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府中的开支,她又揪心了,人多,住房用度也紧张,要是能拿到承恩侯的抚养权,那得多好,她带着嫡子女齐齐搬过去。
    唉,心塞!
    第174章 新晋承恩侯
    甭管忠勤伯府算计如何,圣旨一接到手,也就只有认命的份。
    就在忠勤伯入宫后的第二日,在他拿着族谱,把汪永平的名字从小七房划走,以汪轶诚的名字更改到小四房,为承恩公汪泽同名下之孙。
    祭祀一完,就有天使到忠勤伯府宣旨,令汪轶诚承袭侯爵,封三等承恩侯,执掌承恩侯府。
    忠勤伯跪在小小的新晋承恩侯身后,眼泪扑簌簌的流。
    嗣子过继尘埃落定,多年筹谋俱化为南柯一梦。
    呜呼,哀哉。
    他必须哭一哭,不然这万般郁卒化不去。
    汪轶诚捧着滚烫的圣旨,三呼万岁叩谢圣恩,同样双目含泪。
    从今日起,再没有汪永平,只有承恩侯汪轶诚,而他,必须得扛起的不止是一个小四房,还有将来的小七房。
    为此,他任重而道远,必须得强身健体,将来讨媳妇首选条件也一定要腚大好生养的。
    也从此,这择偶标准,像是一颗种子似的扎根在汪轶诚心里,生根发芽。
    看着新晋承恩侯,忠勤伯府的人没有一个不眼热不嫉妒的,你说这样的好事,咋就偏偏落到这么个小豆丁手里呢?
    那小豆丁才多大,瘦鸡仔一样,太后娘娘就不怕这孩子养不住,白费心机了吗?
    嫉妒归嫉妒,讨好也是必然的。
    待宣旨的天使一走,忠勤伯他们才站起来,就有人挤开他,瞬间来到汪轶诚面前。
    忠勤伯被撞了个趔趄,差点没站住。
    “平哥儿,婶儿就知道,你其实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也不枉婶儿吃斋念佛的求神保佑你。”
    抓住汪轶诚手臂的正是他的堂婶,六房的婶婶周氏。
    他那个堂叔汪忠祥也走上来,身后跟了一串儿哥哥姐姐弟弟。
    六房的这个堂祖父,和他的祖父是亲兄弟,所以他家里人没了后,就跟着最近的六房一起过了两年,可惜,错付了。
    “平哥儿……”
    汪轶诚抱着圣旨,看着眼前的人道:“我已经改名叫汪轶诚,为对皇上和太后娘娘表示敬重,你们叫我轶诚吧。”
    平哥,已是过去,他是四房的嗣子。
    汪忠祥和周氏一呛,笑道:“那我们叫你诚哥儿吧。诚哥,你一个人搬到承恩侯府也不必害怕,我和你叔叔收拾收拾,就能搬过去,和你一起住,也好继续照顾你。”
    脸皮这么厚,咋不上天呢!
    “老五家的,你们也能说这话,从前你家那小子是咋欺负人家平哥儿的,现在说这话,脸不疼?”有人忍不住讥讽。
    周氏是个泼辣的,转过头道:“我们那是闹着玩,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我们这是亲香,咋的,你嫉妒啊?”
    “呵呵,把欺负人也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没谁了。我可不嫉妒这个,我脸皮薄了些。”
    “你……”
    汪忠祥一拉婆娘:“别说了,平哥走了。”
    周氏连忙回头,果然看汪轶诚已经走到那些宫使跟前,不由一急:“平哥,你去哪?”
    “回宫!”汪轶诚抬下巴,冷然地看着他们道:“我不住承恩侯府,住慈宁宫,你们也想跟着来吗?”
    第175章 宋如琪吓病了
    空了二十多年的承恩公府总算迎来了它的主人,不,如今已经叫承恩侯府了。
    漆金的承恩侯府牌匾听说是皇帝亲笔御赐,鲜亮的替换下承恩公的牌匾,悬挂高门,使行人驻足瞩目,也使不少人心中计划,是不是要送上贺礼了。
    但承恩侯只是回府中的小祠堂祭拜了祖先父母,然后就回宫了,府中只留几个老仆和几个侍卫。
    听说,承恩侯会常住慈宁宫陪伴太后娘娘,于太学读书,只逢年过节初一十五会在承恩侯府拜祭上香,直至成年。
    也听说,汪太后和皇上恩准承恩侯小住宋相府,美其名向宋相请教求学。
    不管是那个听说,都无不透露着这位新晋承恩侯甚得圣心,包括宋相府,这为啥这么说?
    人家亲亲的汪氏宗族,忠勤伯府,都没这待遇呢,所以圣心在哪,一目了然。
    忠勤伯府担了不少笑话,无形中,对宋相府生了不少嫉恨,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人家拳头比他们硬,实权更比他们强,实在是干不过!
    宋慈听了外头的传言,也只当个乐子听,也没理会,因为,宋如琪病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林箐过去没有?”
    宫嬷嬷回道:“说是半夜丫鬟听见她说梦话要水喝才惊醒了,才发现发了高热,当时就通报了,连夜把林大夫给请过去了。”
    宋慈站了起来:“我们过去瞧瞧。”
    宫嬷嬷扶着她,前去浮曲阁。
    浮曲阁,宋大夫人正大发雷霆,指着书画几人一顿破口大骂,主子发高热了都不晓得,也不知烧了多久,难受了多久。
    书画几人又羞愧又后怕,她们也没料到,忽然之间,主子就病得起不来了。
    “说,怎么就病成这样了?烧得人都犯糊涂了。”宋大夫人看着女儿那紧皱的眉头,就心疼不已。
    这孩子是怎么了?
    书画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她敢说二小姐是听到相爷有意把她许给寒门举子后,就吓得病了吗?
    宋大夫人是什么人,一看书画这副表情,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儿,便把眼一瞪,准备追问,便听到外头传来太夫人来了的禀报。
    宋大夫人只得暂时压下审问,迎了过去。
    宋慈走进门,就被宋大夫人迎上,问:“怎还惊动母亲前来了?”
    “听说二丫头病了,我来瞧瞧。”宋慈走进里屋,看宋如琪就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屋子的窗都关上了。
    站在床边伺候的奶娘成妈妈向宋慈行了一礼,让开半边身子。
    “还没退热?药吃了没?”宋慈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探宋如琪的额头,感受到手心的温度,起码三十八度是有的。
    “吃了一遍药,本来是退了些的,现在又高起来了。”宋大夫人满脸急色。
    宋慈便道:“这样不行。去拿些烈酒来,再拿个棉帕,给她擦擦身子降温,还有,这窗户开点,一点气都透不进,闷也闷死了。”
    宋大夫人皱眉,婆婆这行吗,女儿病了还开窗,这万一风寒加重可咋整?
    “听太夫人的!”林箐走了进来。
    第176章 这个不争气的
    作为示范,宋慈拿着烈酒棉布亲自给宋如琪擦了一下身子,然后才让奶娘接手,就这么一下,也让众人为之侧目。
    太夫人可是最重视和喜欢男丁的,没想到还会对二小姐这么有耐心。
    “就这么着擦上几回,把高热降下来,可别捂什么汗了,这天热了,再捂着,没得把人也捂坏,盖个薄被子就行。”宋慈吩咐奶娘道。
    奶娘迭声应了。
    林箐问:“太夫人,这用烈酒擦身,又有什么讲究?”
    呃,这里没人这么干吗?
    “也没别的讲究,就是降温,没有酒,拿些温热的水多擦一擦也好。”宋慈道:“当然了,这也只是让她不一直高烧着,大夫是要看的,药也是要吃的,林箐,你快给她看看。”
    林箐点头上前,拿了宋如琪的手把脉,脉象有些乱,再翻了翻她的眼皮,就放下了。
    刚要起身,宋如琪就说起了梦呓:“不,我不嫁,死也不嫁寒门……不。”
    宋慈也没老到幻听,满脸愕然的看向长媳,解释一下?
    宋大夫人脸色都黑了,眼神如刀一样,凌厉地刮向书画。
    书画抖如筛糠。
    完了。
    林箐只当自己没听到宋如琪的梦呓,领着宋慈她们走到外厅,只道:“先看看太夫人这法子管用不,能不发热了,那是最好,用的药也可以温和一点,毕竟若是下猛药,难免身体会受虚。之前我开的那副方子继续熬着,醒了再吃。”
    宋大夫人笑道:“辛苦林大夫了。”
    虽说府中也有府医,但到底是男人,女儿又是闺阁少女,看个病也要遮遮掩掩,还是女医方便。
    “那我先回了,有事儿再让人来唤我。”林箐顿了顿又道:“二小姐这发热,也是怒急攻心上火引起,小姑娘难免心浮气躁,大夫人也不用多有斥责,好好劝解便是。”
    宋大夫人脸色的笑容都有点僵了,道:“我知道了,房妈妈,送林大夫出去。”
    “是。”
    等林箐一走,宋大夫人屏退了下人,只留了书画,呵斥道:“还不说?”
    书画噗通地跪下,战战兢兢地把宋如琪听来的和担忧给说了,末了道:“夫人,奴婢都劝过二小姐,只是二小姐还是往心里去,奴婢实在……”
    书画匍匐在地,她是真的不知宋如琪会气得病了。
    宋大夫人头脑发昏,她就知道,被这丫头知道就不得了,果然。
    宋慈看着她:“大郎和你说过这样的事,他是有这个意思?”
    宋大夫人满嘴苦涩,道:“夫君只是提了那么一嘴,就是提一提,并不是就要把她给许人,夫君也说了,我不愿意也就罢了。岂料这丫头听了,还是往心里去,这个不争气的。”
    宋慈心想,换了是她,怕也是要往心里去的,亲爹这个位置,不选家世门户相当的,想把自己许寒门,那还是亲爹吗?
    又不是要搞什么报恩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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