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槿被他如画的容颜笑意惊得脸色一红!
    不止是因为从未与男人如此之近,更是他醉人的唇角蛊惑人心,好一会儿他扬着的笑脸依然近在眼前,无奈她故作轻咳了一声转向别处,心知他此举是别有用心,心里不由得暗骂此人性情难定、无礼轻狂,外界的传闻也并不全假!
    “如果我说留你下来不为别的,就是感觉,你会觉得好受些吗!”皇甫玹眼底笑意渐深,目不转睛的不放过水云槿一丝一毫的外露情绪。
    水云槿一怔,她没想到所谓的纨绔公子竟说出如此暖心的话来,竟然还靠感觉来判定,她不由得有些欣赏这个家伙随心所欲的性子了。
    “很惊讶!觉得本公子比外面的那些传言如何?”皇甫玹饶有兴趣地靠近水云槿,两个人直直看着对方不足一尺。
    水云槿被眼前的玉颜笑得一怔,温热淡雅的男子气息夹着杜若的香气让她心头一滞,有些不自然地身子向后挪动,声音有些低沉,“既是传言必然有真有假,非要深究那就是庸人自扰,况且你我相识不足一日,叫我从何比起!”
    “也是,是我难为你了,说到传言,你虽然没有我的名头响当,可也不少,今日一见足见传言多么不可信!说起来咱们倒是同病相怜了,只怕皇甫珩现在心里有不少疑问吧,依他的名声地位加上你们又曾定下婚约,在你这里吃了个大亏负气离去,你就没有半点同情不舍!”皇甫玹手肘撑在桌上,明明是质疑的口吻在他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嘴角的笑意始终温和。
    水云槿脸色一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为何不跟皇甫珩离开?那个时候如果你跟他走,他必定感觉很舒服,很愿意带你走,是因为你那妹妹的缘故?还是你凉了心?又或许是欲擒故纵?”皇甫玹墨玉的眸子紧紧锁住水云槿。
    水云槿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他不温不火的口吻更似尖刀利刃直逼人心,她一早就知道皇甫玹会有很多疑问,可他竟然相信自己,她虽惊讶心底里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他没有怀疑自己与皇甫珩勾结导演了上错花轿让澜王府蒙羞的事,更没有疑心自己留下来会与别人里应外合对付澜王府,光凭这两点她是感激欣慰的,她庆幸自己赌对了!
    可眼前的男人远比想象中的要聪明有城府,尽管他表现的无赖狂妄做事随意,可越是如此越证明他在遮掩着什么,或许他的霸道不讲礼数只是针对某几个人,也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外人怎么看他!
    这种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该是多么的恣意所欲!
    她明白从昨日到今日她都表现得太镇定了,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弱女子该有的,难免让人猜忌,只是他的那些猜测也太恶心她了吧!
    “既然相信为何还要再问?很重要吗?而且我留下来不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皇甫玹无所谓地挑了挑眉,继续笑得温和,“你是否留下我根本不看重,多不过是麻烦些罢了,只是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自然不希望你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
    水云槿脸色一黑,压下心底的那股颤动,心想着这人还真是自大,“只是麻烦些那么简单吗!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只不过都是形势所迫而已,既然都有自己的不得己,那就无须猜测彼此的用意,而且留下来我可从来没说过是你的女人!”
    “明媒正娶你还想赖帐不成!况且是谁在众人面前那么大声地说”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可是都记在心里了!”皇甫玹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反倒是笑看着水云槿黑沉的脸。
    “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么知道我大声,别想糊弄我!”水云槿白了他一眼。
    “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原来你不跟他离开,是早就想好做我的女人了!”皇甫玹状似恍然一般。
    “别胡说,以为有个纨绔的名头就可以随意胡说八道了吗!今日以前谁认识你,皇甫珩于我更是一文不值,从没将他放在心上,可他卖弄权术、视人命如蝼蚁,置我于死地欲掀起事端我怎么肯轻易放过他,到最后竟然还想操控我,我岂能如他愿!”水云槿一口气将不满发泄出来。
    须臾她心中一动,水润的眸子射向皇甫玹,怒声道:“你激怒我,就是想听我心里的实话,当真是老谋深算,这次是我输了!能做到如此不显山露水,那些低估你的人怕是要悔恨了!”
    “别人是死是活关我何事!可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会让着你,而且并非我故意试探,而是真的好奇,好奇你的胆子大,你心里清楚从今日起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连澜王府和我都怀疑你,那你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水云槿何尝不明白皇甫玹的意思,他比自己还要看得清楚如今的情形,今日皇甫珩阴谋未逞、颜面尽失,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以后难保不会再有别的阴谋,侯府黑心夫妇又想毒死自己,侯府是铁定回不去了,所以她打定主意留在澜王府,这一切都属无奈。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皇甫珩为何要让澜王府或是你在天下人面前出丑?为何如此处心积虑不惜牺牲一个人的性命?”
    皇甫玹眸色淡淡,面色淡淡,一声不吭看不出丝毫情绪。
    “很难说,还是不能告诉我?”水云槿追问。
    “我不知,我是真的不知他为何从小视我如仇,我从来都不知道,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皇甫玹微微挑眉。
    水云槿蛾眉紧蹙,她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因由,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可听皇甫玹此时的口气或许他也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原本亲厚的两个人变成水火不容呢?恐怕只有皇甫珩心里才最清楚了!“那爷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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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交心,从今儿起联手对付渣渣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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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太不君子
    皇甫玹嘴角微扬,“你是想问爷爷是否看透?还是想知道为何爷爷也相信你护着你?”
    水云槿扬眉等着他的回答。
    皇甫玹低低一笑,墨玉般的眸子转向水云槿乌黑发上的蝶玉簪子,“爷爷很喜欢你,他少年时随先皇上马杀敌,平叛乱震边境,又在朝廷倾轧半生,有什么事能逃得过他那双眼睛!”
    话落扬眉又道:“他护着你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我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老头子的脾气可是坏得很,惹了他无论是谁都得挨他的拐杖,你小心着些,不过有我护着你想来好些!”
    “你还是护好你自己吧!”水云槿白了他一眼。
    皇甫玹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缓缓坐起身子作势欲走。
    水云槿看了他一眼,并未阻拦,可眼角见他如雪如云的锦衫衣摆划过,他竟然直直朝着大床走去,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坐起身子挡在他面前,蹙眉道:“你干什么?”
    “睡觉!”皇甫玹看了一眼水云槿一脚下不停。
    “不行!你要睡就去别的房间。”水云槿脸色一黑,再次挡在他面前。
    “母妃让咱们回房用膳,你不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正好我昨晚睡得不舒服,我不嫌你睡在我旁边!”皇甫玹淡淡笑着,作势伸臂。
    水云槿火气一冒,一把拍掉他伸过来的手臂,恶狠狠地道:“你不嫌弃是你的事,你习惯有人睡在身边也是你的事,请你去别的房间睡!”
    “这是母妃亲手布置的新房,你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想让我去哪里?”皇甫玹饶有兴趣地盯着水云槿。
    水云槿被他看得脸上一热,心里也是一片沸腾,这个无赖分明就是想看自己出丑,扬头硬声道:“反正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互不干扰!”
    “你怕了!”皇甫玹如画的脸又是凑近了几分,嘴角上扬着,那模样分明写着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硬生生将水云槿挤在了床边,两人之间气息可闻。
    水云槿小脸刹时灿若云霞,又羞又怒颤动不己的心似就快跳出体外,“我怕你个鬼,明明是你太不君子!”
    “只是睡觉而已,你想什么呢!”皇甫玹清泉般的声音含着一丝轻快的笑意,看着眼前红霞似的小脸灼灼其华,他心中微温,原想着有个女人进了府日日会出现在他眼前,该有多么的碍眼!
    可从那一眼她从清晨中七彩斑澜的阳光下走来,巴掌大的小脸淡然清雅、温婉似水,明明柔软瘦小却是心思百转、玲珑剔透,远远超出他的预期,现在看来不止是多了几分有趣那么简单的,她那般聪慧选择留在自己身边,却是不打算做自己的女人,要说这个声名在外的小丫头实在让人大开眼界,不得不对她另眼相待,越是靠近越想更近一些。
    水云槿红着的脸刹时一黑到底,还只是睡觉而已!去他的!“睡觉也不行,整个云阁水榭那么多房间你另外选一间。”
    “恐怕不行!今日我怕是走不出这间屋子。”皇甫玹淡淡道。
    “为什么?难不成还有人不让你走出去!”水云槿蹙眉不解地问道。
    皇甫玹清泉般好听的声音低低一笑,在水云槿的注视下缓缓靠近,清雅甘冽的杜若香夹着男子温热的气息直冲鼻间,让水云槿心头一滞,正欲推开他,耳畔响起他低低近乎低喃的好听声音,两人挨得如此近、交颈低语,画面那般温馨和谐,细看两人的脸色却是天差地别。
    也不知皇甫玹说了什么,只见水云槿的脸色更是好看,猛地一把推开皇甫玹,怒声道:“你无赖!”
    “这样就无赖了,你选择留下来就没想过这些!”皇甫玹墨玉般的眸子多了一抹笑意。
    “如果我说没想好,你是不是就会离开这间屋子,直到我想好为止!”水云槿清润的大眼睛映在墨玉的眸光中。
    皇甫玹浅浅一笑,似破开云雾的雪莲盛开般的瑰姿艳逸,果然是个聪慧的人儿,清泉般甘冽的声音含着一丝愉悦的笑意,“那你好好想,我等着!如此总行了吧!”
    话落紧挨着水云槿的衣裳滑落在大床上,动作优雅一气呵成地上了床,偌大的床他仅占了半边,旁若无人地闭眼休息。
    水云槿见他视若无人地爬上了自己的床,心里那个冒火,想着昨晚她也是在这个位置睡觉,刚过了几个时辰就换了个人,可总的来说他也算妥协了,没有强迫自己,他和她之间总算是有了初步的共识,就目前而言已经够了,且让他安心睡上一会,瞪了皇甫玹好几眼转身离开房间。
    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床上的皇甫玹就睁开了眼睛,他早知她的心思和性子,可还是忍不住逗她,只是她再聪明通透,也没想到她如今已经是澜王府少夫人,众人皆知,无论是谁提起,她已经是他的人,挂着他的姓氏,这是烙铁的印记一辈子也改不掉了,所以他原本就没想把她怎么样!
    只是她心里还存着别的心思,倒让他有些无奈苦笑,不过他不急,墨玉清亮的眸光渐渐破碎出一抹凝定,渐渐变得深邃幽远朝着房内屋顶上看了一眼,须臾,他闭上眼睛这下真的睡了过去,昨晚一夜未睡,是真的有些乏了!
    水云槿走出内室,果见厅里站着许多的丫鬟嬷嬷,连今早的那个瑞嬷嬷也在,她想着果真如皇甫玹所言,澜王妃真的让人看着,只是青天白日的真的把他们困在寝室里……想着她嘴角狠狠一抽,古人也挺开放的!
    “少夫人怎么不多睡会,有什么事交待给下人做就行了。”瑞嬷嬷瞧着水云槿还是原先的那身装扮无一丝皱褶眉头一皱。
    “白日里我向来睡得少,有劳嬷嬷担心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嬷嬷还是去照顾母妃吧。”水云槿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
    瑞嬷嬷向内室瞧了瞧,心知皇甫玹的性子,那种事还不得要两人情投意合才行,看来这回王妃又要失望了,想着来日方才她只能点头,“知琴,王妃把你拔给少夫人,日后要好好伺候,切不可大意疏忽。”
    “是,奴婢懂得。”知琴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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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京中旧事(一更)
    瑞嬷嬷领着几个丫鬟一走,水云槿就轻轻地吐了口气,又打发了知琴,她终于圆满了,倚在桌前难得清闲下来,正闭目养神,就听扑通一声妙香妙春两人跪在了地上,整个身子伏在地上,“今日多谢小姐相护,奴婢日后……”
    “起来吧,有些话不必多说,你们心里明白就好,我能保你们一时,日后……你们原先都是母亲身边的人,那些手段你们心里都清楚,以后小心着些吧,只要你们认清目前的形势忠心不二,我必保你们平安日后寻个妥帖的去处!”水云槿睁开眼睛凝视着地上跪着的两人。
    “多谢小姐,奴婢都明白的……”妙香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水云槿方才起身。
    水云槿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妙香问道:“那些嫁妆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两份嫁妆有什么不同?”
    妙香妙春两人一听嫁妆顿时身子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只听妙春低声道:“回小姐,抬进澜王府的嫁妆…多数都是假的!”
    “假的!”水云槿扬声惊呼,虽然心里早就想到那箱子里装着的定都是些次货或是有破损裂缝的等妖蛾子出现,可突然听到都是假的着实让她心惊了下,这么做也太明目张胆、有恃无恐了!
    “用些假的东西充当嫁妆抬进澜王府,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澜王府是皇族亲贵,他们怎么敢!”
    “请小姐细想,若是今日敬茶前小姐一睡不……珩王和小姐娘家那边一闹,整个京城都轰动了,澜王府又自顾不瑕,还得小心妥善处理整件事带来的影响,那到时谁还关心那些嫁妆,多不过是原封不动再抬回侯府,自然也就没必要费那心思给您准备嫁妆……只是小姐现在是澜王府的少夫人,若是让府里人知道那些嫁妆,怕是会……”妙香抬头看了一眼水云槿凝重的脸色,有些胆颤地缩了缩身子低低地道。
    水云槿冷笑一声,水润的眸子犹如寒冰反射出的光芒那般冷冽,果然从头到尾都是计划好的,做的也够绝,只是这如意算盘打得再响,也都会因为自己还活着而变得粉碎。
    且看那日到来,她倒很想看看侯府那对黑心夫妇还能如此镇定吗!
    嘴角的冷笑渐浓笑道:“可在外人看来,跟着我进来的嫁妆是爹娘为二妹妹准备的不是吗,我又怎能辜负他们的一番苦心呢!”
    “小姐的意思是……”妙香心惊水云槿不怒反笑的模样,怔怔地看着她。
    “各归其位罢了!”水云槿笑了笑,心里坚定着属于水云槿的东西她全部都会要回来,“那些嫁妆现在放在哪里?”
    “现摆在库房里,还未登记入册,小姐是想三日回门那日……”妙香回道。
    “三日回门?”水云槿挑眉看了一眼妙香。
    妙香赶紧回道:“女子出嫁第三日须得夫婿陪同回娘家,这是咱们天泽的习俗三朝回门。”
    水云槿轻轻点了点头,不怪她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是根本就没有人告诉过她,“回门那日有什么特别之处?具体说来听听。”
    妙香点头,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满翌阳城里的大家闺秀在出嫁前都有嬷嬷教导礼仪,可夫人却没让人教导大小姐,她只能把自己所知道听来的都说出来。
    片刻后,水云槿水漾的眸子眨了眨,似听在了心里却并未言语,只是想到苏凝香那时的嘴脸,回门后她定是要看那些嫁妆好嘲弄自己一番,看来有些事要提前准备了,想到此她笑意渐渐收回,“你们可知世子得了什么病?”
    妙香妙春两人还在刚才的话里没出来,猛然听到水云槿的话赶紧收回了外放的心思回道:“奴婢也是听来的,听说澜王妃在宫里不慎摔了一跤,腹痛难止,月份不足,又逢胎位不正,当时情况危及,皇上下令所有御医守在门外,三天三夜才产下世子,还说世子刚生下来险些活不下来,是澜王爷亲上九凰山请了墨大神医才保住性命,只是从此身子孱弱、病疾缠身,注定活不长久……”
    水云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诸多疑问,堂堂澜王妃身怀有孕竟然在宫里摔了一跤导致难产,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寻常妇人有了身孕时行动都会特别注意,更何况身后嬷嬷丫鬟一大堆的亲王妃,实在让人难以想像!
    只是可怜了世子那副衰弱的身子,本该风光耀人、丰神如玉的男子从小到大只能与药罐病榻缠绵,那该少了多少乐趣!过了许久水云槿又问道:“府里那位世子妃怎么样?”
    “小姐有所不知,世子妃的娘家原是苏将军府,十三年前苏将军在西南战死沙场,苏夫人忧思过度郁郁而终,整个将军府仅剩下年幼的孩子,所以京城里也就没人再提起苏将军府,小姐深在闺中更是不得知了,当时皇上为显仁厚,将年仅五岁的世子妃抱给了无儿儿女的齐太妃养着,还封了郡主,齐太妃为人温和,对郡主也算娇惯,可郡主长大后却跟庄贵妃处得亲密,时常陪伴在侧,形同母女呢,可是……”妙香有些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水云槿挑眉笑着问道,在她看来苏凝香可不止是娇惯两字能说得过去的,这里面的故事她大概也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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