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打趣儿道:这就是昨晚他们说的那个?
    赫连恒侧目一瞥,那人立刻闭了嘴。紧接着宗锦熟悉的声音冒了出来,赫连无香道:回禀主上,他是犯了规矩,在此受罚。
    犯了什么规矩。
    犯了赫连恒他有气无力地喊出这名字,恰恰好打断了婢女的回话。
    于是她干脆接着道:正是这规矩。
    无香该是教过你了,直呼主上的名讳是大罪。赫连恒淡淡道。
    不然叫你什么,小恒?恒儿?宗锦呢喃似的挑衅,阿恒?
    对方不语,他自顾自地笑了笑,气若游丝地擅自做主道:阿恒好,就阿恒吧。你过来点,你蹲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第四章 我求之不得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胆大包天的下仆会是何下场。只是众人皆未料到,他们的主上赫连恒面色沉静,伫立片刻后当真蹲下身来。
    玄衫垂地,被雨水浸湿。
    宗锦死命抬起头,和赫连恒对上视线。他都不知此刻自己是何样的面目煞白的脸,湿润迷蒙的眼眸,哪样看着都楚楚可怜但他就是要直视赫连恒的双眼,总之气势不能输。
    赫连恒他再喊了声。
    就在这声称呼里,麻绳终于被小石子割断,霎时解开了他的束缚。电光石火间,宗锦夹着石子的手便瞄准了赫连恒的脖颈而去,只消刹那就能扎进男人的喉咙里。
    可赫连恒的反应极快,手一抬便准确无误地捉住了他细弱的腕骨。
    众人哗然,却无人有上来保护赫连恒的意思。
    你想做什么?赫连恒嘴角上翘,眸色却冷淡,手稍稍用力,就掐得宗锦吃痛松手。
    小石子跌进水洼里,溅起些微水花。
    也是,若能凭这么一枚石子就能伤了赫连恒,那这世上恐怕再没什么算难事。
    可宗锦满肚子的火,不杀了赫连恒根本无法泄愤。他瞥过面前那么多只脚,一个想法忽地涌上心头。虽然他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让对方舒舒服服。
    尉迟岚就是被狗咬了,也要咬回去的烈火性子。
    赫连恒一手持着纸伞,另一只手正捉着他,再没有多余的手可用;宗锦便仗着这点,突兀地抬手猛地扣住赫连恒的脑袋。接着他冰冷的唇狠狠印上去,像要将对方拆骨入腹似的,凶悍极了。
    待他松开,便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赫连恒吃惊的脸。
    两人几乎鼻尖要蹭上,宗锦哈哈大笑着,得意道:怎么样?没被男人强吻过吧?
    刹那间所有人都像被冻住般,无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天地间只有雨声依旧,宗锦有气无力地笑着,笑到最后竟咳嗽起来,一张煞白的脸被憋得涨红。他被绑了好几个时辰,从昨日醒过来人就在赫连府之后,到现在水米未进;加之这场秋末的大雨淋了他许久,现下他连直起腰都难,很快便咳得跪伏在了赫连恒脚边,狼狈得不像话。
    胆子倒是大,还怪可爱的。先前调侃的男人率先出声道,主上,反正你肯定要杀了他,不如把他送给我好了,我就喜欢这种。
    赫连恒头也未回:谁说我要杀了他?
    不杀?那男人挑眉笑笑,语气更戏谑了,那无香,赶紧把人送主上房里,再请个大夫来好生治治,莫叫他伤寒死了。
    伤寒能要他的命么,他命硬着呢,用不着这些杂碎来替他操心。
    宗锦很想这么说,可咳嗽怎么也止不住,五脏六腑都震得疼,喉咙口更是火烧般难受。
    主上赫连无香当真试探道。
    既然副将都这么说了,就把他留着,我身边正缺个随侍。赫连恒淡淡道,眉间不见一丝愠色,反倒叫人捉摸不透。
    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叫一个低贱的小倌硬凑上来亲了亲,怎么想都失了颜面。可赫连恒不生气,熟知他脾性的几人都收敛了笑意,不敢再打趣儿。
    结果宗锦说话了:让伺候你?我尉
    一句我尉迟岚这辈子就没伺候过人差点脱口而出,宗锦忽地反应过来且不论赫连恒信不信借尸还魂这码事,现下而言,赫连恒不知道他是谁,岂不是正好?
    以为他是个柔弱小倌,温驯听话,岂不是正方便他下手?
    杀了赫连恒,趁赫连家群龙无首时离开,回去商州找到他尉迟家的势力,再掉头回来将赫连家吞并那这天下就真无人能与尉迟抗衡了,早晚天都城都会变成他的。
    你什么?
    宗锦突兀地改了口,眼前发黑,说:我求之不得
    句末已经难以听清,瘦弱的小倌就这么倒在了雨水中,临昏过去前还无意识地抓住了赫连恒的衣摆,怎么看怎么像在讨好。赫连恒并不挪步,婢女无香会意的一摆手,队末两个小兵殷切上前来,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地把宗锦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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