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又愿意一直被迫束缚手脚呢?
    太/祖不愿意,所以太/祖后来削了勇忠侯,此外还废了一国公。
    今上也不愿意。之前世家提议要修《世家谱》,为此特意用书苑作为要挟,皇上心里便很不痛快。虽然此局被颜楚音误打误撞破了,但皇上再次看穿了世家的面服心不服。既然不能完全为自己所用,那为什么不给他树个敌人?
    整顿宗室这事,为了把颜楚音择干净,皇上本就有意推到世家头上去。只是想了一夜,都没想好究竟该怎么推。结果二驸马这就主动把方法送来了。
    音奴果真是有福气,连老天爷都厚爱他。皇上在心里如此想着。
    连老天爷都宠他,我作为舅舅,自然也要使劲宠啊!音奴担得起!
    皇上心中大定,看向二驸马的目光中便多了一丝笑意,难得和颜悦色地对这个女婿说:难为你了!你父亲确实荒唐朕要顾及德妃与皇子皇女的名声,此事不好名正言顺下旨。这样,你去德妃宫中,叫她悄悄地处理了
    皇上如此这般地对着二驸马一说,二驸马的额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懂了吗?皇上问。
    二驸马顾不得擦头上的汗,就着跪着的姿势,脑袋扣在地上:臣懂了。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机会。作为驸马,跟着公主享了荣华富贵,本不该再奢求什么,但如果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可以为皇上做一些事,那岂不是更好?
    没有人不想建功立业。
    大驸马钱驰月敢和世家钱家叫板,不仅仅因为他贵为驸马,还因为他被皇上重用!而他贾成云呢,同样是驸马,但在新乐侯和沈昱找上他之前,他甚至奈何贾老夫人和贾大夫人不了,根本无法为母亲撑腰。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二驸马去了德妃宫中。
    德妃真急得不行呢!贾成天已经在牢房里住了一天一夜了,家里人不仅没法去看望他,更无法把他救出来。而德妃求见了皇上好几次,都见不到皇上的面。早上还听说皇上下旨把一些人训斥了,那些人的孩子和贾成天是一帮的。
    这会儿二驸马求见,德妃忍不住问:你弟弟那边如何了,你知道吗?
    德妃不仅疼爱贾成天,其实她也疼爱二驸马。
    但德妃疼爱二驸马更多是因为这是二公主的丈夫,脾气性情又算温和,把二公主伺候得很好。她疼爱贾成天却是因为被贾老夫人和贾大夫人洗脑了,觉得贾成天聪明绝顶,特别有出息,以后定能为光耀门楣,是整个贾家的希望。
    二驸马对这种差距心知肚明。
    但二驸马并不怨恨德妃。因为德妃没有害过他,也没有对他不好。甚至德妃也是喜欢他的,只是这种喜欢不及对贾成天而已。他珍惜德妃的这种喜欢。
    二驸马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是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娘娘,我正要和您说起这事呢弟弟这回只怕好不了!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啊
    不就是新乐侯么!德妃脱口而出,你弟弟也是,既然新乐侯不愿意搭理他,不得罪新乐侯就是了,怎么还整天往新乐侯身边凑?他真是要气死我!
    要真是新乐侯就好了。新乐侯固然张扬,却也讲道理。那花瓶确实砸了下来,但毕竟没有真的伤了他,只要多求求情,想来新乐侯是愿意松口的。
    德妃一听这话,顿时就紧张了:难不成景福长公主发话了?新乐侯是景福长公主唯一的孩子,被长公主看得像眼珠子一样。长公主定然气坏了!
    二驸马摇头说:是世家那边啊,娘娘!
    德妃有些茫然:世家?一群纨绔在楼上往下丢花瓶,差点砸伤新乐侯,这里面哪有世家的影子?怎么就扯到世家去了?德妃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世家早就看我们不爽了。我爹我爹当年为了娶大夫人过门,特意仿了勇忠侯的前例。这分明打了世家的脸!从那时起,贾家就为世家所忌了。二驸马说着说着,自己都快要信了,这世上如果有人不愿意重提勇忠侯的旧事,非世家莫属啊!他们当年是捏着鼻子同意嫁女的,自认为失了风骨
    德妃越发茫然。
    二驸马就仔细地为她分析起来。
    德妃慢慢听懂了,黑着脸说:当年我就说不成的,叫你爹多生几个,日后挑个好的过继给大哥,你爹非不听当年若是听了我的,哪有这些事?
    二驸马小声说:听闻这事是霍家小子起的头,就是常恭长公主的独子。娘娘您想啊,常恭长公主的儿子丢花瓶砸了景福长公主的儿子,这事往小了说只是皇族家事,哪至于闹到大理寺去?如今大理寺之所以不愿意放人,就是因为世家在使劲啊!当年他们不得不把女儿嫁给勇忠侯,据说是因为太/祖
    德妃吓得赶紧去捂二驸马的嘴。不要命了,竟然敢议论太/祖了!
    但二驸马这番话中的逻辑是通的。八十年前,世家不得不同意勇忠侯兼祧的提议,此事其实大大打了世家的脸。本来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偏偏八十年后出了一个贾家,学谁不好非要去学勇忠侯,牵扯出了旧事让世家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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