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会上郡主还没喝够酒水?”
    颜如月和文慧郡主坐在铺子的后院里,面前是文慧郡主带来的一壶好酒,正让画屏斟酒。
    “和他们喝有什么意思,还得和你喝才行。”
    宫里的人能有几分真心,那些人表面上看似恭敬她,背地里说不定怎么骂她不知羞耻。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她今日就想和颜如月好好的醉一场。
    “我今个可是为你那个情郎解了围,于情于理你都该陪我喝吧。”
    颜如月笑了,“郡主说笑了,即便没有此事,我也是愿意的。”
    文慧郡主性子直爽,二人交情匪浅,她自然是愿意陪她一醉方休。
    两个女子,就着月光畅饮,文慧饮了几杯之后呈现了醉意,她口齿不清的道:
    “月儿,你,你以后会和谢大人在一起吗?”
    颜如月脑子都有点不转了,她杏眸眨了眨,肯定的点头:“会。”
    她说的很干脆,文慧郡主笑了,眼里流露出羡慕之意。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消散了,她垂下眼帘,说了句真好,将手边的酒水一饮而尽。
    眼看着一壶酒都空了,颜如月面色绯红的拽着文慧郡主道:“郡主,莫要再喝了,再喝就多了。”
    文慧不管,她就是心里有些不好受,却又无人诉说,只想藉着酒劲发出来,让自己快活一些。
    正要吩咐画屏再去取酒水来,就听得后院的小门被叩响。
    颜如月还没反应过来,画屏已经走过去了,低声问道:“谁?”
    门外只说了一个字,“我”。
    画屏诧异:“谢大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自家郡主摇晃着站起来,朝着她招手,含糊不清的要回府。旁边的颜如月赶紧扶住人,免得她摔倒。
    画屏想了想,没去开门,而是将自家郡主扶着走了。
    颜如月不放心,让韩钰过去陪着,护送文慧郡主顺利回府。
    待吩咐完之后,她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个谢砚在。
    “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颜如月打开门之后说道。
    只是,站在暗处的男人并未回话,比星辰璀璨的眸子看着她,忽地勾唇浅笑了一下。
    “嗯。”
    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响,带着淡淡的哑。
    颜如月是喝的有些多,不过还是反应过来,谢砚喝醉了。
    “进来说吧,喝过醒酒汤了吗?”她问。
    “嗯,”他照例只答了一个字,坐下后双腿并拢,手搭在膝盖上,脊背挺的笔直,瞧着格外的乖巧。
    颜如月有些恍惚,宛若回到了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也是醉酒后宛若小学子似的,乖顺听话。
    “谢砚,”颜如月手掌撑着脸颊,杏眸宛若含了一汪春水似的,唇角含笑叫他的名字。
    “嗯。”
    “谢砚。”
    “嗯。”
    如此几次之后,颜如月笑容越发的大了,总觉得若是不趁着他此刻欺负他,就像是亏了似的。
    她身子往前倾了倾,女子的馨香顿时将谢砚包裹住,他眨了眨眼,一动不动。
    “过来,”颜如月一手揽住他的脖颈,歪头凑了上去。
    .
    另一边,文慧郡主觉得马车里沉闷,愣是不肯坐车,撩开帘子下了马车,还要赶韩钰快回去。
    画屏扶住她,无奈的道:“郡主哟,这里离我们的府邸还有很远,您不乘马车怎么行。”
    郡主身子娇贵,便是走一会,腿就酸了。
    文慧郡主喝多了,难得的展露出另外一面,她努力努嘴,哼了一声,拎着裙摆不管不顾的自己往前去了。
    京城繁华,即便是入了夜道路两旁也停放着不少摊位,各家商铺前坠着明亮的灯笼,将脚下的道路照的清晰。
    文慧郡主身子摇晃,只觉得眼前的人也都是晃的,让她一时看不清。耳边画屏的声音聒噪的很,文慧郡主轻轻挥了挥,画屏便识趣的闭嘴不吭声了。
    韩钰跟在最后,耳尖的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好像是文慧郡主的暗卫。既然有暗卫在,韩钰便放松了些。
    眼看着前头的文慧郡主撞到了几个行人,韩钰直摇头。
    酒品太差了。
    文慧却是不管的,只让画屏掏钱赔人家银子,自己朝着家走去。她有些认不清路,转身想问问画屏,却不想又撞到了人,且她的鼻子被猛的撞击,酸的她掉下眼泪。
    “郡主,您没事吧。”
    是少年人清朗的声音,犹如清澈的溪水般让人头脑清醒了不少。
    文慧郡主抬起头,就见面前站着那位奇怪名字的西国王子,叫什么来着?
    “你是……”文慧郡主揉着鼻子,声音有些发闷,“小安?”
    安可自如噗嗤一声笑了,“郡主喜欢这样叫也行。”
    文慧哦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安可自然挑眉,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颗小虎牙,道:“郡主呢?为何在这里?”
    “我自然是要回府上的。”醉酒后的文慧郡主似乎少了些张扬跋扈,乖顺了不少。
    安可自如嗅着浓重的酒气,点头道:“我可以送殿下回去。”
    文慧摇头拒绝:“不用,我找的到路,画屏,带路。”
    说完,也不去管安可自如,自顾自的走了。
    安可自如想了想,跟上对方的脚步,不远处保护他的陆指挥使快步上前,低声道:
    “殿下,该回去了,夜里怕不太平。”
    安可自如不以为意,笑着道:“陆大人,越是不太平越好,鱼儿不露面,你们又该如何钓呢?”
    陆启明愣了愣。
    就这么会功夫,安可自如已经随着文慧郡主走出了老远。
    陆启明心下有些复杂,对这位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的小王子,产生了点怜悯的情绪。
    直到安可自如被文慧郡主拽着进了府门。
    陆启明大惊,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他赶忙飞身上前拉住安可自如,低声道:“殿下放心,下官会救殿下离开,不会让殿下受辱。”
    话音落下,陆启明就觉得他的手指被一根一根的掰开,顺着胳膊往上移视线,就见少年郎笑的开怀。
    “不劳大人费心,你先请回吧。”
    说完,跟着文慧走了,漂亮的高马尾甩的欢快。
    大门关上,隔绝了陆启明的视线。
    陆启明久久的站在门口,忽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疼的他呲牙咧嘴,最后的一点酒气也散了。
    不是梦。
    那这一切又都是怎么回事?
    .
    谢砚回去的时候,见陆启明竟然没睡,站在院子里仰头朝天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谢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出大事了啊!”
    谢砚面色一凛,眉眼间登时染了戾气,看向安可自如的院子道:“有贼人来袭?”
    陆启明赶紧摇头晃脑的解释:“不是不是,是那位小王,被拽走了。”
    “被谁?”
    陆启明舔了舔后槽牙,“文慧郡主。”
    谢砚蹙眉,陆启明直接道出了担忧:“这位将来是要联姻的,圣上也没说让他和谁成亲。他被文慧郡主拽入府里,就算是全头全尾的出来了,也……也说不清啊。”
    满京城,谁不知道文慧郡主行事颇为散漫,且不羁。就算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第二日也能传出来事儿来。
    清白不保啊!
    陆启明说完,见谢砚反倒是眉眼平和下来了,他问道:“难道谢大人不担心?”
    谢砚淡淡的道:“郡主府上戒备森严,想来无人能伤害他。”
    “哎呀,”陆启明着急了,“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谢砚道:“你又怎么知道他是被迫的?”
    “他当然是被迫的,他在路上……”
    陆启明忽地息了声,想到好像是安可自如主动跟在文慧郡主身后的,那这么说,他是自愿的?
    都说西国人行事奔放,男女看对了眼,野合之后再成婚也是常有的事。但这是大显啊,未免太格格不入了些。
    正当陆启明寻思的空档,谢砚抬腿走了。
    “谢大人,你去哪里?”
    谢砚脚步没停,“自然是去歇息。”
    .
    一晚上过去了,除了陆启明,大家都睡的很好。
    早上吃饭的时候,科勒达看见陆启明眼底青色一片,随口问了一句:“陆大人夜里睡不安生?”
    科勒达觉得大显人就是会享受,屋里放置了防蚊虫的轻纱帐,还在桌子上点了熏香,那味道淡雅好闻,不过一会他就睡的香甜了。
    这可比在西国睡的好,这位陆大人竟然还能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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