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吸了一口,解开第一颗扣子,仰起脖子吐了口烟。
    白眼袅袅,她白皙纤弱的脖子藏在淡蓝的烟雾后面,雪白的肌肤从衣领中透露出一点,撩人的很。
    淑婉就坐在四阿哥旁边,她也翘着二郎腿,坐姿很不端正,但无端地吸引人的目光,让人觉得诱惑。
    直到淑婉这支烟快抽完了,四阿哥才冷笑道:“你在勾、引我。”
    淑婉抿唇微笑,“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咱们老夫老妻的,怎么可以用勾、引这么严重的词汇?”
    淑婉又吸了一口烟,冲着四阿哥吐烟圈,呛得四阿哥咳嗽两声。
    淑婉忍不住微笑,“真是纯情啊!小弟弟,以前没抽过烟吗?姐姐教你啊!”
    说完,淑婉又吸了一口烟,抓住四阿哥的衣领,渡到他口中。
    淑婉的嘴里有着烟草独特的苦涩味道,这口烟呛得四阿哥鼻酸。
    淑婉压着四阿哥的脖子,强势地拥吻,恨不得把他的肉撕咬下去。
    一吻结束,淑婉抹了抹嘴唇,她抖掉烟灰,把烟头戳在桌上摁灭。
    “啧,小弟弟,味道不错嘛!”
    说完她系上衣扣,打开屋门,径直出去了。
    四阿哥看看桌上的烟头和烟灰,抹了抹脸颊跑到淑婉的梳妆台上拿西洋传来的梳妆镜。镜子里的他脸颊绯红,嘴唇湿润,眼睛泛着水光,好像被狠狠欺负过似的。
    四阿哥啪地把镜子扣在桌上,气得在屋里反复踱步。
    “淑婉!很好!你、你完了!你等着!”
    给四阿哥进行完爱の惩罚,淑婉乐颠颠地去看小宝。
    春儿小心问道:“福晋,四阿哥刚才很生气的样子,您确定没事吗?”
    “没事!他刚刚因为胭脂铺子的事生气,不过我已经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春儿放心了,她无意识地问了一句,“您怎么劝阿哥的呢?”
    “很简单,做一件更让他生气的事就好了!”
    春儿:“……”
    您真是老虎屁股上拔毛,会作死啊!
    当天晚上四阿哥是如何报复的,此处不便详述。至于淑婉有没有在床上很御姐,此处也不便详述。
    四阿哥求皇上不成,淑婉只能另想办法救活自己的铺子。
    五福晋听说他们在江南,利用江南的花卉制作胭脂香膏,于是下令让他们把东西运送到京城来。
    运送香膏脂粉比运送新鲜花卉方便许多,虽然也增加了成本,但只要东西能在京城销售出去,那就不算亏本。
    而且这些花卉是京城没有的,可以作为新品赚一波银子。
    至于江南本地市场,还是得另想办法。
    淑婉正在琢磨着跟江南地区官员女眷联络起来,凭她和五福晋的面子,江南的官员应该是愿意替凝妆阁做广告的。
    只是请那些女眷做推广,淑婉她们就相当于欠下了人情,人情债最难还,搞不好还要牵扯到四阿哥外面事,淑婉实在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时间过得很快,淑婉她们还没行动,皇上便已经出发往江南去了。
    而且非常不正常的是,本来随行人员没有四阿哥,但临出发之际,皇上又命四阿哥随行。
    这次随行的人有太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淑婉匆匆忙忙地给四阿哥收拾了行李,嘱咐他在路途中照顾好自己,遇到事情别逞强。
    四阿哥笑着答应了,还说淑婉瞎操心。
    四阿哥走后,淑婉觉得府里都冷清了。她吩咐下面的人守好门户,自己也很少出门。
    九月份四阿哥他们出发,淑婉以为来回起码要三个月的时间,没想到十月份四阿哥就回来了,回到家后,看样子脸色也不太好。
    淑婉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只用路途辛苦,自己有些晕船来敷衍。
    “坐船就是受罪,一直待在方寸之间摇摇晃晃,好人也要摇晃出病来。我只是身体不适,让府里的大夫开些药吃两剂就好了。倒是有一件好事,要说给你知道。”
    四阿哥不想说实话,淑婉也不刨根问底。四阿哥要转移话题,淑婉就接着他的话说。
    “有什么好事?难道你要升官发财了?”
    “虽然没升官,但离发财不远了!中途太子病了,皇上为了不耽搁太子病情,中途回宫,但他也没忘了胭脂铺子的事。他派内务府的人在江南采买胭脂,然后赏给江南官员,想必过不久你的胭脂铺子就日进斗金了!”
    淑婉激动地欢呼起来,“真的!”
    她握住四阿哥的肩膀前后摇晃,“皇上万岁!我们要发财了!”
    四阿哥无奈地拨开她的手,“别晃了,我本来就晕船。”
    淑婉连忙缩回手,“对不住,我只是太激动了。”
    她双手合十,冲皇宫方向遥遥一拜,“皇上真好,儿媳妇一辈子都孝敬你。”
    四阿哥嗤笑道:“你这样的孝敬不要也罢。”
    有了利益才肯孝敬,这算什么孝敬?
    淑婉兴奋地对四阿哥说道:“我在江南分店投了好些银子,这里面还有五弟妹的钱,管理铺子的女掌柜是夏儿,若是不能做出成绩,我都无颜面对五弟妹!
    你去江南的时候,我在家里也没闲着。我还跟夏儿说呢!你们尽力坚持,我这边会想办法。夏儿也说了,她也在尽力招揽客人,最近也有些客人上门了,都是用过东西觉得好。等做出口碑,生意自然好转。
    可是我哪里等得起呢?现在有皇上帮咱们,咱们就是御用胭脂,那可比什么老字号威风多了!”
    四阿哥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你啊!不过一个小买卖,也值得你这样骄傲?”
    淑婉瞪他一眼,“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就不怪你了。”
    说完她笑嘻嘻地去翻柜子,从箱底拿出一本账册。
    “你一直瞧不上我的小买卖,今儿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小买卖有多厉害。”
    淑婉翻开账册,给四阿哥看铺子里的流水。
    四阿哥看完很震惊,“竟然这么多!”
    淑婉得意地说道:“这算什么?铺子刚开张,投资太大,还在江南开了分店,假如稳扎稳打,再过十年,我能把安家银子赚出来。”
    “嘶,不过是一间胭脂铺子,怎么会赚那么多?”
    “这你就不懂了吧!高官家的女眷用我们的东西,一个是好用,再一个是有面子。只有用这样贵的东西,才能体现身份。
    我和五福晋做生意的宗旨就是骗有钱人的钱,有钱人也愿意被我们骗,因为我会给他们来带极致的体验,为他们的身份地位增添光彩。
    他们买的不仅仅是一份胭脂,还是一份满足感。”
    四阿哥不能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最后他只能嘀咕了一句,“世上冤大头真多。”
    淑婉耳朵尖,她听到了这句话立刻反驳道:“你这么说可不对!我说自己骗钱是调侃自己,可不代表我真的在骗钱。我举个例子吧!在别的胭脂铺子,八旗贵女是不屑去的,因为伙计是男的。
    我的铺子贵女们就愿意去,因为里面为她们服务的都是女孩子。不仅长得俊,还会吟诗赋词。她们会给贵女们讲胭脂的用法和禁忌,还能用诗词来描绘这款胭脂的妙处。甚至可以跟贵女们谈谈读书的心得。
    在别处只是买东西,在我们铺子里买的是体验。走出大门,大家看见这些贵女,几乎都是绕着走的。他们知道从这家铺子出来的贵女是他们惹不起的。”
    四阿哥还是不能理解,但他心悦诚服。不管是真骗钱还是假骗钱,淑婉能赚来这么多银子,四阿哥就服她。
    四阿哥不买胭脂,也没有体验过铺子里的气氛,淑婉跟他是说不通的。
    她也不强求四阿哥一定要听懂,而且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明年皇上五十大寿,咱们得准备生辰贺礼了,我有个想法,不知道阿哥同不同意。”
    四阿哥知道淑婉在送礼这方面,向来很有主意。“你说说看。”
    淑婉让四阿哥凑过来,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四阿哥犹豫了,“这能行吗?”
    “我觉得行,但还是要看阿哥的意见。”
    四阿哥叹了口气,“离皇阿玛大寿还有些日子,你让我再想想吧!”
    皇上銮驾回京后,京城里安静下来。
    消息灵通的人家都变得低调,淑婉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五福晋来雍郡王府做客,她拉着小宝玩了一会儿,小宝很喜欢五婶婶,跟婶婶玩得有些累了,奶娘把孩子抱下去休息了。
    五福晋叹了口气,“京城里太寂静了,这种气氛,我还是第一次经历呢!”
    淑婉皱着眉头说道:“我家四阿哥也让我最近低调点,不许我随便出门。今年过年不要推新年礼盒了,不能太热闹了,免得扎眼。”
    五福晋忙道:“我连年底的优惠活动都想取消掉!”
    “那……那就取消了吧!”淑婉咬牙说道,“赚钱不急于一时,等风声过了再搞。”
    五福晋小声问道:“京城里到底是怎么了呢?”
    淑婉摆摆手,让下人们都出去。
    屋里没人了,淑婉才小声说道:“自从皇上从江南回来,京城就不对劲。四阿哥不跟我说外面的事情,但我猜应该是和太子有关。”
    “太子?”五福晋恍然,“也对,关系到太子,确实该小心些。可恨五阿哥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我也不敢出去乱打听。”
    淑婉嘱咐她,“你装不知道,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就行。我的消息也不是从四阿哥那里听来的,是我额娘从娘家过来串门的时候说的。”
    四阿哥和五阿哥兄弟俩一个德行,只是嘱咐老婆不出门,低调做事,就不肯说外面发生了什么。
    幸好淑婉的额娘是老封君,儿子们有事情愿意和老母亲商量商量。
    “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到外面说去。太子在德州生病,皇上立刻召索额图去照料。皇上走到泰山,命十三阿哥祭泰山。”
    五福晋张大了嘴巴,只这两件事就到处都是问题。
    太子病了,自然有御医照料,或者召见皇孙过来侍疾也行啊!怎么能让索额图来呢?
    再者十三阿哥才十六岁吧?也没什么功绩,怎么祭泰山让十三阿哥来呢?
    五福晋不敢再打听了,“算了,嫂子别说了,咱们安生过自己的小日子,外面的事情就让爷们去操心得了。”
    最后她又感叹了一句,“不住在宫里,消息就是不灵通。”
    淑婉摇头,“住在宫里有些消息也是不知道的,有些事情皇上不告诉后宫,娘娘们也打听不到。咱们在宫外还自由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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