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不敢欺瞒太后。杨氏把眼泪一抹,开始正儿八经地胡扯,臣妇曾找过方士给女儿测算过,说是笙笙命格偏弱
    命格偏弱?太后唉声摸了摸齐笙的头,是,哀家记得,笙丫头自打生下来就多病,从小喂了不少苦药,好不容易才养大的。
    是。相信太后您也有所耳闻,臣妇在笙笙之前,也曾有过两个女儿,但都早早地没了杨氏适时抽噎了下,故而笙笙打从落地,臣妇就生怕她出一星半点意外,恨不得时时处处守在她身边
    可无奈笙笙还是接二连三遇险
    这倒霉孩子、又是磕到桌角又是花盆砸头的,太后想起来都觉得气血上涌、胆战心惊。
    那当然还是笙笙的命更重要。
    太后这回可算上了套,被杨氏轻易带进去了,没再顾得上什么破亲事,沉吟道:那方士怎么说的,可有法能解吗?
    是,只有一种方法可解杨氏眼瞅着就差这么临门一脚了,赶快点点头补充,说是笙笙小院的风水很好、极合她的命格,笙笙住在那儿夜夜吸取其灵气,便能庇护她化险为夷
    杨氏把话只说到这里,太后就已经抢先激动到拍床,震声嚷嚷道: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是命更重要!不嫁了!哀家做主,就让她住在靖国公府,谁也不嫁了!
    杨氏:
    呼,吓她一跳。
    瞧太后这么神情激奋的模样,哪还带半点儿做媒的意思?
    终于忽悠过去了。
    杨氏可算能彻底放心,她慢腾腾地抬起头,正对上齐笙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笙笙,你醒了?
    唔,娘亲,您来了?齐笙打打呵欠揉着眼,是地动了吗?
    太后才意识到,大概是她刚刚拍床时,把齐笙给吓醒了,揉揉她的软发说,没事儿,哀家睡不着,喊你娘亲过来叙叙话,这就讲完了,你睡吧。
    杨氏,无事、你退下吧。
    齐笙又擦了擦眼,望见了娘亲的满脸泪痕,她撇撇唇角,不大开心。
    秋猎结束当天,各个的大臣和家眷都依次叫过来他们自家的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自打周长渡居然莽撞到跟齐笙开口提亲之后,齐笙果然心里有了芥蒂、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且不管这家伙怎么关注她,齐笙都看也不再看他一下。
    薛域心里无比畅快,面带欣赏地瞧着周长渡的下场。
    该,让他作,让他敢虎了吧唧去求娶,傻了吧?这回彻底没戏了吧?
    薛域嘚嘚瑟瑟地跟齐笙招招手,意欲显摆给他看:齐乡君,一路慢走啊。
    当然,齐笙正忙于被哼哼哈哈提起裙摆,扶着上马车,也并没有理会他。
    周长渡僵硬地扭头看过来。
    咳。薛域并不觉得尴尬,用手指摸摸鼻尖,扬唇笃定道,这小丫头,她她没有看见本侯!
    娘亲。杨氏特意跟齐笙挤了同一辆马车,齐笙也终于逮到机会拉拉袖口、问她道,太后她老人家,没有为难娘亲吧?
    没有,你别多想。杨氏把齐笙给抱到自己的怀里坐好,义正辞严着讲道,笙笙,你跟娘亲说实话,你可是真的不想成亲、嫁人吗?
    不,不想。齐笙使劲晃晃脑袋,这辈子、下辈子都不想。
    她怎么说也不过穿来这里五年,陌生得本就让她害怕,见到的人又不多,搜刮全部印象,都只有爹娘、四个哥哥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
    她吃拧了也不会从欢欢乐乐的靖国公府跑出去,嫁给哪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狗男人。
    我就想待在府里跟娘亲一起,就不要嫁人,您别赶我走,行不行?
    好,不嫁,娘亲把你留在府里,咱们笙笙、谁也不嫁。
    *
    翌日黄昏,杨明祺刚收了自己的书摊,在走进条偏僻的必经小巷时,突然一个没留神,就让股强劲的力量,给按在了墙上。
    大,大大大哥,哪条道上的?杨明祺颤颤巍巍伸出手,怂得一批试探着,您几位是劫财还是劫色?
    不不不不,您瞅我长得和吉吉国王似的,肯定是劫财吧?杨明祺大方抖抖自己腰间的荷包,您瞧,银子我有啊,您都拿去,拿着喝茶,别客气!
    少废话,休想贿赂我们!蒙面大汉使使劲,又把他往墙上压了压,恶狠狠地咬牙道,小子,我警告你,我们侯
    大汉话没出口,就被自己的同伙捶了下脑袋,才发现差点暴露、迅速改口:我们主子有吩咐,让你日后离齐乡君远一些,听见没有?
    齐乡君?杨明祺的面部被挤压到变形,他咧开大嘴,露出牙花子,口齿不清道,你们说我那小表妹?怎怎么了?
    小子,少装傻!另一个蒙面大汉凑过来,拍了拍杨明祺早已毫无美感的脸,更加凶恶地拔高音量,你记住了,以后跟齐乡君说话时,不许靠这么近!不,话都少说!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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