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朝朝和阿岩相继醒,咿咿呀呀都没能吵醒他。
    还是阮雪音在耳边轻唤,一声又一声,夫君哥哥试了个遍,总算换得他睁眼。
    做噩梦了。她抚他鬓角眉梢,低头吻他的眼。
    顾星朗闭眼享用这温柔,脑子还混沌,嘴角却不受控上扬,昨晚睡前就该这样。我便不会做噩梦。
    你又没说。
    说了你就会应?
    我如今对你难道不是有求必应?
    睡得太累,顾星朗有意调整,起了坏心,当真?手绕纤腰,流连下移。
    阮雪音知他故意,也不示弱,本就撑着上身,干脆起来,一跨一骑,位置刚好。自然真。夫君还有何要求,一并说来,妾愿竭尽所能。
    原是玩笑,这一举一动三言两语,却真叫顾星朗吞咽一口,浑身热血开始往一处聚。
    阮雪音感觉到了,自不让他得逞,更要以牙还牙报经年之仇,便准备下来。
    还没及动呢,哒哒哒一串熟悉的脚步声传至,更熟悉的推门声紧随其后,姨母!
    阮雪音一瞬恍惚,有些不确定是在祁北边境还是承泽殿的寝宫。
    同样的事情,分明发生过啊!
    而这回没那么幸运了。
    因为赶来捞孩子的不是云玺。
    慕容峋。
    他大概是瞥了一眼。
    迅速合上门,抱起阿岩就走。来日方长的事儿!也不知道悠着点儿!
    扬长而去,留格外响亮的话音回荡走廊间。
    阮雪音顿时羞恼得不敢下床,直捶顾星朗。
    与我何干?你自己艺高人胆大!他难得占理。
    他这话,是不是你昨晚说的?你若不先揶揄他,他会趁机报复?
    顾星朗方觉惭愧,嘴上不认,那也是你让他抓着了把柄。哎,既都被抓着了,不践行也挺亏的复伸魔爪。
    一只手刚挨玉颈间,阮雪音就势咬上他手腕。
    喂!顾星朗吃痛大叫。
    想得美!阮雪音松口,翻身而下。
    洗漱毕,到一楼时桌边正热闹,是竞庭歌和慕容峋带着两个孩子在用早饭。
    也就帮别人带了两年孩子,一逮着机会就要报答。慕容峋话里有话。
    是说这会儿代替他们照料朝朝吃饭。
    阮雪音素不与顾星朗、竞庭歌之外的人呛声,此刻却是心情不佳又饿着肚子,谁要你报答了?朝朝阿岩,过来!
    两个孩子乖乖要挪。
    吃得好好的过哪儿去?竞庭歌筷子一搁,吃你们的。又向阮雪音,
    你也来坐好,这不座位碗筷都给你留着?大清早发什么疯。
    阮雪音斜一眼慕容峋,我们这是命也救了,孩子也养了,你听他说的什么话?
    竞庭歌也不懂这家伙怎讲出这么一句,转头教训:是你不对!赶紧道歉!
    慕容峋也不乐意了,你可知他二人这爹娘当得有多离谱?方才阿岩跑进房间,正看见
    姨母她坐在阿岩下个月就两岁了,尤爱听人说话,也总试着接话。
    阿岩吃这个!吓得阮雪音忙拈了块小米糕喂过去。
    亏得我赶到,把孩子抱走了!慕容峋愤愤。
    竞庭歌算是听懂了。
    天子下榻,整间客栈没有旁的客人,此刻一楼就他们几个,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你们竞庭歌试图审理。
    没有!阮雪音急忙否认,误会。真误会。平时也不曾出过差错。她接着澄清,你知道的,宫里规矩严,不会让她们这样乱跑,更不可能随便进我寝殿。且素日都有云玺和一群宫人照料着,哪像今早
    今早定是慕容峋想见女儿,才让云玺她们退了。言下之意,是他没照管好孩子。
    竞庭歌再看慕容峋,你可瞧清楚了?
    那我哪敢细瞧!
    也是。竞庭歌没了辙。
    阮雪音心道穿着衣服呢!这还不清楚?苦于没脸说。
    细没细瞧都没有!却听顾星朗声起,由远及近杀气腾腾,一副冤大头模样。
    倒将桌边几人慑得不敢接话。
    他凶神恶煞坐下,凶神恶煞吃了半碗粥,方看向慕容峋,要我说,这毒别解了病也别治了,让他去见阎王爷!
    竞庭歌本欲回击,想想是那呆子理亏,只小声道:晚了。已经治好了。
    顾星朗露出他那气死人的常胜将军笑,那可没好全。否则还煎什么药?
    小雪说是为了竞庭歌有些不确定,望阮雪音。
    如此厉害的毒,哪有一次除尽的。阮雪音不留情面。
    可你昨晚分明说
    是除了,还得清余毒呀。这余毒虽不要命,不清干净,来日也是要残的,譬如胳膊麻痹,或者不良于行。
    阮雪音一个万年不逞嘴瘾的人,真发起功来不容小觑。她这般说,忽想起自己是怎么被气着的,盯向慕容峋,分外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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