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开篇两年后,但是后面会把两年间的事情描述一下,比方说剿匪的缘由和站稳脚跟的过程,当然还有剿匪的过程!阿璃挑了很多寨子但是只会详细讲一个,跟马球同理~!
    萧璃来之前
    黎州别驾:安安稳稳接待公主,再把她送走,就是我的政绩【美滋滋】
    开始剿匪时
    黎州别驾:这么多死刑犯,今年考评完蛋了呜呜呜呜,好好写文书粉饰一下自己。
    继续剿匪时
    黎州别驾:躺平,爱咋咋吧,文书就用之前的,改改数字就行了,牢里又多了好多人,本官还要继续去查实罪证,呜呜呜上一波的还没查完,真的窒息,开始头秃。
    萧璃离开时
    黎州别驾:终于走了嘻嘻嘻,又可以继续摸鱼了美滋滋
    萧璃登基时
    黎州别驾:早早看穿一切的我,选择辞官回乡,只要不当官,就不会累死。
    第52章
    王放这一去就是小一年, 回了长安以后,他先是回府拜见了父母,然后直奔大理寺府衙, 一呆便是七日。王放回家时王绣鸢正在书舍交稿,故而错过了兄长, 不然定要拉住他好生询问一番。
    就在刚刚,王绣鸢还在扼腕, 没有先问出些消息,她也好先给友人讲讲阿璃的事, 多少解一些渴。
    崔朝远在心里暗暗想, 说不得王放便是预判到了妹妹的举动, 才忙不迭地去了府衙整理这一年所得所记。
    连着七日,王放终于把该交代的交代好了, 转头就被崔吕王谢四人来信约出,想问寻萧璃近况, 也不知是谁执笔, 通篇称得上字字泣血,让人无法拒绝。
    于是,便有了四人绣玉楼宴请王放为他接风洗尘一事。四人早早订好了位置, 万事具备,只等王放下衙!
    “哦,对了!”王绣鸢猛地想起了什么,说:“兄长刚才遣小厮来告诉我, 今日他上朝时约了友人叙旧, 不好爽约, 今日便一道宴饮。”
    谢娴霏, 崔朝远还有吕修逸闻言, 皆沉默地看着王绣鸢。
    “有……有何不妥?”王绣鸢被看得心慌,问。
    崔朝远:“阿鸢,你兄长口中友人……”
    吕修逸:“……不会就是裴大人吧?”
    谢娴霏:想说的话被他俩说了,省力,甚好。
    王绣鸢眨眨眼睛,猛地反应过来,兄长要带裴晏来啊,真的是夭寿了!
    这四人对裴晏,倒也不是说讨厌。
    毕竟裴晏名声在外,且光风霁月,如玉公子,谁会不喜欢呢。这四个人还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这满长安的公子郎君们,又有几个比裴晏长得还好看?且裴晏又不是那等因着才高便鼻孔看人的倨傲无礼之人,不过为人清冷了些,但却更让小娘子们心动。
    便是崔朝远和吕修逸同为男子,搜肠刮肚之下,也说不出什么裴晏的不好之处来。
    但,纵使裴晏有千般万般的好,且越发有青云直上之势,他们也不是很想同裴晏深交,尤其是经过两年前的事之后。
    他们可是听郭安说了,阿璃便是因着裴晏,才不得不远走南境的。
    “兄长真是的……今日我定要回去好生问问阿娘,他是不是亲生的。”王绣鸢嘟着嘴,嘀咕着。
    “这,裴大人也来,那我们可还要询问阿璃的事?”崔朝远有些头疼。
    “问!为何不问!阿璃又没做什么坏事。”吕修逸相当的理直气壮,挺胸抬头道:“阿璃风风光光的剿匪,此为百姓计,有何说不得的,他不愿听,走便是了,反正这包厢是我们四人凑钱包下的!”
    “裴晏不是才被升为中书侍郎?不是说贵人事多,与兄长叙什么旧啊!”王绣鸢仍是愤愤不平。
    萧璃离京不久,裴晏便被荣景帝外派至山南道任下州刺史,因着今岁旱灾防预有功,任期未满便被荣景帝召回,直接成了中书侍郎,短短两年,从正五品上的中书舍人,跳到了正四品上的中书侍郎,走了别人一辈子可能都走不完的路。
    反观他们四人……
    谢娴霏还是没捉到夫婿,终日面对娘亲的长吁短叹,魔音穿耳。
    吕修逸仍每日马球音律,音律倒是还可以与嫣娘谈论讨论,马球就……没了萧璃带他飞,他自是败多胜少,说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崔朝远也还是天天如货郎般走街串巷,三教九流的都能去称兄道弟。
    至于王绣鸢……王绣鸢可骄傲了。
    “我可写完了三个话本呢!”忍不住叉腰。
    “可裴晏一封奏疏,便缓和了山南道旱灾之害,救了无数百姓。”崔朝远说。
    四人相互对视,皆是一声长叹。
    罢了,不能比,也比不过。
    反正他们也习惯了,从小到大,谁还没听过几句“你若是如裴清和一般我还用为你操心吗?”“你看看人家裴晏,你再看看你!”“你哪怕有裴家郎君十分之一,不,二十分之一懂事呢?”这样的话呢?
    “阿璃这般好,裴大人也不坏,可为什么两人就这么不对付呢?”王绣鸢悻悻然。
    “阿鸢我跟你讲,说不得啊,这裴晏在心中偷偷爱慕阿璃,求而不得,只好以这种方式让阿璃注意到他!”崔朝远猜测。
    “这怎么可能?”王绣鸢瞪大眼睛。
    “可你的上上上一个话本不就是这般写的?”崔朝远说得理直气壮。
    “可我写的那是你和吕修逸这种傻子才会做的事啊!你说的那是裴晏,裴晏啊!裴晏才不会做这种事情!”王绣鸢抓狂。
    “又或许。”吕修逸面色严肃,引来了其余三人的注意,“裴大人是心中嫉妒阿璃?”
    “嫉妒什么?”崔朝远和王绣鸢异口同声地问。
    “嫉妒阿璃有我们这么好的友人?”毕竟裴晏也就跟并称为长安双璧的王放走得稍微近些,除此之外,也并无其他知交好友。
    王绣鸢:“阿逸……”
    “你要点儿脸。”崔朝远接着说完王绣鸢未出口的话。
    吕修逸:“……”
    “阿霏,你为何不说话?”王绣鸢注意到谢娴霏的沉默,不由得开口问。
    谢娴霏仿似在捧着茶杯发呆,听到王绣鸢问话,才眨了眨眼睛,缓缓道:“啊。”
    “你啊什么呀。”崔朝远问。
    “他们来了。”谢娴霏指着窗外说道。
    绣玉楼外面,王放正在下马,先他一步下马的那人,俊美无俦,却又淡漠疏离,正是裴晏。
    *
    裴晏和王放走进包间时,四人同时起身行礼:“裴大人,王家阿兄。”
    听见这亲疏有别的称呼,裴晏面色不变,只平静地拱手还礼,道:“不请自来,叨扰了。”
    “大家都是自小熟识,今日既凑巧,便一起聚一聚,他们几个向来随意,不会介意的。”王放说。
    崔吕王谢:说实话,我们还是有点儿介意的。
    但没人敢明目张胆得得罪裴晏,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崔朝远马上挂上了真挚又热情的笑容说:“旁人请都请不到的裴大人肯来,自是我等的荣幸。”
    吕王谢没有崔朝远那么强大的心理,就只好跟着假笑。
    王绣鸢性子急,看他们寒暄客套半天不进入正题,见王放已落座,便急急问道:“兄长,如何?”
    “哎。”王放长叹了一声,引得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安静地看着王放,等他继续讲。
    “你们不晓得啊,南境那蚊虫,都有碗口这么大!”王放伸出手指,环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圈,由左到右,在每个人眼前比划了一遍。
    崔吕王谢和裴晏:“……”
    “谁想听你说这个?!”你心里能不能有点儿数?王绣鸢觉得她身为亲妹妹,很应该在这时候挺身而出,“说阿璃!”
    “咳,这刚下了衙就来这里,有些口干。”王放摸摸嗓子,说。
    崔朝远闻弦音而知雅意,赶紧拿着温好的酒,给王放倒了一盅酒。吕修逸为求周全,还倒了一壶茶。谢娴霏默默地把桌上的糖果子和点心推到王放的面前。
    “长途奔波,腰酸背痛。”王放又动动肩膀。
    王绣鸢面带假笑,连忙走到王放背后给他捏肩膀。
    裴晏看着四人的做派,垂下眼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以说了吗,兄长大人?”王绣鸢问。
    王放难得体验了几刻拥有温柔可爱的妹妹的感觉,颇为满足,慢悠悠的饮了口酒,然后才说:“公主殿下在南境很好,将士们敬重,百姓同样爱戴,不曾堕了林氏威名。”
    崔吕王谢四人闻言,皆是咧开嘴,笑得露出了小白牙。
    他们自然知道,阿璃值得所有人的喜爱。
    裴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剿匪的事呢?阿璃真的去剿匪了吗?她怎么会想起来去剿匪呢?第一次怎么只带了二十人?”王绣鸢继续发问。
    “剿匪确实是公主殿下领人去剿的。”王放说:“至于第一次,说是剿匪,不如说是救人。因为时间紧急,故而才只有二十人。”
    看到面前四人都瞪圆了眼睛,王放颇觉有些好笑,说:“不过好在,那次二十人,均是有官阶有能力的武将,且当时公主身边还有镇北国公霍毕和显国公世子范烨,霍公爷你们知道的,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自然不惧区区山匪。当日拼杀的,便主要是那三人还有郭统领的女儿。”
    “啊!”王绣鸢双手捧脸,险些惊声尖叫,“你的意思是,这些日子,都是霍将军跟阿璃并肩作战的?”
    “还有范烨和郭家阿宁。”王放颇为严谨地补充道。
    可王绣鸢充耳不闻,她脸颊发红,双眼放光,道:“所以这之后几次剿匪,也都是霍将军同阿璃一起战斗吗?”
    “……还有范烨,郭宁,和其他黎州军。”王放坚持补充道。
    “啊……”王绣鸢双手捂住胸口,一脸的‘我满足了’的表情。自己陶醉还不够,她还拉过谢娴霏的手,使劲儿捏着。
    “嘶……”这姑娘激动时便极为大力,谢娴霏被捏得差点儿裂开。
    裴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之后呢?”王绣鸢继续问。
    “之后,便是公主殿下剿匪啊,你身在长安,当知道黎州别驾送来的那一车车案卷吧。”王放说。
    “就没了?”王绣鸢难以置信。
    “就没了。”王放回答妹妹。
    “你可知,你这般讲故事,放在话本里是要被读者骂死的!”王绣鸢没听够,痛心疾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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