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燕娇这般问,耸了耸肩, 侧过头看向门外, 院门前正有一颗大树, 旁边开着三三两两的野花,倒也娇艳。
    殿下做的,自有你的道理, 北安无需多问。
    燕娇心下一震, 随即一笑, 吸了吸鼻子,喃喃一声道:多谢。
    魏北安嘴一努, 眉眼带笑,却是未再言,只上前踢了一脚那还醒着的, 懒懒问道:说, 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抬头看了眼魏北安, 又朝燕娇看去,最后一咬破口中毒囊,一命呜呼了。
    燕娇敛下眸子,知自己是被人跟上了,而这些人又是死士,可若是当日太平府的那些人,早就会对她下手,那这些人跟她来到这儿,这为了探听什么?
    她只觉头疼,看向魏北安,见他捏着那些人的下巴,咔嚓一声卸了下来,燕娇瞪圆了眼睛,王准他们吓得抱在一起。
    你
    魏北安看她一眼道:这般,便不能吞毒了。
    众人:
    可等他们醒了,任由燕娇他们如何逼问,他们也只摇头,一双眼恨得紧紧的。
    燕怀春瞧了他们一眼,轻声说道:会不会是卸了下巴,说不出话啊?
    燕娇看向魏北安,魏北安上前一步,将当先一人的下巴归了位,那人又是一咬牙,歪着头死了。
    燕娇见此,心下一叹,明白这些人都是死士,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看着魏北安一个个替他们安上下巴,然后一个个歪脖死了。
    燕娇盘算着,这些人服毒自尽,那幕后者定然知此事,若是这般,她也可引蛇出洞。
    想到这里,她起身让王准将这些人埋了,又说每逢休沐还会来此,让齐念荷先别离京。
    齐念荷闻言,连连点头,殿下放心,我不离开的,我父母亡故,家中也无牵挂,也想着来京中做些生意呢。
    燕娇扬扬眉,点点头道:也好。
    王准因知锦荷并非嫌弃他穷苦,还养着一帮子弟弟妹妹而离开,后面早早亡故,也是伤心,又知锦荷对继女十分之好,不免也将齐念荷当自己闺女,这几日在院中,齐念荷和众人相处得极好。
    而她也有几分经商头脑,就想着同王准等人一起盘个成衣铺子,她手中也有货源,在京中也好站稳脚跟。
    我就想像余夫人那样,做个女富商,让大晋、大楚和华国都用上我的东西,那才好嘞!齐念荷手指相交而握,一脸憧憬地道。
    余、余夫人?
    齐念荷点点头,对,听说她的夫君是当朝户部尚书,久不出来露面,但凡是出来经商的,无人不敬称她一声余夫人,不冠夫姓,才是了不得呢!
    燕娇听她提起户部尚书,眉头一挑,看向魏北安,鲤、鲤鱼是
    魏北安点点头,接过她的话道:李大人和余夫人之子,踏月楼就是他家的。
    燕娇:我好嫉妒!
    魏北安似是没看到她的脸色,又笑着加了句:家中富可敌国。
    燕娇:!啊!她才是最穷的那个啊!
    第二日琴学课时,燕娇就见李余晴恩拿了一张上好的七弦琴,琴两边刻着青雀图腾,青雀翅膀之上缀着碧色珠子。
    卢清他们围过来,摸着他的琴,你这琴漂亮得很啊!
    李余晴恩不好意思地笑笑,家母为我买的。
    秦苏却看着他的琴弦,赞叹道:冰蚕为弦,光滑如珠。
    燕娇捂着心口,又嫉妒了怎么办?
    苏苏好眼光,这是程竹大师多年珍藏,不舍得卖呢。李余晴恩摸摸鼻子道。
    卢清好奇问道:那怎么卖给你的?
    李余晴恩看着他,挠挠脑袋笑道:那就多花点儿银子呗。
    卢清一默,扁扁嘴,也不再多言,老老实实坐在燕娇身后,双手按在自己的琴上,颇为嫌弃。
    李余晴恩看向燕娇,见她那一张琴颜色掉了几块,不免开口道:殿下,我让家母也为你寻张好琴?
    燕娇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自己的琴,余夫人帮她寻,她不也得给钱?
    她撇撇嘴,又想到谢央说她的勿要选焦尾一般好琴,甩了甩脑袋,断然拒绝道:不、不用!
    李余晴恩见她不愿,也没再说什么,倒是卢清还是忍不住探过脑袋问他:那你娘能不能给我也寻一张?
    李余晴恩刚要点头,就听秦苏道:好啊,那你先给鲤鱼几万两黄金再说。
    卢清闭紧嘴巴,又见秦苏恶劣一笑,说道:这是定金。
    卢清赶紧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李余晴恩见他如此,也只得作罢,倒是回过身,问秦苏道:我这张琴值这么多?
    秦苏白了他一眼,没回话,倒是燕娇忍不住心道:就是制琴大师也忍不住黄金的诱惑不是?
    不多时,魏北安也到了琴室,没注意到李余晴恩的新琴,只坐在位子上,胡乱将琴一放,等着郑善来。
    郑善今日晚了些时分,匆匆来了琴室,刚抬袖擦了擦汗,一眼就看到李余晴恩的琴,连忙跑到他身前,险些绊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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