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见到郁珩这样,定然吓得屁滚尿流,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但余晁同他同行数年,很了解郁珩,再加上他二人特殊的身份,他们不仅是上下级的关系,他还是他的舅舅。
    余晁知道郁珩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他对郁珩不仅不怕,甚至还能在这时候分神调侃。
    看吧,非我乱言,你自己也知晓。不说别的,就凭这顾承允那厮对她的那点喜欢,她此时在宫里就是安全的。
    余晁道:我们被人自己人阴,得到了错误的情报,虽然军队人马都聚集,但除了内部核心的几人没人知道接下来的举措。
    所以当你离场,司马丘背主之后,我不在围猎场,顾承允一人得了先机,抢了玉玺给自己按了名分,名正言顺的入主皇宫,我们若是再那时一昧出手,未免草率。
    郁珩敛下眉眼,咬了咬后槽牙:我知晓。
    郁珩聪明绝顶,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只是情难自已,他实在容不得她有半分闪失。
    同样的事情若发生第二次郁珩紧紧闭了闭眼,抬手狠捏了捏眉间,他不知道自己会再做出什么事情。
    我们的人筹备许久,顾承允那边应该还没消息,按原计划,今夜进攻,到时打顾承允一个措手不及,我们速战速决些,该是能在登基之前,攻进皇城。
    眼下顾承允的外祖寇家兵还未撤去,经此一役为了确保顾承允能顺利登上帝位还在城外驻扎。
    他们本以为是万无一失,可没曾想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靖湘王府的兵马早已经枕戈待旦,厉兵粟马。只等郁珩一声令下便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而至于您说的问题。郁珩焦躁褪去,面上又恢复成往日的清冷:他有玉玺,是正统又如何。
    假亦真时真亦假。
    我们也可以有玉玺,甚至再进一步。郁珩沉沉的嗓音自余晁耳侧响起:我们还有老皇帝。
    玉玺?老皇帝?
    余晁被郁珩一点拨,像是想到什么,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郁珩,而郁珩像是早知道他会是这样一幅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勾起唇角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一片月色温柔之地。
    今夜见到余晁只是意外,这并非自己的目的地。
    郁珩脚步不停,倒是很随意,信步闲庭的像是闲逛,一步步的踏过官龙山的似水月色。
    自两日前那天之后,他们被打伤叛军的污名,他们人数众多,一时之间找不到藏身之所,郁珩便带他们来了这里。
    这是他曾经剿灭过得一个山寨,距离云京很近,天子脚下岂可造次,当时着寨子还未形成气候便被郁珩一网打尽,寨中的人大多受压充了军。
    都是些吃不起饭的流民,想着上山做个土霸王,都是迫不得已。
    郁珩也乐得壮大军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人收了进来。
    官龙山很大,寨子修的也并不小,郁珩走的慢,一路上看山看水看月亮,但再慢也有抵达目的地的时候。
    他最终停在寨子的边缘,一件零落破败的房子前,房前门槛处长满翠绿青苔,门上遍布灰尘,其上镂空处的窗纸也烂的七七八八,在这凉薄夜里,风一吹就迎着风向飘扬。
    整间屋子只有两扇窗还算干净,窗户是同整间屋子一样,是破旧的,不同的是两扇窗都横七竖八钉满了木板,像是为了防止什么人逃脱做的防范措施。
    郁珩站到门前,挥一挥手,守在门前的侍卫了然,其中一个拿着钥匙打开大门上的铁锁。
    沉重的铁锁落地,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闷声响,激荡起地面的尘土。
    这并没有拦住一向有洁癖的郁珩的脚步。
    屋子里面和外面一样破旧,一张桌子一张瘸腿板凳,还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木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平平无奇的一件破屋子。
    唯一同普通屋子不同的,这件房中间挂着一个人,他的双手双脚腕骨被穿过房顶的铁环扣住高挂起,甚至他的两肋之间,都分别被两个大钩子洞穿。
    借着从敞开大门透过的光亮,能依稀看到屋内地上流出的一滩黑血。
    郁珩停在那人面前,黑沉的眼珠一瞬不瞬望着眼前人:老师。
    那人垂着头,凌乱污脏的头发从两颊耷拉下来,将他整张脸遮盖住,整个人能勉强立起全靠扣在他腕骨处的钩锁,不做动静的时候像是早已归西。
    此刻听到郁珩的话,那人才像勉强恢复一线生机。
    司马丘抬起头,脸上尽是一道道血痕,他对着郁珩勉强一笑:你来了。
    郁珩没回话,他撇开眼,并不想同司马丘废话,单刀直入道:你同顾承允为谋,对于我们的事,他知道多少。
    司马丘嘴角的笑意凝固,有些讪讪垂下头,对于郁珩的直接有些沮丧,不过他沉吟片刻,也并没有隐瞒。
    我只同他交换必要的信息。
    郁珩挑眉:必要的信息。
    对,必要的信息,在我有需要或者迫不及待开始下一步棋的时候,我会将自己手中握着的棋子分给别人。司马丘说道此处顿一顿,补充道:准确的说,与我为谋的并不是顾承允,而是丞相林陌。
    --

章节目录


重生后我成了偏执皇子的白月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南木栀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南木栀并收藏重生后我成了偏执皇子的白月光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