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月的天,太阳其实很晒人,但是好在这里有三面斜拉的大船帆,将头顶的太阳遮住了大部分,只余一些稀碎的光影穿透过来,所以才不至于那么晒人,只会觉得温暖舒适。
    他捧起她的脸,说:以后不许再用早上那种眼神看我了,否则你后果自负。
    ???她瞪大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谁让你要大半夜扒我衣服的?
    是你自己在喊热,我才帮你脱的。
    她昂头反问:那谁知道你有没有借着脱衣服的理由占我便宜呢?
    我告诉你,如果我要是真想占你便宜的话,你今天起不来。
    姜梦槐惊惧满脸,脸齐刷刷地就红了。
    他见她脸红得像个猴屁股一样,蓦地笑了,笑容如夏花般惊艳,眉头的那些积雪也一下子化开了,说:我说过了,以前你是怎样招惹我的,我都要一一讨回来。怎么样?我现在比起你以前如何?
    不要脸!像流氓!
    他挑起剑眉来道:哈?那你知道你以前有多女流氓了吧?
    她反唇相讥:你也不赖呀,你以前那些天真单纯都是演出来的!
    哪儿是演的呀?你第一次在轿子里把我按倒狂亲的时候,我人都傻了好吗?你没发现我楞了很久吗?
    呐,我当时以为你是艳鬼,可没想那么多。
    艳鬼?他轻声笑了,靠在她的耳边道:那可是我的第一个吻呢,你说你是不是该负责到底?
    姜梦槐惊讶地道:这不算!你失忆了,说不定你前世还和别的女子亲过呢。
    怎么会呢?我前世都还没有成家就死了呀,我去亲谁啊?
    她道: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我说不过你,也懒得跟你说,反正我是不可能负责的!
    你不负责没关系,反正我是一定要对你负责的。
    姜梦槐扶起额头,痛苦不堪地道了一句头疼。
    师姐,你头疼呀?靠我身上睡一会儿吧。他眯眼笑道。
    不要!休想!
    他却拉过她的身子,将她的头放在了他的膝盖上:睡会儿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姜梦槐半眯着眸看着头顶白色船帆后面的蓝天,问他:你会恢复前世的记忆吗?
    或许会,或许永远不会。他盯了她一瞬,才道:就算恢复记忆,我对你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姜梦槐内心苦笑:真的不会吗?
    这里阳光怡人,清风徐来,她一闭上眼脑子里的瞌睡虫就冒了出来,很快她就睡了过去。
    这样惬意的生活,她太久没有享受过了,如果这是一艘开往地狱的船舶,那这条通往地狱的海路一定是仙人铺就的吧,不然她为什么会感觉到这样的舒畅呢?
    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抚摸她的长发,像猫儿的爪子一样,轻柔地挠顺。
    这个样子的他,是她没有料想过的。她以为他们的故事会结束在那个成婚的夜晚,她也下定了决心要远离他,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追来,也没有想过他会像一个地痞无赖一样缠着她,好像一切的事情都在变化中,会不会这艘船的命运也在改变呢?
    睡梦中听到一串谈话声,她猛然惊醒,与谢零离对视了一眼,他示意她不要慌,那两个人并没有走过来。她坐了起来,认真偷听那两人的对话,原来说话的人竟是段京遥和原玉迢。
    原玉迢说:师兄,你慢点走,伤还没有好呢。
    放心吧,无碍的,就是在屋子里待久了,想出来透透气。
    师兄你看吧,你就该早信我的,我说那个师姐她有问题吧,果然是真的,却没有想到就连谢师弟竟然也是假的,你这伤,要是再晚一点救治的话,恐怕就就她说着便要哭了起来。
    段京遥安慰她:别担心了,我不是还活着吗?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那天,我看见那个魔女看我的眼神藏着很浓的恨,可是我先前与她并没有过任何的接触,我不明白她究竟为何那样恨我。
    或许是她知道了那晚是我们在抽她的灵吧。
    听到这里的姜梦槐很惊讶,原来花朝节那天晚上是他们在抽她的灵魂,她还以为是程怀骨他们干的呢。
    若我说啊,她和那只鬼就是一伙的,两人一起来这樽月山跟我们演戏呢。他们现在把藏经阁内的咒法全学走了,我们如今再想对付他们怕是很难。
    确实是不太好对付,总之小心些吧。这船上鱼龙混杂,最好多留个心眼。
    师兄,你说王爷说的可以对付那只鬼的秘密武器,究竟是什么呀?
    姜梦槐和谢零离一听,立马都竖起了耳朵,可是那边的段京遥却道:我也不知道。
    他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淮花一个人待在上面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师姐有那么多人保护着呢,能怎样?肯定好好的。
    段京遥声音激动起来:那叫保护吗?那分明是监视。
    嘘!小点声,师兄,这话别被有心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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