想到,赫连恒居然还会来烟翠楼这种地方?
    吕千禾也看傻了眼难不成这宗锦真的跟街头传闻似的,将赫连恒迷得魂牵梦萦?
    他敢如此对江意说话,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名望罢了;可在千代皇室亲封的诸侯领主面前,他不过只是个平民,压根不能相提并论。
    赫、赫连君吕千禾道,我那不过,不过玩笑话罢了。
    吕商在轲州贡献不小,这话我自当玩笑揭过了。赫连恒冷冷说着,看向江意,还不把你的刀收好,自己回府领罚。
    是。
    台上两个琵琶女一个吓傻了眼,手即刻停了;另一个则盯着赫连恒,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弹得越发卖力。
    但这些那些,赫连恒全然没放在眼里。
    他只看着气鼓鼓的小倌,心里有几分恼怒,又有几分无奈,道:听曲儿听够了么。
    宗锦将刀一扔:听什么听,全让这猪头搅和了!
    赫连恒朝江意使了个眼色,江意便会意地扯住景昭的后衣领,直接把景昭一起拽离了那张桌子。景昭哇哇乱叫着你别动我,然后就被江意捂住了嘴。
    赫连恒缓缓走到宗锦身边,冷眼扫过堂中诸人:今日不过是出门散心,诸位不必在意,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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