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停一会儿,她恢复了平静,说道:手拿开,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脸上的汗水被指腹慢慢抹去,留下一片湿润的抹痕。
    有人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才一会儿而已,大人再坚持一下。
    说着,她有些发酸的下巴又要被捏着抬起。
    明琰有些气急,用力踩了他一脚。
    你刚才又咬我,她被汗水打湿的睫毛划过封于斯掌心,留下些微的湿润触感。
    明琰板着脸毫不留情的训斥:肯定破皮了,亲什么亲,起开。
    说完,她嫌只踩一脚不解气,又使劲的补上好几脚。
    疼。封于斯不再遮盖她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贴着她的脸蹭了蹭,别生气了,我让你欺负回来。
    明琰终于能看到东西了,她用手碰了碰自己滚烫又肿胀的下唇,立刻感到一阵刺痛。
    看着封于斯漆黑的眼底隐藏的笑意,明琰表示心情不太美妙。
    她笑了一下,朝他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一点。
    封于斯毫无防备心,俯身靠近了一些。下一刻他感到脖颈一凉,明琰已经扯开一点他的衣领,张口咬了上去。
    他脸上的慵懒满足僵滞,随之便有淡粉覆上整个脖颈。
    疼是有一点疼,但被她咬着,唇齿贴在肩颈的薄弱皮肤之上,更多的感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战栗与悸动。
    封于斯低头看着明琰,心中甜蜜又欣喜。
    明琰看着被她咬得同样破皮的皮肤,心中那点报复欲得到满足,少许的郁气也消失殆尽。
    好了,没你事了,你走开吧。她说的随意,一脸平淡,仿佛刚刚亲近的人不是她一样。
    封于斯滚了滚喉结,指着自己另一只肩膀,眼底压抑着兴奋:这里也可以咬,多咬几口,咬哪里都行我好喜欢。
    明琰打了个寒颤。
    她看准时机,拔腿就跑。
    直到走得远了些,还是心有余悸。
    差点忘了他还是个变态。
    明琰用冷水洗过脸,抹去被咬伤的痕迹,又换了件平整干净的衣裙。
    系好衣带,她又恢复了平常端方平静的模样。
    没人知道刚才的事情,她也随即抛之脑后。
    走过拐角时,恰好与匆匆而来的明炼之相遇。
    明炼之把一堆东西塞到她储物袋里,一边塞一边叮嘱:阿琰啊,这些东西你都好好拿着,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不要舍不得,不够了爹再给你找。
    明琰看了几眼。
    好像都是明家禁地里的东西。
    能被存放在禁地里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许多东西甚至连动用一次都要致意各个长老得到批准,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些传承多年只有历代家主才知道的宝物。
    她爹居然都拿出来了?
    明琰有些震惊,随即忍不住懊悔,她上次怎么没想到呢。
    您怎么突然把这些东西都送给我了,是出了什么事吗?明琰问。
    明炼之拍了拍明琰的头,眼神温和:我用不上,方才翻了些明家保存的古卷,昆仑之地尚存一种秘法,能够以魂生灵,我即刻就要启程前往那里。兴许在百年之后,还能够再见到你娘。
    再见到母亲吗?
    明琰想起曾经那个时常空落落的望着院子,病弱又憔悴的妇人,忍不住垂下眼帘。
    即使没见过母亲几面,可每次去看望她,她总会精心打扮一番,用脂粉掩去愁容,对明琰露出最真挚的笑脸。
    或许对于旁人来说,失去父亲之后的母亲过于脆弱且卑微,可明琰知道,失去爱人和所有的骄傲,就连女儿都被带走之后,好好活着,便已经耗费掉她所有的精力了。
    明琰一时哑言,她抿紧了嘴唇,小心且郑重的请求:如果能够再见到我娘,请您一定要好好补偿她,也代我向她说一句对不起。
    明炼之爽朗的笑了一下,他拍着明琰的肩膀叹了口气,试图劝道:阿琰,你跟爹走,不要管那个臭小子了不行吗?
    这次莫名其妙蹦出一个奇奇怪怪的楚楹,明里暗里的挑事,即使明琰没说,他也猜到了一些。
    明炼之沉睡六百年,即使恢复意识之后也还是常常栖居在城东的那棵灵树中,对外界的消息了解不多,可也算是略有耳闻。
    他的女儿辗转多年,初见时却拖着一副残破不堪的金丹躯体,属实落魄。
    他怕触及明琰的伤处,没有多问,但知道她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明家那笔烂账他记着,可现如今阿琰这幅模样,又是因为什么?
    见到封于斯的时候,明炼之总算是明白了。
    是为了一只来自深渊,被所有人仇视的怪物。
    她可真是大胆。
    明炼之平时总是在明琰面前自夸,可实际上他自己知道,他让言黎受了那么多苦,他没用,他混蛋。
    他的女儿怎么找了一圈,也找了一个跟他一样的混蛋男人呢。
    明琰摇了摇头,立刻转移话题:等您到了一定要通知一下我,等一切事了,我带他去找您。
    明炼之冷笑一声,朝明琰身后看了一眼,故意抬高了声音:我可没兴趣见到那小子,你一个人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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