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玩鸟的,宗锦瞥他一眼道,赫连恒有几斤几两,你该比我更清楚;他手无寸铁,枯瘦如柴,能对赫连恒做什么吗?
    可
    可什么可?没什么好可的,赫连恒那边我自己去交代,他若是不让,我便罢了,行不行?宗锦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你快去帮我拎着那个。
    可
    别可了,烦不烦啊?宗锦挑眉,瞪了江意一眼,接着便再懒得搭理江意,拉着景昭径直从江意身边走过,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先去见见赫连恒,免得这些人叽叽歪歪问个没完
    只因宗锦口吻太霸道,将一切说得再合理不过,江意竟一时愣在了原地。待他回过神,宗锦和那乞丐已经在巷子口转弯,眼见要消失在他视野中。江意立时想追上去,怎料心头忽地冒出石臼二字;他犹豫着往巷子深处看了眼,那小巧的石臼就跌在地上。
    一息功夫后,江意提着石臼,急匆匆地追上了热闹的街头。
    你当真是主上?景昭再问,不,主上决计不会和赫连恒联盟他最讨厌赫连家。
    是啊,老子是最讨厌赫连,宗锦也再懒得强调,只一边注意着江意是否跟上来,一边压着嗓音解释道,但事出突然,我也没辙。我现在叫宗锦,跟赫连共同行动,以后你也得管他叫主上;你先记得这个,莫要说漏嘴,免得赫连恒刚好把我宰了过手瘾。
    景昭垂眸,目光都黯淡了下去,尉迟岚不会认任何人为主。
    我看你就是仗打少了,小孩子脾性。宗锦骂了句,倘若一日你被你深信不疑的手下杀了,你再睁开眼就到了死对头家里,还是个下等人,你怎么办?
    那自然自然是先观望
    好,先隐瞒身份观望,你再回到家,发现你其他家臣早就叛变的叛变,认输的认输,你怎么办?
    这
    你既然不敢回久隆,想必也是知道,宗锦说得轻巧,好似这些事当真都只是玩笑话,而非真实,洛辰欢那人,城府深,心机重,能杀了的绝不留活口若没有赫连恒,我可能又被他杀了。
    但没人比景昭更清楚,这些都是真的,是他仰慕的尉迟岚真正遭受到的背叛。
    少年哽咽着说不出更多的话:主上
    这仇,我必然会报,宗锦轻描淡写道,你先跟着我,总比乞讨强;若是你哪日后悔了,我就放你走只是一点,不能背叛我。
    然而人心隔肚皮,这五个字毫无效用。
    景昭却知道,眼前的人是抱着何种心情,才能这样轻松地说出这句话来。
    宗锦的手一直没松开,他掌心火热,拉着景昭,无所畏惧地大步往前走。而景昭望着他的背影,隐约能看到过去在风中翻滚飘扬的红色大氅。即便这事再怎么匪夷所思,再怎么难以置信,这一刻他却莫名其妙地相信了。
    因为尉迟岚太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像他;若有,那就是他。
    景昭誓死追随主上。
    乖!闻言,宗锦侧回头朝他咧开嘴笑了笑。
    也不知是因为这笑容太像尉迟岚,还是因为小倌的眉眼含情太漂亮;景昭忽地红了脸,别扭地垂下了脑袋,只乖乖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宗锦带着人回到集合地时,赫连恒正坐在面摊上,他手下的精兵们在吃面,他却不知从哪儿叫人弄了壶茶,一边喝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
    宗锦刚打算扬声打招呼,张嘴时话语却慢了些;他顺着赫连恒的目光望过去,便看见城楼上那面巨大的三丛火纹旗。
    怎么样,我们尉迟家的旗好看吧?比你那个什么四棱好看多了吧?宗锦拽着人,直接走到了赫连恒面前,你俩去那边吃。
    精兵们当真就端着面碗走了,好像全然忘了这不过是个小倌。
    赫连恒收回目光,看着宗锦在自己旁边坐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乞丐,被宗锦摁在了赫连恒对面的位置。紧接着小倌又扬声要了碗大份的牛肉面,自然顺畅得仿佛他才是赫连军中做主的人。
    男人眼神冰冷,扫过景昭的脸,再看回宗锦:这是何意?
    什么何意?你说他么?宗锦提起茶壶,仰头直接喝了一大口,模样好不粗鲁,我觉得他顺眼,想带着;你家大业大的,再养个人也没什么,对吧?
    家大业大也不会把些来路不明的人带在身边。
    那不是都有我了吗。宗锦歪着嘴笑,多一个不多,多双筷子的事。
    男人却道;不行。
    宗锦放下茶壶,接着说:行。
    不行。
    行。
    赫连恒微微一顿,再说:赫连家不养闲人。
    就在这时,景昭紧张兮兮地咬着嘴道:我什么都可以做,打杂,伺候人都可以当兵也可以,我会点拳脚功夫,箭术、箭术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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