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眼就喜欢暖耳,这杀了安时礼一个措手不及。
    暖耳是男子用品,与暖耳相似的卧兔则是女子用品。
    安时礼闷声不响,不知应不应当与她说明白了。
    转念一想她的喜好变化如此的快,没准明日又变了,不说也没有关系。
    “那你写了顺朱儿,我就给你买暖耳。”
    安时礼骗金鼠姑写顺朱儿,但金鼠姑心头里恨顺朱儿恨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脸上表露嫌弃的颜色:“不用你买,我自己会揾很多很多银子买。”
    说完,抱着竹篓猥身走开。
    懂得自己揾银子的金鼠姑不好哄骗了,软硬都不吃。
    安时礼站在原地想有没有软硬兼施的手段来让金鼠姑学习,目前只能用新壳来引诱她:“明日就去学做壳吧。”
    安时礼今日也疲惫,捂着嘴打个呵欠回寝室,宽去身上的公服慵懒上榻里去。
    一股淡似兰的香气盈榻,在处于困倦之际的安时礼看来,此香气是助眠之香,他缓慢地眨六下眼,身子如堕千层的云团中,呼吸一深,酣然睡去。
    一睡睡有两个时辰,安时礼才醒来,睡过一觉后顿时精神大振,眼看天色也晚了,在自己的府中不见客,便不思换那些堆砌繁复的衣裳,理平中衣以后,穿上一件杭州绢儿官绿暗花贴里,外边止套件白绫道袍。
    为容干净,安时礼饮杯茶再提叁分精神以后方推门而出。
    一出寝室,阿刀捧着一个石头矮凳,摇摇晃晃地走来:“大宗伯,您说要用来踩脚的凳儿做好了。”
    那凳子上方垫着一块绣有山茶折枝花鸟,四边绕流苏的垫子,安时礼恍惚了一阵子,才想起垫子下面是一块写着“昆氵0”的石头:“拿到书房里去,放在角落里吧。”
    “好嘞!”阿刀步子一掉转,摇摇晃晃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看来这矮凳有些重量。
    安时礼忽然好奇金鼠姑在闲暇时都会做什么,心里好奇着,自然要去寻她的踪迹。漫不经心走到过厅,他看到在内院里认认真真跟猫儿学走步的金鼠姑。
    那只叫丫头的猫儿在金鼠姑跟前走,它抬起前边的右爪,就朝后喵一声。在后面的金鼠姑双手揣在袖中,跟着丫头抬起右爪。
    丫头见状,右爪往前探,同时右后爪也动了起来。这下子金鼠姑苦恼了,领略不到丫头的意思:“可是丫头,我只有两条腿,没有四条腿。”
    丫头和其它几只猫儿皆急得胡子发抖,露出两颗小獠牙喵喵乱叫,大抵是在骂金鼠姑是一只愚蠢的螺,都修炼成精了,但连孩儿都能学会的走路都学不会。
    被六只猫儿凶了的金鼠姑,吃了六份的委屈,收回抬起的腿,悲伤道:“走路太难了,我、我还是用自己的方法走路吧。”
    蹩拉蹩拉地走路除了有些磨鞋子,就没有什么其它坏处了。
    “喵!”这一声清脆短促的喵,大抵还是一声骂言。
    猫儿恨铁不成钢,骂骂咧咧散去,睡觉的睡觉,上屋檐负旭的负旭。
    金鼠姑搔着一颗头自言自语:“可是我确实是没有四条腿啊。”
    看了一折戏的安时礼心情大好,大方自荐:“那么,我来教你走路可好?”
    闻声抬头的金鼠姑,眼睛还有些迷糊,只见过厅里有一登登笃笃的男子,身穿一件白绫道袍。
    看见白绫道袍,金鼠姑心下大惊,以为是那喜欢捅女妖精的道士来了,不敢多看那面庞一眼,脚踝的骨头仿佛被抽走一般,再无半些力气支撑身子站立,于是膝着地,头揾地,忽然变得瘪塌塌的。
    再开口时,金鼠姑的声儿又颤又岔:“道、道长,孽螺成精后乖巧若兔,世、世不曾负阙也。”
    那些个字就像是从缝隙里艰难抖落出来的珠子,安时礼茫然望着跪在地上发抖的金鼠姑,道:“你这是在做甚?”
    “孽螺甚也不做!”金鼠姑只道害怕,耳内不辨熟音了,烦烦恼恼变作怨怨哀哀,“呜呜,孽螺只是在孽障大人的府上勤恳揾银买暖耳,但身份低搭,日夜都如临深履薄。”
    好个身份低搭,日夜都如临深履薄。遇危所撒的谎言,笑掉人齿,虽安时礼不知金鼠姑为何忽然害怕,但他起坏心思,捏起嗓子来捉弄她:“哦?当真甚也没做吗?”
    金鼠姑把弯下去的腰再度压低,再往下一寸,胸部就快与雪地贴平了:“是……”
    …
    后面来个角色扮演
    道长和孽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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