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浑身紧绷。
    生怕万一舅舅觉得有道理,立马换人干这件事,那将夜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他表面是反派,实际就是个吃里扒外,一心向着师尊的小叛徒。
    要是换成个姑娘来做这件事,将夜难以想象那画面。
    他们会用什么套路?
    让师尊再收个小丫头当徒弟,然后彻底取代他的地位,将他赶出神隐峰。
    那小丫头肯定是目标明确,不像将夜这般划水。
    说不定不久就能拿下师尊。
    到时候剧情要怎么走?
    小丫头总不能凌辱师尊吧?
    她同将夜不一样,她没那功能啊!
    将夜想破了脑袋,终于脑补出一副非常合理的画面。
    那就是
    那姑娘让师尊对她爱的死去活来,然后怀了师尊的崽,又当着师尊的面被天下苍生所杀,一尸两命,让师尊爱而不得,让师尊痛恨世界,最后达成一样的目的。
    师尊毁世,成天下公敌,为世俗所不容!
    将夜被自己的脑洞吓得一激灵,浑身觫然。
    他使劲摇头:不行不行,这样不行的!
    不能让师尊接触他以外的其他人,男的女的都不行,很不安全!
    舅舅皱眉:确实不行。
    换性别这事对上面那位来说不难,但会引起神隐峰那位的警惕。
    他和他便宜舅舅的脑子终究没撞到一块儿。
    将夜又不死心地问:除了这条路,还准备了别的计划吗?
    嗯?舅舅看着他的眼神蓦地森冷起来,警告道:你完成你的任务就行,其他的别多问。
    哦。
    明白了,那就是还有备用方案。
    舅舅又说:你这次瞒着仙尊偷偷下山,也是为了向我汇报进度吧?其实你不必冒险这么做,云缈山有我的眼线,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将夜的肩:孩子,你加把劲,早日完成任务,早日死遁升天。
    呃将夜觉得便宜舅舅在骂他,但他没证据。
    聊的差不多了,君家主命人带将夜回原主以前住的院子休息。
    将夜一回去就找城主府的仆人要了点祛风寒,治温热的药。
    从怀里掏出鸟,小心翼翼地给喂了一些。
    奈何鸟喙就那么点儿大,他怎么都灌不进去,还是找了片树叶卷成吸管的模样,想着鸟儿应该不会介意被轻薄,也不怕以后找不到鸟老婆。
    他含着吸管吸了点汤药上来,再将另一头塞进鸟喙中,慢慢地一点点耐心喂着。
    期间,白鸟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眼皮一掀开,少年叼着吸管蓦地放大在眼前的画面吓了它一跳。
    它下意识一翅膀招呼在少年脸颊上,瓷薄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一片。
    少年眼底好委屈的,咬牙伤心道:小没良心的,我这是在救你命,我是人,你是鸟,我轻薄不了你,不影响你以后找媳妇!
    白鸟:
    或许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将夜,警惕心没那么强,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它迷迷瞪瞪中,短暂清醒后又昏睡过去。
    将夜将一碗汤药喂完,又揉了揉白鸟胀得圆滚滚的肚子。
    天都快亮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抿着有些发麻的嘴唇。
    不知怎的,竟潜意识想起地牢弥彰中,师尊抱着他拥吻的画面。
    简直是令人面红耳赤。
    不堪入目!
    伤风败俗!
    将夜这个人就是这样。
    能将颜色文当成研究剧情套路的课本去研读,虽不妨碍他脸上黄黄红红,但那是正经事!
    可臆想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莫名想那些跟剧本没关系的画面,就觉得自己真是满脑子颜色废料!
    呸!真下作!
    一番折腾,他累极了,却还是不敢睡,生怕一觉醒来,好不容易记在脑海里的文字都给忘光。
    他找来纸笔,根据回忆,一点点将文字内容转化成画面,就当刻画甲骨文一样,誊抄在纸张上。
    等他写完,天已大亮。
    刚打了个哈欠,准备搂着床上的鸟一起睡大觉,就被面轻忽然窜出的脑袋吓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案牍挨着窗棂,蓬头垢面的少年趴在窗棱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表哥,你回来了呀,我路过的时候就看见有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将夜:
    不是原主,跟你不熟,不想叙旧。
    将夜太困了,敷衍道:早上好,提前再说一声晚上好,因为我现在很困,准备睡了,那就晚安吧。
    说着就起身要关窗,却被少年抬手挡住。
    表哥少年好委屈地,从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一副被将夜欺负了的模样。
    你也不理我吗?我我脚踝还疼着呢。
    是了,将夜昨天不小心踢肿了少年的脚踝,但是
    少年还真就在他面前一瘸一拐走了几步,然后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摆给将夜看。
    将夜:
    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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