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抬步要走,后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回头看去,几点晃动的黄色光点向他赶来,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壮士,壮士留步!
    *
    萧白被烛光晃的眼睛疼,可拿着她的老汉又把她往烛芯凑了凑。
    老汉的手布满了皱纹,手指短小,骨节粗大,手指上满是一道一道的龟裂痕迹,裂痕里藏着黑灰,指甲缝里也是黑灰。玉玺整个洁白莹润,此刻两者对比更凸显的它非比寻常。
    这是个宝贝。老汉看了半天,得了结论。
    青年男子关门回来,听到这句也说道:阿爹,这自然是宝贝,这可是玉!
    青年小心的接过来给老汉展示,看见这上面没,之前我在县城里听过,这刻的是龙。
    他把玉玺转了个圈,继续道:这可是官家的东西。
    老汉听到这,表情更加沉了沉,长叹一口气,那这是个祸害。随后又对他儿子安排,明日一早,你把它带到后山去,找个地埋了。
    青年点头答应,从桌上拿起匕首,匕首的外壳上镶嵌了几颗宝石,被他随手丢到一边。刀锋锋利,青年拿的时候没注意,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刀刃处,手上立即就出现了一条血线,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他还没觉得疼。
    青年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这刀锋利,我就留着切割个东西。
    有了美玉的对比,老汉见那匕首黝黑,只觉得寻常,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匕首被重新归入刀鞘,放在桌子上,门被打开关上,青年扶着老汉一起离开,顺带着拿走了整间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萧白静静的侧着耳朵听着,确认两人是不是真的走远了,她现在思绪有些混乱,需要缕一缕。
    林蒙不是来找马吗?怎么就莫名奇妙的被刚刚的老汉带村里人给打晕了呢?你要说这个村和贡马丢失没关系,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最主要的是明天,那老汉刚才说什么,要把玉玺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这哪成!!
    这样一来她不就真的成了一块不见天日的石头了,难不成还要等几千年以后才有人把玉玺给挖出来,山那么大,玉玺整个就那么一点,能不能被人发现还不一定呢。
    虽然希望渺茫,萧白从变成这副玉样那天开始,就没有放弃过想办法重新恢复人身,哪怕是做不成人,做一个妖怪也行,总好过这样一动也不能动,任人拿捏的好!
    特别是遇见像今天发生的事情,萧白又尝试了一下,玉玺依然毫无动静。
    也是,刚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还不认命,成天的想办法试着调动玉玺,也没有丝毫的用处,过去的三个月她都没有放弃,时不时的尝试一下,但没有任何作用。
    这三个月她八卦听了不少,也确实掌握了不少的信息,可她想要知道的,一个也没有。
    啊不,也不是一个没有!
    那个匕首!!
    萧白把目光投向她旁边的匕首上。以前都是被关在木盒子里,盒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现在月光透过窗户进来,借着这些许的光线,萧白第一次看清这把匕首的模样。
    刀身漆黑,刀柄上刻着缠绕式的纹样,刀鞘上倒是渡了一层金,镶了三颗红色的宝石。萧白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搭!
    这匕首和刀鞘都不是一个画风的,一看就是后期硬搭在一起的。
    可惜了,这匕首刚刚小有修为,还没和她说上几天话,一不小心,就这样魂飞破散了。看来她什么时候能变回人身简直就是个未知数。
    啧,可惜了。
    可惜什么?
    萧白摇摇头,可惜,多好的小刀啊!
    !!!
    萧白看着轻微颤动的匕首,震惊的说道:你没死!
    祁璟:
    萧白: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还活着!
    好像一个意思
    这些天你都怎么了?一次都没有出现?我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祁璟心里郁闷,不用她以为,他是真的差点就死了。连续熬了三天的通宵,这三天他是一个盹都不敢打,一直在喝浓茶防困,今年入宫的新茶都要让他喝去一半了。
    他是一国之君,他的任何动作和改变无时无刻都被旁人关注,他心里彷徨不安,可连个说话商量对策的人都没有。看着他怪异的行为,连陪了他十年的赵大伴都满脸的欲言又止。
    最后他是没睡,忍了过来。第四日下朝,他和往常一样回清徽殿,可实在困极了,一个台阶没踩稳,直直的从上面摔了下来。
    他是被摔昏过去的。
    昏过去的那一刻,他一边想总算是结束,终于可以睡觉了,一边又想他还没找到对策,这一睡,怕是又要到那个奇怪的地方。
    一睁眼,果然,他又过来了。
    但今天周围给他的感觉却和以往不一样,前两次他过来,四周都是一片黑暗,身下是柔软的物件。可这次他却能看见些许的光线。
    祁璟试着动了动,往后一退,咔哒一声,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上压着的东西松了许多。他继续努力控制身体后退,片刻后,啪,一个金黄色的刀鞘就落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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