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衿吃着,她发现陆续上来的头菜和一些副菜,岑墨潇都只是浅尝则止,顿时眸子扫了下,轻声道:“菜品不合胃口吗?”
    岑墨潇摇头:“没有,我胃口一向小,今天也不饿,你不用顾及我。这家西餐厅的牛排味道很不错,这些菜品也很好,你可以尝尝。”
    陆梓衿吃得也并不多,她用餐礼仪绝对无可挑剔,一举一动赏心悦目,只是她不喜欢西餐,更不喜欢这些摆格调的优雅。
    在她看来不过是拿来彰显自己品味和身份的累赘,不随性更不痛快。而且她可是很清楚,岑墨潇来绝不是为了和她来吃饭的,于是轻轻她放下刀叉,轻轻擦了擦唇,便停下用餐,看着岑墨潇。
    “其实我很意外岑小姐会约我见面。”岑墨潇很安静,陆梓衿只能率先开口。
    岑墨潇闻言勾了勾唇,目光漫不经心往下滑了一下复又抬起:“应该说,意外也不意外吧。”
    陆梓衿从她们相处的半个小时里已经仔细观察过岑墨潇,在她看来岑墨潇和传闻的描述丝毫不沾边,但是也绝非她看到的这么安静无害。可她还是被这一句给问住了,岑墨潇直白的出乎她意料。
    既然对方不打算和她兜圈子,陆梓衿也乐得打直球,说实话她都开始猜测岑墨潇之所以会来见她是因为那天晚上酒吧的“偶遇”。
    “我大概知道,家父和我提起过关于我们……。”此时无论是用联姻还是用结婚都不合适,所以陆梓衿避开了它,继续道:“但我没想到你会亲自来见我,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这件事的决定权,我想完全在于你,所以……”
    岑墨潇此刻却立刻接过了话:“你愿意吗?”
    陆梓衿自认为应对了各色各样的人,各种状况她都得心应手,可是却被岑墨潇接连几次问的错愕不已。
    她下意识问道:“什么?”
    岑墨潇微微前倾身体盯着她难得露出惊诧的眼睛,微笑道:“和我结婚。”
    见陆梓衿还没回过神,她又继续道:“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决定权在我,同样在于你,所以我想知道,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陆梓衿喉咙微不可察地滑动了下,很快恢复过来,依旧是那种标准的笑意,当然,也许多了几分真诚:“想必见了你后,没几个人能不愿意的。”
    岑墨潇似乎被她这句话逗到了,笑了出声,随后抬眸看着陆梓衿,语气里也带着兴味:“我听说,陆小姐结婚,除非丧偶绝不离婚?”
    陆梓衿没料到她把这句话听了进去,想到当时岑墨潇就在附近,心里略微有些许尴尬,但是面上依旧不显:“当时和朋友说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岑小姐却听进去了。不过虽说是玩笑话,但是我也想说,对待婚姻应该是慎重的,选择了开始就应该负起责任,岑小姐你说呢?”
    岑墨潇眸光轻闪,敛了笑意轻声道:“你说的很对,本该这样。所以,我刚刚问你的话也是慎重提出来的。”
    陆梓衿蹙了下眉:“我们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我不明白岑小姐为什么这么快就做了决定。”
    岑墨潇坐直身体看着她,淡声道:“这桩婚事与其说是我们之间决定的,不如说是他们长辈的决定。虽然决定权也在于你我,但是我想一开始路陆小姐就没打算做决定,所以你才会说决定权在我,对吗?”
    陆梓衿脸上笑意依旧,似乎并不在意被她戳穿她如今的处境,点了点头:“是,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而我,虽然家里宠我,但是因为我的病让他们操了不少心,尤其是我外公,他身体不好,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能找个好好照顾我的人,虽然我一直怨他,但也不想他担忧。我爸对你很满意,至于我,借用陆小姐的话,见过陆小姐后,我想没几个能拒绝的。”
    说完她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眼下我们可以算协议结婚,你对我不必履行婚姻事实,同样我也不会插手你的事,除了在外我们需要维持婚姻关系和假象,尤其是在双方父母面前,其他都是自由的。”
    她说完顿了顿,见陆梓衿脸上神色平静,继续道:“当然,虽然婚姻事实不存在,但是结婚后你想要什么或者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尽管提。同样,某些方面我也需要你的帮助,你应该明白。”
    “还有什么异议陆小姐可以提。”
    陆梓衿沉吟半晌,饶有兴致道:“所以岑小姐需要的是协议结婚?但就目前你说的,对我似乎更为有利。”
    岑墨潇淡淡一笑:“谈不上对谁更有利,各取所需罢了。如果你同意,我会让人拟定合约,同样如果你不愿意维持这段关系或者另有喜欢的人,两年后可以单方面提出结束合约。”
    陆梓衿敏锐的抓住了两个字,下意识道:“两年?”
    岑墨潇目光轻晃:“有问题么?”
    陆梓衿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
    收回目光后她神色有些许复杂,垂眸间忍不住想着,上一世眼前这个人就是在两年后就……因病去世了,死得比她还早呢。
    她在出神时,岑墨潇突然开口道:“其实那天晚上你和你朋友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没想到她突然提这个,陆梓衿愣了愣又有些尴尬,轻咳声:“你别误会,我那朋友不大了解情况,如果有冒犯的,还请岑小姐见谅,我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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