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小脸粉扑扑的,小声说了句谢谢哥哥,就指着钢琴凳,眼巴巴地瞅着费寒道:
    哥哥,我要坐那里呀!
    费寒本想着今天太晚就先不学了,但垂眸看到糯糯亮亮的眼神,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抱着小团子糯糯,费寒将还没钢琴高的他放在凳子上,后退几步,和费洛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糯糯学琴。
    林免看自己唯一的学生已经就位,就清了下嗓子,给糯糯示范地弹了一曲。
    他弹钢琴还不错,毕竟林免那个世界弹钢琴艺考还能加分,因此也狠下心刻苦练过好几年。
    虽然也并不像他吹得那般,是世界知名艺术家,不过钢琴水准给小朋友打基础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曲完毕,林免沉着的气势才忽地散开,又变成了之前中二病的模样。
    怎么样?不是我吹啊,我这钢琴水平,日后那是肯定能称霸世界的!
    糯糯听不出好坏,只觉得能按那么多琴键的林免好厉害,小眼睛都忍不住地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哇!鼓着掌,糯糯卖力地给他拍着小手:林免哥哥你好腻害哦!
    林免飘飘然地嗨了一声:还好还好,也就世界顶级水准吧。
    糯糯灿若星眸的眼睛微微睁大,小脸也抬了起来,眼巴巴地瞅着林免哥哥说:
    那我以后、也会好腻害吗?
    小脑袋上方冒出了一个巨大的云朵泡泡,里面是糯糯幻想的场景:
    自己穿着和爸爸一样的西装,昂着脸,挺直着小身板,迈着短腿走到台上,在爸爸骄傲自豪的眼神中,流畅地弹完了一曲。
    眯着小眼睛,糯糯一想到这里,就抿着唇偷笑。
    林免看着小崽崽傻呵呵的模样,很是坚定地点了下头:放心吧,有我的教导,你的水平肯定是突飞猛进!
    于是放下大话的林免,在足足教了糯糯一个星期后,才心肌梗塞地掐着自己的人中,差点没晕厥过去。
    一般像糯糯年龄段的小朋友,最大的问题在于好动坐不住,对钢琴并不怎么喜爱,靠的全是家长的督促。
    但糯糯不一样,他特别乖巧,你让他坐在这里,他就是能一动不动地坐着,小身板还能挺得直直的。
    水汪汪的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瞅着你,把你看得心头都软成了一滩水,恨不得立马伸出魔爪将他偷回家。
    林免就时常会被可爱的晕头转向的,捏捏糯糯的小脸,逗口齿不清的糯糯说话。
    如果不是费寒时常过来查看进度,用冷眼震慑林免一番,林免早就和糯糯玩得乐不思蜀了。
    每天糯糯放学回来后都会认认真真地学习一两个小时,但尽管如此,钢琴水平依旧没什么提高。
    原因就是他记性实在太差了!
    林免想教他先弹一曲非常简单的《小星星》,总共就没几个音,是很多初学者都会选择的一首曲子。
    可足足教了一个星期,糯糯还是一个音都没有记住。
    昨天刚教他手指要放在白色最中间的琴键上,第二天再学习时,糯糯就会仰着白嫩的小脸,眨巴着大眼睛问:
    林免哥哥,我手手放哪里呀?
    林免心脏都被刺激的一突突地跳,捂着胸口喘了好几口气,才有气无力的开口:
    放中间。
    这个对话不仅今天发生过,昨天前天大前天,天天如此!
    糯糯乖巧地点了点头,将手指按在中间的琴键上。
    「叮」的一声响起一声清脆的乐音,糯糯就快活地眯起眼,晃晃自己的小短腿,继续眼巴巴看着林免。
    林免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月朗星稀,微风和煦。
    在秋意渐浓的某天晚上,费执延下班回来得早,结果刚走到客厅门口,就被糯糯这个小萝卜头拦住了去路。
    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糯糯歪着头,抿着小嘴看着费执延。
    费执延感觉自己心口莫名就被扎了一刀,脑子瞬间转过了无数的想法,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以至于和糯糯相处的时间太少,小家伙都不欢迎自己了。
    薄唇轻抿,费执延沉思了一会儿,将糯糯抱起来问:
    怎么了?糯糯不希望爸爸早点回家吗?不喜欢爸爸了?
    糯糯顿时睁大了眼睛,赶忙摇着自己的小脑袋:不是呀,我喜欢爸爸的!
    说着,糯糯还赶忙搂住爸爸的脖子,噘着小嘴亲了爸爸一口。
    而被亲亲的费执延则是愣在了原地,鼻尖闻到糯糯身上甜滋滋的奶香味,感受到小家伙小脸上温暖的热度,指尖都忍不住颤了两下。
    大概是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接收到糯糯对自己的喜爱之意,费执延这位老父亲猛地就感受到了花开。
    心头忽然多出了如此缤纷绚烂的颜色,费执延之前灰暗干枯的心田好似被修复了一大片,终于不再是寂寥荒芜的模样。
    嘴唇不断地上扬,最终勾出一个笑,费执延镜片下的眼眸中都是遮挡不住的笑意。
    轻咳了一声,费执延垂眸看了糯糯一眼,智商重新上线地问:
    今天为什么这么乖?是做错什么事情了?
    费执延记得上一次糯糯这么黏糊乖巧,还是在和周小乐他们去玩泥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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