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单膝跪地:徐莽若没动害人之心,便不会遭此大难,儿臣并不觉得有做错。
    放肆!皇帝气指着他:朕原本看在你死里逃生的份上,不忍责罚于你,没想到你竟如此执拗!来人,传朕旨意,从今日起免除宁王一切军务,禁足于王府,由御林军和影卫亲自看管,谁敢为他求情,一律革职查办!
    楚渊凤眸微垂:父皇觉得儿臣该罚,儿臣绝无异议,只是,儿臣与王妃两年未见,求父皇允许儿臣接王妃出宫。
    皇帝目光深沉地看着他,沉默几息,心知不能把他逼太紧了,便道:准了。
    楚渊闻言,心下微松,这才叩首告退。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将高公公招至身侧,低声吩咐道:把朕吃的药,赐给宁王吃几日,让影卫盯紧些,看他如何解毒。
    谢容姝从昭阳殿出来,便看见一道挺拔秀颀的身影,立在阳光下,正含笑看着她。
    她揉了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直到确定眼前的身影,并非自己的幻觉
    殿下
    谢容姝低呼一声,提起裙摆,飞扑进了楚渊怀里。
    楚渊紧紧抱着她,温香软玉在怀,呼吸之间皆是他朝思暮想的气息,连日来始终吊着的那颗心,总算落在了实处。
    我来接你回家。他用下巴摩挲着谢容姝的发顶,温声道。
    谢容姝鼻尖一酸,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好,咱们回家。
    第112章
    谢容姝随楚渊一起, 回到宁王府,一路之上,始终紧握着他的手, 片刻都不愿松开。
    先前谢容姝一直担心楚渊和舅舅、表哥的安危,根本顾不得去想其他。
    可此刻, 当她再见到楚渊, 手心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她才明白, 她的心底有多么渴望见到他, 多么思念他, 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谢容姝的目光,紧盯着楚渊的面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生怕一眨眼, 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直到楚渊摒退众人,带她来到后院湖畔的杏花树下站定,那双含笑的凤眸, 朝她低俯下来, 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你一直这么盯着我是想让我吻你吗?
    谢容姝脸颊一烫。
    只是随即,她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温暖柔软的唇,仿佛带着酥麻的触感, 直烫进谢容姝的心里, 比手掌的温度, 更加真实。
    让她总算能够相信, 这一切不是梦。
    谢容姝睁开双眼, 与楚渊四目相对。
    一阵风,吹落了枝头的杏花,杏花雨下,男人一向淡漠平静的凤眸,像燃烧的火焰般炽烈。
    谢容姝心下微颤,落下脚跟,仓皇离开他的唇,拉开与他的距离。
    可是,下一瞬
    她只觉得腰间一紧,身体不由上前,只见那双炽烈的凤眸低俯下来,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她柔软的唇瓣被不容拒绝地捕获,夹裹着喜悦、思念和甜蜜的气息,席卷了一切
    一吻终了。
    谢容姝只觉得像饮了烈酒般晕乎乎,脸颊烫得吓人,心脏像小鹿乱撞,仿佛不是自己的。
    楚渊也比她好不到哪去。
    他将谢容姝紧拥在怀里,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早已漫开一层绯色,凤眸极亮,仿佛要把人拆吃入腹似的,却又隐忍着,生怕吓坏了怀里的人。
    谢容姝稍稍平复,这才从楚渊怀里抬起头,关切地问道:徐莽图谋不轨,你可有受伤?
    想让我受伤,徐莽还没这个能力。
    楚渊凝视着谢容姝的面容:你呢?皇上可曾为难你?
    谢容姝摇了摇头:皇上每日都来昭阳殿,常与贵妃娘娘单独说话,倒不曾理会过我。
    说到此,她疑惑地问:你不是已经诈死了吗?怎会突然改变主意死而复生?
    不怪谢容姝会有此疑问,实在是因为她被留在昭阳殿以后,连三喜都被高公公送回了王府,除了每日与贵妃说话,便再也听不到外面半点消息,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渊便将他知道的消息,挑紧要的,告诉给谢容姝知道,末了,他道:皇上没杀德妃,只将其囚禁在冷宫,便意味着眼下他最想要的,是他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而德妃也很明白这点,想出了这招祸水东引之计。如果我不出现,皇上定会拿你和承恩公府下手,甚至忠毅侯也难以幸免,所以,我只能活过来。
    谢容姝敏锐察觉到,楚渊在她面前,已经不再叫父皇,而称皇上。
    便意味着,在他心底,彻底同皇帝划下了界限。
    谢容姝没想到那天以后,竟又生出这么多变故,神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几乎可以预见,越是临近血魂草膏用完之日,皇帝为了活命,必会愈加疯狂,到时,朝堂不知道要经历怎样的腥风血雨。
    殿下两年前,便知道德妃想要置皇上于死地,为何选择置之不理?谢容姝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
    楚渊沉默几息,这才回答道:皇上身患隐疾,一直都在追寻治愈隐疾和长生的法子,就算这次拦下,他还会找其他办法,与其让他用我不知道的更加极端的法子,不如便就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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