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南柯十一年,上元节。
    1228812288警备局召开了新年第一次例会。
    1228812288王奇山说,五国国君今天将陆续抵达江左镇。与前几次一样,江左警备局主要任务区域,还是步行街商圈。
    1228812288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个南门码头。
    1228812288步行街以外,由青羽卫负责;丹溪路至小昆山下,由五国国君带来的侍卫们共同负责;小昆山丹溪是风花雪月之地,不允许任何军士进入。
    1228812288所有,警备局的主要任务,是与青羽卫衔接好,确保信息交流的通畅,配合他们的工作就是了。
    1228812288鉴于小昆山丹溪的大雪来的比较突然,警备局大部分人员都放假了,能马上召回来的只有追风队、飞龙队与飞虎队。这是警备局初建时三支警队,警员都是江左镇本地出身,比较好招。
    1228812288箫千的水巡队,只能算半支队伍。
    1228812288具体分工为,飞龙队负责五座望火楼。飞虎队进驻福威武馆,负责是非路口至南门区域的巡视。
    1228812288蓝媚儿带着追风队,跟着箫千上船,在水门码头至南门码头之间巡视。
    1228812288王奇山叮嘱箫千和蓝媚儿千万不能越界,高士码头至北门码头,是江左水师的地盘……
    1228812288另外……新组建的三支队伍陆续归队的人员,都留在警备局大院,由副局长夏台明灯带领,准备应对突发事故。
    1228812288最后,王奇山又宣布了两条人事案,原办公室主任云念已经离职了,孔琳被任命为警备局办公室主任,沈询升职为副主任。
    1228812288他们俩,要做好协调工作,保证各队之间信息畅通……
    1228812288搞定了工作,王奇山带着陈洲和沈询,去城隍庙拜见卫公子。
    1228812288这是他这个警备局局长回到江左镇后,必须走的程序。
    1228812288新年期间,翠湖畔空空如野,贵人们都回家祭祖了。财神们走了,文人雅士们也随之散去。
    1228812288他们,要到二月下旬才会陆续返回,参加江左镇新年后的第一个热闹节日,对于文人雅士们而言,也是一年当中最为重要的一个节日,三月三上巳节。
    1228812288步行街商圈的商铺,由于掌柜或老板返乡,有三分之一也关门歇业了。
    1228812288王奇山离开步行街区域,进入城隍庙行政区后,渐渐感受到了一丝微妙气氛。
    1228812288路过万水千山杂货铺时,发现鸿姐也关门了。
    1228812288镇守使衙门前,立着两位披甲武士。
    1228812288这表明,兼职南柯郡守淳于贤,已经来上工了。
    1228812288城隍庙门内有一张桌子,坐着两位青衫学子。
    1228812288王奇山上前报名,求见卫王子。
    1228812288他们说,卫王子在王子府办公,城隍庙已经完全开放了,谁都可以进去给城隍爷上香。
    1228812288天一道长迎了出来,很热情的恭喜王十里,对南楚的三场大捷,并祝贺他在新的一年里继续升官发财。
    1228812288陈洲悄悄拿出只红包,递给天一道长。
    1228812288王奇山说这是新年红包,天一道长略作推辞,还是笑纳了。
    1228812288来到王子府,卫王子得到消息,在院子里迎接南卫的战神。
    1228812288江左水师统领韦丰和南柯郡守淳于贤,与他站在一起。
    1228812288一个多月未见,卫王子变得更有男子气了,也更成熟了。
    1228812288他亲切地拉着王奇山的手,询问与南楚的战事。尤其关注呼风唤雨谷之战。
    1228812288接着,卫王子说要去城隍庙上香,要把这个好消息汇报给祖宗。
    1228812288在城隍庙忙到十点多,王奇山没看到刘顺利,却也不能问。
    1228812288拜罢江左镇城隍爷,王奇山亲手奉上一只大红包给卫王子。
    1228812288这也南柯世界各封臣新年拜会国君时,必走的规矩,叫做朝礼;八月中秋之时,还有一次,叫做觐礼。
    1228812288春朝秋觐,合称朝觐,是封主对国君的孝敬和礼仪。
    1228812288如果某位封臣忘了春朝秋觐,或许就要面对国君的春猎秋狩了。
    1228812288卫公子有些不适应,还是天一道长比较有心理准备,从香案上取一大块熏肉,以黄陵包裹,递给王奇山。
    1228812288这叫怍肉,大概意思是,国君对你的朝觐很满意,不必担心国君去你的封地狩猎了……
    1228812288淳于贤与韦丰,也是卫王子的封臣,看到一向很不规矩的王十里如此规矩受礼,都有些讪讪的。
    1228812288他们,还没有给卫王子朝礼……
    1228812288出了城隍庙,下一站是李氏银楼。
    1228812288那是初羽营总部,女王殿下在江北整军,下午才回渡江来江左镇。
    1228812288女王殿下来到之前,江左镇不能出事,李广应该在那里坐镇。
    1228812288门前的卫士认识王奇山,没有通报就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1228812288李广在大成殿门前练剑,看到王奇山很是高兴。
    1228812288王奇山原本有些不好意思。
    1228812288一个月前,他带着初羽营骑士队,二百多条汉子走了,如今,只剩下二十六人。
    1228812288李广却不是很在意。
    1228812288与南周交换战俘之前,李广带了十几个重要的俘虏提前坐船走了。
    1228812288那些人,多是宁夏卫的校尉,都尉也有两个。
    1228812288王奇山想知道审问的结果。
    1228812288李广拿出一叠口供让他自己看。
    1228812288宁夏卫与羽林卫不太一样,那是一支完全按照淳于棼的兵书打造的军队。
    1228812288南周用了十年时间,练成了两卫人马,分别是宁夏卫和瑶台卫。
    1228812288七王子姬渚,是瑶台位的副都督,他带到呼风唤雨谷的不是两营人马,而是三营人马。
    1228812288如果只算人头,宁夏卫和瑶台卫单独算都不如羽林卫,但是加起来,比羽林卫要多三分之一,也就是万人左右。
    1228812288战力方面,宁夏卫最厉害的是步军之中的刀盾兵。他们轮番在山里与蛮族山民作战,是南周两卫的精华兵种。
    1228812288山字营击溃的,就是瑶台卫中仅有的三营刀盾兵。
    1228812288呼风唤雨谷一战,羽林卫损失很大,瑶台卫的损失更大。没有了三营刀盾兵,瑶台卫的整体实力被削去了一半。
    1228812288骑士方面,原本应该是南周的强项。
    1228812288但耽记评估过双方的装备与训练情况后,得出的结论是,南周的骑士,与羽林卫相比,已经落伍了。
    1228812288最重要的是,南周只有轻骑,没有重骑。
    1228812288他们,正在摸索对付羽林卫的重骑营冲锋的方法。
    1228812288让姬渚带着刀盾兵去呼风唤雨谷,本意是检验一下他们最精锐的兵种,在面临重骑冲锋时,能不能顶得住。
    1228812288没想到,姬渚立功心切,看到孤军南返的山字营带了那么多辎重和马匹,忍不住起了贪念。
    1228812288更没想到,瑶台卫的刀盾兵,连羽林卫的轻骑冲锋都抵挡不住。
    1228812288耽记的结论是,这与训练、装备和战术都没关系,完全是兵种相克的缘故。
    1228812288刀盾兵,更适合与步军作战,或者下马后的骑士。
    1228812288山字营的与飞鸿营的惨重损失,就是最好的证明。
    1228812288尽管如此,王奇山还是心疼。
    1228812288李广要与王奇山商量江左镇的防务问题,王奇山很认真的听了一遍,没有说什么。
    1228812288他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融入耽记,也没有真正的融入羽林卫。
    1228812288这种事,以前基本不得与闻,如今,大概也只有倾听与配合的权利。
    1228812288与羽林卫比起来,警备局那点人马,除了通风报信,还真没什么鸟用。
    1228812288李氏银楼的对面是云宅。
    1228812288于情于理,都要拜见殴雪君了。
    1228812288王奇山让沈询把口供抄写一遍,带着陈洲来到云宅门前,敲门。
    1228812288小女神欧文君迎了出来,看到陈洲很是欣喜,看到王奇山,马上变成了冷面孔。
    1228812288这是王奇山第一次进入云宅,等真的踏足进来,却很是忐忑。
    1228812288曾几何时,他是多么盼望能进入这所神秘的城中庄园,与佳人近距离接触。后来,机缘巧合下……在耽记的运作下,他有了罗妃,又成为了江左政治明星。
    1228812288一个月前,他还被逼着着勾搭金陵薛飞卿。
    1228812288王奇山曾经以为,他如今的风流身,配不上冰清玉洁的殴雪君。曾经的淡淡情缘,已然烟消云散。他本源境界内的守护女神,也换成了红衣唐余丹。
    1228812288但是,当他看到白衣飘飘的殴雪君,看到她脸上的惊喜时,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急速加快……
    1228812288云宅的中心,是一座七层玲珑塔。
    1228812288它是殴雪君必须守护的重宝,也是她的神力之源。
    1228812288殴雪君的住处,就在七层玲珑塔的对面,一座二层小楼内。
    1228812288这座楼……王奇山一眼看出,它是凡城城外庄园内的蕙兰楼与幼微楼的模板。
    1228812288唯一不同的,是小楼门楣上悬挂的匾额望君楼。
    1228812288王奇山坐在一楼门厅内,四处观望,外观差不多,内部的布置也大同小异。
    1228812288不同的是,琴台旁多了几盆绿植,墙壁上,挂了几幅山疏淡的水画。
    1228812288没有焚香,没有脂粉气。
    1228812288只是不知道,二楼是否也一样……
    1228812288小女神欧文君送上茶点,拉着陈洲出去了。
    1228812288王奇山有些尴尬,看着殴雪君轻舒皓腕,专心致志地理茶,竟有些痴了。
    1228812288这款茶,他在天门茶坊见过,尝过,是黑客大人独创的“思恋”。
    1228812288最后,殴雪君放一片白色花瓣于茶汤上,轻轻送到王奇山面前。
    1228812288“此处可随意,有什么话,只管说。有什么问题,只管问。”
    1228812288王奇山双手捧起来,轻啜着,一点点喝完。
    1228812288“这道茶,我喝过。”
    1228812288“是……陆先生?”殴雪君颊边泛起微红。
    1228812288她看到,茶杯里,只剩那片白色花瓣。
    1228812288王奇山忍住将她环入怀抱的冲动,轻咳一声,道“我想知道,遇洲先生和昌黎先生。”
    1228812288“他们啊。”殴雪君举手拽一缕黑发于胸前;“遇洲先生是江左之神,我,是他选中的神使。他的前世,或许是那位你很崇敬的梦得先生,但现在的他,与梦得先生完全是两个人。你可以以为,梦得先生只是遇洲先生的载体,正如,我,是唐余丹的载体。”
    1228812288“你们之间……”
    1228812288“我们都是它的守护者。”殴雪君看向楼外,那座七层玲珑塔;“我的使命相对简单,守护一方,若仙人与妖物袭扰过甚,我可借助它的力量,把他们镇于塔内。遇洲先生的使命比较繁琐、全面,他不只要守护一方,还需关注更多的世俗之事。我和他,都只遵循一个规则,平衡。”
    1228812288“平衡?”
    1228812288“仙人是超凡者,他们肯定能影响一方之地的生态平衡。比如说……”殴雪君伸手一招,楼外飞过一物,落入王奇山手里。
    1228812288“它叫仙人板,你若能徒手击碎它,对凡间而言就是个不平衡因素。遇洲先生若关注到你,或将你驱离,或送入仙境。”
    1228812288它与武士板差不多规格,一尺长、一尺宽,厚度却是武士板的数倍,足有五寸。
    1228812288最大的区别是材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好似一块厚板砖。
    1228812288仔细一看,仙人板……真是一块青石板砖。
    1228812288王奇山忍不住,握住殴雪君的手“雪君,我问的是,你与唐余丹之间……”
    1228812288“我们……很好啊。”殴雪君垂下头,微微颤抖着。
    1228812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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