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将人到一处外面,一处休息时坐的石桌,扶着赵秀秀让她坐下。
    他给赵秀秀递上一块手帕:别哭,都这么大的人了,在小辈面前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样子。
    赵秀秀在里面哭的隐忍,就是因为还有外人在,现在四下无人,只剩她和凌睿,她便也没了顾忌,哭的比在屋内还要凶。
    她夺过凌睿手上的手帕:我心里难受,为什么会这样,原以为,原以为我们进了宫就能救下岁桉,没想到居然搞成这个样子,呜呜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他们的人没费很长时间便攻进了皇城。
    进了皇城他们最先去往的便是华阳宫,但还是晚了一步,等到她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遍地尸山血海,场面骇人吓得她双腿止不住的打颤。
    她差点便以为
    不过好在当时在场余下的将士说,有人已经来找过了,说屋里面并没有她要找的那个人,赵秀秀才稍稍放下心。
    宫里当时余孽还未清扫干净,为了安全凌睿将她强行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说已经又大半的人都在找岁桉,有了消息回通知她。
    后来她果然等到了她的消息,说人找到了,说肃王殿下带着她回了华阳宫。
    她满怀期待的奔去之后,等到的只是岁桉沉睡不起的样子。
    赵秀秀只看着,自己捧在心尖尖上多年的孩子被顾承允折腾成那个样子,心便都要碎了。
    凌睿沉默着将人揽在自己怀里,听着怀中人闷闷的哭声,凌睿心中也是不断涌起酸楚。
    秀秀在哭,他的心又何尝不是在滴血,恨不能即刻便将伤痛都加在自己身上,然后替岁桉遭罪。
    整整三天,不吃不喝,连药都喂不进去,不知何时开始的高热,一直烧到现在都没褪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凌睿心窝子上捅刀。
    都怪顾承允那个杀千刀的,临死都不放过我家岁桉,呜呜,自己死还不够,还想带着岁桉一起,呜呜,平白让岁桉遭这么大罪,我恨不能现在就去将他千刀万剐,也平不了我心头之恨。
    凌睿叹息:禁言,他毕竟
    他毕竟什么!赵秀秀像是被刺激道,一下子从凌睿的怀中挣出来,她抬头望着凌睿,双眼含泪,咬牙切齿:他做上犯乱,平白惹出这么多事端,死了这么多人,要不是我们被岁桉叫人我们也早死在围猎场了,事到如今难道我还要顾忌他前太子的身份吗?
    凌睿见赵秀秀急了,连忙挥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他话音未落,就有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嫂嫂莫气,那顾承允再厉害,现下也已经驾鹤西去,听闻找到找到的尸体之上被捅了好几个血窟窿,流血而亡极其痛苦。
    凌睿抬头,看见来人,是凌锦心。
    他招呼一声:你来了。
    凌锦心点头,然后顾自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抬起手擦了擦赵秀秀脸上的眼泪,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嫂嫂别哭了,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桉桉她那么贪嘴,一直不吃东西肯定都馋死了,说不准明天一觉醒来她就醒了那?
    而且岁桉跟您这么亲,您要是哭红了眼,到时候等她醒了让她看见,指不定多心疼。
    赵秀秀被她这一番话逗得发笑,扑哧一声笑出声:对,岁桉她那么贪嘴,她那么坚强,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凌锦心将人放开:对!我们要相信岁桉。
    赵秀秀脸上全是泪痕,这个时候笑显得不伦不类还有些滑稽,但是落在凌睿和凌锦心眼底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赵秀秀从石凳上跳起来。
    哽咽道:岁桉最喜欢我做的芙蓉糕,等她醒了一定很饿很想吃东西,我现在就去做,让她醒了就能吃到我做的芙蓉糕。
    说罢便顾自离去,不远处候着的侍女连忙跟在赵秀秀身后,一同离去。
    赵秀秀一走,此时只剩下凌睿两兄妹。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凌睿才叹息一声问:屋内情况怎么样。
    方才赵秀秀一哭,他有些着急,而且自己心中也烦闷堵得慌,只想出来找个地方透气,出来的仓促,也没心思管里边的事情。
    他们出来这一会儿,不知里边现在情况如何。
    凌锦心看着凌睿:就那样,跟昨天一样,那群庸医束手无策,但还没死,那位还留了点理智,知道处死了这群庸医,连带着岁桉也就真的没了一点生机。留了那些人一条命。
    凌睿沉吟片刻,道一声:好。而后两人便又陷入沉默。
    不是两人不想说话,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岁桉现在就在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生死未卜,他们是如何都做不出谈笑的话,即使是勉强也不过给彼此添堵。
    大哥。凌睿本以为凌锦心不会再开口,却突然又听到耳边她的声音。
    他转过头,看到凌锦心面露凝重: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一眼凌睿,像是下定决心:前两日议政殿大火,先太子顾承允服毒身亡,在岁桉被绑架的那个密室里,还有另外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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