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嬷嬷小声说道:“这……这是善妒……”
    “我哪里善妒了?我怀孕辛苦,胎像又不稳,我心里害怕,让丈夫陪着我怎么了?我这里为了给他生孩子,难受的要命,他跟别的女人风流快活,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可是大家都这样过来的……规矩如此,妻子怀孕了,夫妻不能同房。”
    宁嬷嬷是真心替淑婉考虑,“您是不是担心新格格更得宠啊?奴才看您身边四个宫女长得都不错,她们也够忠心,不如……”
    “不可以!”
    淑婉绝不可能主动给四阿哥塞女人,如果德妃要塞人,她不会拦。四阿哥要纳妾,她也不会拦。
    但她不会为了所谓的大度体贴,或者为了固宠去给四阿哥纳妾。
    成婚以来,四阿哥从来没有去后院留宿。既然有希望,她为什么不能让四阿哥为她守身如玉?
    再者男人要出轨,谁也拦不住。如果某一天,四阿哥不喜欢她了,她要靠着另一个女人吹枕头风才能维持这段婚姻关系,那未免太可悲了。
    “嬷嬷,我做事自有我做事的道理,有些事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
    宁嬷嬷讪讪地点头,“是,奴才再不敢多嘴了。”
    本来想好好聊聊天,结果聊得两个人都不开心。
    淑婉没搭理宁嬷嬷,她看着床帐上绣着的石榴花纹发呆。
    如果四阿哥一开始就雨露均沾,淑婉只会把他当上司,不会把他当丈夫。但他一直独宠淑婉,淑婉就想使尽手段,得到他的真心。
    可惜真心易得,四阿哥干净的身子不好得啊!
    这些皇子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他们把身体和心灵分得好清楚,他可以疯狂喜欢一个人,同时也不耽误他宠幸别人。
    尤其是淑婉十月怀胎,这中间不能行房事,四阿哥恐怕忍不住。
    淑婉冷笑:呵,男人。
    第35章
    淑婉像蹲监狱似的在屋里憋了十天。
    这期间, 四阿哥请了好几次太医,每次太医过来,四阿哥都要在场。他仗着自己读过几本医术, 还要跟太医辩论一下妇产科的医理。
    淑婉缩在床上,即便有帘子隔着, 她都能感受到太医不想上班的怨念。对太医来说,四阿哥这种半懂不懂还较真的病人家属最讨厌了。
    直到今天,太医恨不得拍胸脯打包票, 说福晋这胎没问题了,四阿哥才放过了太医, 也放过了淑婉,终于允许她下地了。
    宁嬷嬷拿来一双平底软鞋,淑婉穿着走了两圈, 鞋子合脚又暖和, 正适合她穿。
    四阿哥让淑婉走慢点, “你刚下地,小心着点,别冒冒失失的。”
    “不是我冒失,分明是你太小心。太医三天前就说没事了, 偏你道理多,让我多躺了这几天。你又不会怀孕,根本不知道这么躺着有多难受。”
    四阿哥说道:“你懂什么!那些太医都是老油条了, 话都在嘴里含着, 十句里面只肯说三句。只剩下三句话也要说的云山雾罩,让你似懂非懂。近几日我读了许多医书, 虽然还不会把脉, 但分辨他们的话还是能的。你不必听太医的, 听我的就对了!”
    淑婉笑着摇头,她知道四阿哥是为了她好,但他也太婆妈了。太医都怕担责任,小毛病也得往大了说。太医说她能下地,那肯定就是能了,结果四阿哥比太医还小心。
    四阿哥面带憧憬地说道:“我这也是跟皇阿玛学的,我记得小时候生病,皇阿玛拿到药方后,每一味药都要跟太医仔细商量斟酌。最后皇阿玛改了两味效果霸道的药,太医们都很佩服。”
    淑婉想翻白眼,那是皇上,他要改药方,太医哪敢拦着?不要命了?你没被你爹治死,算你命大啊!
    淑婉虚伪地夸奖四阿哥,“怪不得呢!四阿哥心思又细,又好学,原来是随了皇上。”
    淑婉的马屁拍到了正地方,四阿哥心里得意极了。
    “我幼时由皇额娘抚养长大,能经常见到皇阿玛,可能是这个缘故,所以我比其他兄弟更像皇阿玛一些。”
    淑婉敷衍地假笑,“哦,原来是这样啊!”
    淑婉慢悠悠地在屋里走圈,活动活动筋骨,四阿哥瞧着总觉得不放心。
    “你别走了,停下来歇会儿。你刚好点,别累着。”
    淑婉听话地坐下了,心里觉得四阿哥好烦,他比宁嬷嬷还啰嗦。
    “我的胎象稳了,也该给太后和额娘请安了。明儿我跟你一块起来,不能误了请安的时辰。”
    四阿哥有心想让淑婉多歇几日,但今天太医打包票说四福晋没事了,如果淑婉还不去请安,恐怕会遭人闲话。
    四阿哥打消了给媳妇请假的念头,他提醒淑婉坐轿辇。
    “之前天气不冷,你走着去请安也无妨。现在你怀孕了,别顶着冷风走在雪地里。”
    淑婉连忙答应下来,“四阿哥放心,我知道轻重。”
    四阿哥看着淑婉的肚子,轻轻地摸了一下,“听说两三个月的孕妇都会恶心呕吐,咱们儿子很乖,没让你受这个罪。”
    淑婉得意地笑了,“我的孩子当然好啦!他在肚子里待着就知道心疼额娘了!”
    夏儿进屋询问何时摆饭,她提到饭,淑婉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四阿哥捂嘴忍笑,淑婉脸颊通红。
    “不是我饿,是孩子饿了……”
    四阿哥放柔了声音哄她,“对,是孩子饿了,我们四福晋才没饿呢!”
    他吩咐夏儿立刻摆饭,“没听见小阿哥肚子叫了吗?还不快点把饭菜端上来!”
    夏儿低着头忍笑出去了,淑婉攥着小拳头捶四阿哥肩膀。
    “你真讨厌!”
    四阿哥握住淑婉的手,“是是是,我最讨厌,福晋别捶了,仔细手疼。”
    淑婉眨巴眨巴眼睛,小手蠢蠢欲动,目标是四阿哥的肚子。这些日子四阿哥坚持锻炼,腹部肌肉线条越来越明显,近几日淑婉最喜欢摸着腹肌入眠。
    四阿哥早就看穿了淑婉的小心思,他攥着淑婉的手,小声说道:“你老实点,别总是勾我。”
    淑婉撇嘴暗骂他小气,不就是腹肌嘛!摸两下又不会怀孕!
    宫女把饭菜端进来,秋香舀了一碗鸡汤放在淑婉眼前。
    “福晋,这是今日的药膳,您多吃一点。”
    鸡汤虽然带着点药味,但并不难喝。淑婉端起汤碗,打算一口气闷了。汤碗刚碰到嘴唇,一股鸡毛没退干净的腥味窜进淑婉鼻子里,她干呕了一下,一点胃口都没了。
    “这汤有股鸡毛味,快拿走!”
    膳房的人哪敢糊弄主子?收拾鸡鸭鱼肉肯定要仔细清洗的。
    四阿哥舀汤喝了一口,并不觉得汤有怪味,很鲜,还带着一点药材的微苦。
    宁嬷嬷说道:“可能是福晋到了害喜的时候了,闻不得荤腥味。”
    淑婉又试了试桌上的荤菜,果然半点都吃不得。四阿哥把荤菜挪走,把素菜挪到淑婉面前。
    淑婉戳着碗里的米闷闷不乐,她喜欢吃肉,现在碰不得荤腥心里很难接受。
    “为什么突然害喜?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四阿哥等人都笑了,宁嬷嬷说道:“怀孕的时候都古怪着呢!有些人怀孕后,以前爱吃的东西一口都吃不下,反倒是不爱吃的当成了宝。还有人脸上长斑,变得黑黢黢的,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听说长斑的大多怀的是儿子。”
    四阿哥看看淑婉的脸,还是白白净净的,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他心想,如果这胎怀的是女儿也没关系,不论是儿子女儿,只要是淑婉生的,他都喜欢。
    淑婉夹了块菜心塞进嘴里,寡淡无味像青草,她真的不爱吃。
    “这孩子真不禁夸。”淑婉叹道,“我刚刚还跟阿哥说呢!孩子在肚子里就知道心疼额娘,结果这才多大一会儿,他就让我吃不下饭了。”
    宁嬷嬷笑着劝道:“儿女都是债,您先提前习惯习惯吧!”
    淑婉叹气,“嬷嬷说的对,以后生气的时候多着呢!”
    四阿哥心里不赞同,但并没有反驳。他看着淑婉的肚子,眼里满是柔光。
    他的孩子,一定是又听话又乖巧,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用过饭后,淑婉撒娇要摸腹肌,四阿哥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出卖色相哄媳妇午睡。等媳妇睡着了,四阿哥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快到申时的时候,五福晋过来探望,那时候淑婉刚睡醒。
    夏儿请五福晋在外间稍坐,淑婉换了衣裳,梳好头发才出来见她。
    “让你笑话了,我现在越来越懒了,我午睡刚醒。”
    五福晋抿嘴笑,“嫂子别这么说,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嫂子休息了。”
    “不打扰,你不来找我,我也想去找你。上次约好了一起玩,可我这里总有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五福晋院子里看着平淡,实际上那些恃宠而骄的格格没少给她添麻烦。
    “过日子不都是这样吗?一件事接着另一件事。”五福晋连忙笑道,“不过嫂子怀孕是喜事,生了儿子就好了。”
    若是别人说这种重男轻女的话,淑婉听了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但说这话的是五福晋,淑婉心里只剩下同情。
    五福晋不太会说话,她也没坏心,她就是这样想的。五福晋也想早点生个儿子,这样她在五阿哥的院子里才能站住脚。
    淑婉拿出自己准备的新游戏哄五福晋开心。
    “我早就想找你玩这个了,可惜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这个游戏特别好玩,叫大富翁。”
    淑婉让秋香和五福晋的贴身丫头坐下陪玩,这个游戏比麻将更简单,大家轮流投骰子就行。
    “最近宫里有什么新鲜事吗?我这几天躺在床上养胎,宁嬷嬷怕我劳神,什么都不肯说。哎呀!这块地是我的了!”
    五福晋手一抖,骰子滚落到地上,“没!什么事都没有,还是老样子!”
    淑婉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情绪不太对。
    “冰香,把骰子捡起来。五弟妹,你再扔一次吧!”
    五福晋专心扔骰子,不敢跟淑婉对视。
    淑婉笑道:“我现在胎象稳了,明天开始我又要去请安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啊!”
    五福晋好像很焦虑,“不能再等些日子吗?天冷路滑,你又怀着身孕。四阿哥那样疼你,你让他帮你告假!”
    “弟妹,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事情瞒我?”
    五福晋低着头抠手指,“没有。”
    春儿进来通报,“福晋,大福晋三福晋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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