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彻底傻眼,暗忖此人如此天分,竟然没去习医?
    我刚问你明日去相国府探望长公主的事,今夜对话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她寒战既起,提醒自己正事要紧,是想说,我能一起去么?
    顾星朗看她片刻。
    骐骥院钓鱼还不够?
    阮雪音干咳,纪三公子那个池子,鱼太少。一顿,又道,明日你要去,纪相和小纪大人肯定都在。机会难得。相国大人我还没正面打过交道。越说声量越低。
    顾星朗继续看着她。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半晌,他问。
    阮雪音眨眼想了想,恃宠而骄?
    算你有数。
    讨个同去相国府的机会而已。她道,不算恃宠吧。声量依然低,显然不如话说得那般底气足。
    若真为探望长公主,自然不算。但你另有所图,还是堂而皇之探我大祁相国的旧事。这也不算么?
    算。阮雪音心答。你宠都宠了。却道,还不许我恃一下?
    顾星朗好大一个猝不及防直接呛咳出声,阮雪音你如今真
    此一句没说完,又一个猝不及防被环了脖子,却是阮雪音的手臂。不止于双臂,她整个贴上来,温香盈怀,至甜而至软,我明天也想去。真的想去。特别想。
    一脸真诚。满眼清滟滟水光。呼吸相接,继而相缠,顾星朗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到底稳住了。
    你从来没说过,他肃着脸,从纪齐那里都钓了些什么鱼上来,成色如何。
    阮雪音眨了眨眼,你现在要听?
    一时讲不完么?你不是说不多?
    是不多。阮雪音撤手,此计不成,白白臂酸,真要说,还要前后关联说,大半个时辰总是要的。
    双臂既撤,温香疏散,顾星朗挑眉,干嘛?
    什么干嘛?
    相国府不去了?
    你不是不让我去?
    现在抱回来,还有的商量。他睨一眼她手臂。
    阮雪音眨眼再眨眼。真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她暗忖,一咬牙再次环上去,比方才更不留余地,那就不是商量的问题了。明日我一定要去。距离太近,想矜持些都不行,她干脆腻在他唇角边嗫嚅,想半刻又去咬他耳垂,
    还有一件事要你答应。
    顾星朗大脑几近停滞。只剩周身血气乱窜自四面八方升上来。
    得寸进尺。他下意识应,人却已经倾上去与她相熨。
    阮雪音被死死迫在内墙纱帐间,知道今夜大局已定,不再做困兽之斗。轻啄与碾转落下又绵延,仿佛月色笼春水,她仰头迎合,觅得可开口之机柔声复道:
    下个月我想回蓬溪山一趟。
    顾星朗正胶在她锁骨间,做什么?气息已沉,声线不稳。
    前几日同你说过,竞庭歌传过来有关上官夫人的线索越来越多,真真假假,虚实难辨,其中又夹带了好些别的事。那丫头攻于计算,一块石头脱手至少要打两只鸟,除了跟我联手查师门,必然还有其他盘算。肩头两层纱滑落,细带上松结也被挑了开,
    书信往来,障眼手段太多,我思前想后,有些话还是得当面说。既然要照面,不如来个大照面,直接照老师的面。且我与她想要见面,只有蓬溪山最合适。
    顾星朗一刻不停。这么一席话都没叫他停。
    解开。他道,沉沦更深,已经到了锁骨之下,而拉了她一只手至他腰际,正是她早先下狠手系的那个结。
    阮雪音抽回手抵上他胸口,恨铁不成钢:刚说的都听到了没?
    可以。他答,两个字说得不清不楚,通通被掩在柔漾雪腴间。
    阮雪音以为自己听错了,勉力平气息,你说什么?
    可以。正好我也想拜见惢姬大人。
    比刚才更像听错。你说清楚。抵他胸口,既推且捶,未果,干脆摸上他脸颊迫他抬头,你也要去?
    去不得么?顾星朗气急败坏,仿佛正自酣睡而被强行唤起来早课的孩童,我还没问你的罪。听你方才意思,已经和竞庭歌约好了?什么时候的事?居然瞒我。
    也就不过十来天。我让鸟儿传话问,一去一回,总要时间。又道,你说你要拜见老师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去?
    坐车去啊。难道走着去。
    阮雪音反应半刻,明去暗去?
    顾星朗长叹一声。眼前裙纱狼藉,其主却一脸清正,所谓风月不乱心大概便指她这种人?
    没想好。遂答,你刚告诉我,哪来的时间筹划。
    但你一口答应,且一口说要同去。
    机会难得。他回,以彼之道还之。
    你去也是见不到她的。阮雪音沉吟,你们只能在无逸崖前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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