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回与初夏年纪相仿,他摆明是仗着身份,要占初夏的便宜。
    他拦住初夏,初夏只好唤了声小师叔。
    苏回这才眉开眼笑,极为受用,自言自语:我做小师叔了。
    穆千玄已转身离开,初夏丢下苏回,追了上去。
    山间昼夜温差大,天一黑,温度就降了下来。夜风寒凉,吹得满地落英狂舞,一张黄色的符纸迎面飞来,初夏眼疾手快,抓住这张符纸,揣入兜里。
    穆千玄所居的竹苑种植着大片翠竹,初夏的房间就安排在穆千玄的隔壁,两人刚到竹苑,就见一人站在门口,早已等候在此。
    三师弟。那人一身青衣,眉眼温和,腰间所配的是代表着奉剑山庄二公子身份的无名剑。
    初夏脑海中冒出个名字:祝文暄。
    阮星恬爱慕者之一。
    上有姐姐祝笑笑,下有师弟穆千玄,祝文暄的人生就和他的佩剑一样,默默无名,在整个奉剑山庄的嫡系弟子当中,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原书里说,只有在阮星恬的面前,他才体会到被人重视的感觉,然而,在阮星恬的大型后宫里,他依旧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
    二师兄。穆千玄的声音打断了初夏的思绪。
    见过二公子。初夏很懂礼貌地唤了一声。
    祝文暄拿出黄金做的书签,递给初夏:准备得仓促,不知夏夏喜欢什么,这个权且当做见面礼。
    收了好几份见面礼的初夏,忍不住翘起嘴角,开心地说:多谢二公子。
    穆千玄看了她一眼,说:方才一路行来,见府中守卫加强了许多,可是出了什么事?
    是我安排的,倒是无甚大事,有些心怀不轨者在府中散播谣言,我正在处理此事,三师弟无需挂怀。
    今日去见师父,没有见到师娘,师娘她是否不在山庄内?
    半个月前母亲被一神秘人所伤,武功尽废,生了场大病,如今尚未痊愈,搬到了芙蓉居中。今日天色已晚,你师徒二人风尘仆仆,明日再拜见吧。
    这些日子穆千玄要么在沉睡,要么在赶路,并未得到虞思归被伤的消息,不由道:什么神秘人?
    祝文暄摇头:尚未查出他的身份,只知他对奉剑山庄武功的路数颇为熟悉,下此狠手,似乎与母亲有仇,但又不杀了母亲,实在令人费解。
    师娘病情如何?
    反反复复,不大好,算了,此事说来话长,三师弟,你刚回来,对府中事务尚不熟悉,好好休整一番,有空我再与你细说。我已着人安排晚宴,想来你们两个也饿了。
    经祝文暄这么一提醒,初夏真的饿了。祝文暄命人将饭菜呈上来,初夏刚收了他礼物,陪着他和穆千玄草草用了顿晚膳。
    吃过饭,初夏立即去寻萧毓婉。萧毓婉被接回来后,一直住在竹苑。初夏这些日子很想她,等到现在才来见她,是因她们母女二人都在这奉剑山庄内,有些礼数还是要的。
    萧毓婉甫一打开门,就被初夏抱了个满怀:娘,我回来了。
    萧毓婉高兴拉着她的手进屋,借着烛火,细细将她打量了一遍:长高了。
    还胖了,这里,这里,都是肉。初夏抓着萧毓婉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
    胖点好,胖点健康。萧毓婉抹抹眼角。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她枯瘦的双颊丰盈许多,眉目间隐隐有旧时的风采。不愧是名动一方的美人,老去后,气质上沉淀出岁月雕琢的优雅从容。
    初夏问:娘的身子好些了吗?
    祝庄主给我请了大夫,好多了。
    萧毓婉和初夏面子自然没有这么大,祝长生乃至整个奉剑山庄这么重视她们母女二人,皆因罩着她们的那个男人是奉剑山庄的门面。初夏眨眨眼睛,半开玩笑地说:忽然觉得没有把穆千玄拐来做夫婿,亏大了。
    你这孩子,既做了人家徒弟,就不要再胡说八道。师徒越矩,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穆公子。
    娘,我就随口一说,咱们娘儿俩的私房话,不要这么认真嘛。初夏抱着萧毓婉撒娇。
    衣服脱下来,这里破了,我替你补一补。萧毓婉指着初夏的袖摆,没好气地说。
    袖口的线脱落了,张开手指长的口子,初夏脱掉外袍,从袖中飘出一张橙黄的符纸。符纸上血红的字迹龙飞凤舞,明显是用来镇鬼的。
    萧毓婉一见这张符,立时抢夺过来,放在烛火上烧了:这符纸从哪里来的?
    回来的路上捡的。初夏满脸愕然,怎么了,这符有什么问题?
    以后不要再碰这种东西。萧毓婉很少疾言厉色,这是芙蓉居的东西。
    芙蓉居?初夏仔细回想了下,祝文暄提起过,庄主夫人生病后,就搬去了芙蓉居。
    她好奇问:这符和祝夫人有关?
    萧毓婉压低了嗓音,说:夏夏,你不在奉剑山庄,不知道这奉剑山庄表面平静,背地里藏着许多秘密。
    师父说奉剑山庄多了很多守卫,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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