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全然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刺骨的寒冷席卷他全身,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头脑也越来越冷静。
    一夜风雨摧残,云仙宫的树木被雷电劈下不少枝桠,几个院子里的牌匾也都掉落下来,弟子们忙忙碌碌清扫着、搬运着,感叹着雷雨的威力。
    天空却开始放晴,阳光洒在廊下,暖暖的。
    秦樱樱翻了个身,感觉到手好像碰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下,眼皮微微一掀,却没有睁开。潜意识觉得有些疲倦,身上的感觉怪怪的。
    从霄撑着头,看着蹙眉的她,伸出
    一根手指在她的眉心轻轻点了下。
    这下,秦樱樱惊到了,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脑子一片空白,他、他什么时候来她房间的?他们不是分开睡的吗?
    从霄慵懒闲适的淡笑着,乌黑的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在身上,他看着她,并不急着说话,手指往下,勾住了她的下巴。
    秦樱樱一把打掉他的手,却惊骇地发现她的手臂是裸露的,不,不仅是手臂,她身上根本就没穿一件衣服!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他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你、你她惊慌地抱住自己,你了半天,没有说完整一句话。
    昨晚雷电交加,我担心你害怕,便过来了。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暗哑,跟她做着解释。
    是,她想起来了,昨天电闪雷鸣,她吓得躲进了被子里,然后他进来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要我仔细说吗?他凑近她一些,鼻子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子。
    秦樱樱一下子往后躲了躲,转过了身,恼怒道:不用了。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无耻,乘人之危,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事情既然发生,再怎么计较也无济于事,但从今天开始他休想进她的房间!
    从霄没说什么,下了床,穿好了衣服。云仙宫弟子的服饰以蓝色打底,配以蓝白相间的罩衫,衣服上有许多云纹,腰间束蓝灰色腰带,简单大气不繁复,衬得他的身姿高大笔挺,更显俊朗。
    穿好衣服后,他拿过她的衣服,走到床边,放到床上,轻声道:你先穿上,穿好了,我为你梳发。
    秦樱樱闻言一愣,她倒是忘记了,没有丁虞在身边,她根本就不会打理自己那一头又长又厚的头发,这几天一直都是他为她梳发。
    可是,她才不要在他面前穿衣服,她冷下脸,对他说道:你先出去,在门口等着,我穿好了再叫你进来。她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好像他是她的仆人一般。
    从霄倒也好说话,她怎么说,他怎么做。他刚打开房门,站到门口,就有几名弟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霄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想死你了!
    霄师兄,听说师嫂小师妹也一起来了,赶紧让我们见一见
    霄师兄,你站在这是给师嫂小师妹守门吗?你放心,我们就看一眼,不会做什么的。
    霄师兄,不是说你和师嫂小师妹一人一间房吗?怎么又睡一个房去了?
    笨!当然是霄师兄半夜想师嫂小师妹忍不住了嘛
    秦樱樱在房里听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听得头都疼了,她磨磨蹭蹭把衣服穿好,却迟迟不敢把他叫进来。门口的那些人要是知道她喊他进来梳发,不知道心底里会怎样偷偷笑话他们。
    从霄在外面等了一会,听着师兄弟们聒噪地调侃他,并未着恼,只是偶尔应上一句。估摸着她穿得差不多了,他说道:我进去为她梳发,等下带她出来。便转身推门进去了。
    他就这么直接说了?秦樱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推门进来的他,没给他好脸色。
    让人知道她连头发也不会梳,太丢脸了!
    她气哼哼地在梳妆镜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梳子丢给了他。
    从霄准确无误地接过,站到她的身后,仔细地为她梳起发来。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的发打结得厉害,他小心地为她梳开每一个结,没有让她
    感觉到一丝疼。
    从镜子里看着神情专注的他,秦樱樱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不由问他:你身居高位,怎么会做梳发这种事情的?像她就不会,若是没有人伺候,她就只会让头发披散着或者随便找根发带把头发绑上。
    从霄手上顿了下,说道:看别人梳过,记住了。他的出身并不好,以前在从家,他不过是个什么都要做的下人,砍柴挑水、生火做饭的活要做,帮夫人小姐们梳发洗衣的活也要做。后来从家被灭门,他带着从宇,辛辛苦苦过了三年,期间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直到遇上师父,他的日子才慢慢开始好过些。
    再后来他成了大祁的国师,大权在握,再也不用做那些下人做的事情,不过现在为她梳发,却是他心甘情愿。
    秦樱樱从镜子里看到他的神情变得淡漠,没有多问,静静地看着他为她梳了一个飞天髻,又亲自选了一朵珠花为她戴上。
    他梳发的手艺一点也不比丁虞和眉儿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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