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说那塌上倚着的是将她一手养大的赵姨,而且今天这事儿,本来虞岁桉就是心虚不占理的,因为这事儿赵姨生这么大的气,虞岁桉现在也是不敢太造次。
    只能顺着赵姨的心意,先罚站叫赵姨消消气,让赵姨先自己消化一下,等消化完了再来求求饶什么的,才是正解。
    虽然是这么想的,虞岁桉本也想这么做,但是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确是碎成了一地的渣子。
    她今儿上午走了一上午,因为想逛街还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她连马车都没坐,连会国公府吃午膳都是走着回来的,现在的她根本就站不了多长时间。
    没站一会儿就觉得双腿发酸发软,两股战战着有些打颤,而且长时间站立不动,时间久了,站的虞岁桉脚心生疼,特别想活动一下位置。
    但也不敢太明显,就悄摸生息一点一点的挪。
    本以为足够小心,但其实她这一会儿暗戳戳的小动作早就尽数落入赵秀秀的眼中。
    她见虞岁桉这样心下一软,也有些不忍,但是转念一想到虞岁桉和那个人的事情,心下就又一横。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瞒着他们做这种事情,找的还是那个孩子,这些年是太惯着她了,今天是肯定不会心软,一定要让她吃些苦头。
    虞岁桉还在悄悄活动着双脚,突然正前方传来啪的一声,吓得她一个愣住,然后哭丧着脸抬头,自家赵姨那一张温怒的面容就落在了自己眼中。
    赵姨。
    虞岁桉苦着一张脸讪讪道,却被赵秀秀驳回。
    别叫我赵姨,我可不是你姨,管不了你啊。
    字字都透着讥讽和万分的恨铁不成钢,落在虞岁安的耳中很是刺耳,别人怎么说她都行,比这些难听的多了去了。
    但她就是受不了被自己心头上的赵姨说,着谈话还没开始,这句话一出来,绯红就爬遍了虞岁桉的眼角。
    眼中瞬间蒸腾起一阵雾气。
    赵姨。
    虞岁桉像是喃喃自语,唤着赵秀秀的名号,一句话出来,再加上她红了的眼眶,瞬时叫赵秀秀的心化成了一滩温水,她实在不忍心多苛责虞岁桉。
    她起身上前,一把拽过虞岁桉的手腕,将她拉到榻边,一把摁到塌上。
    怎么了,我还没说你,你和那个九皇子的事儿我还没说,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赵秀秀有些懊恼自己的心软,有些狠狠咬牙切齿的说着这话。
    不是我说你,岁桉,你要是同被人在一起也就罢了。你知道的,赵姨和你阿爹都不会反对,你喜欢谁我们当然都是支持。你看就连以前你喜欢太子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支持你。
    赵秀秀站在一旁说这话,虞岁桉就无声攀上了她的腰肢,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口,默默听着赵秀秀的数落。
    但是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什么什么九皇子。说到这儿赵秀秀就气的不行:你是知道他的背景来历的吧。
    赵秀秀明知故问。
    事实上,郁珩的来历,不仅她知道虞岁桉知道,甚至整个国公府乃至整个京城都是有所耳闻,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从小在冷宫长的,生下来没几天母妃就暴毙而亡,紧接着皇上也大病一场,后来青灯大师游历经过此处,给皇上看病之时,断言说九皇子是七煞命格,命格太硬,会克死身边至亲至爱之人,由至此才传出来的煞星名号,这些事岁桉难道你不知道?
    虞岁桉埋着头继续不说话,只是双臂将赵秀秀的腰身环的更深、更紧,沉默不言。
    见她这样,赵秀秀就知道她听见了,也什么都清楚,她看着虞岁桉着沉默模样,叹一口浊气。
    唉你这孩子,你。
    你喜欢便罢了,可赵秀秀柳眉倒竖:可你也太草率了,今日在大门前,九皇子腰间佩戴的玉佩,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吧?
    是留给你以后过门之后给未来夫婿的,你现在才多大?就将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了那个人?宝贵的连我都没见过几眼的东西,就这么大咧咧挂在别人的腰间,你难道难道
    赵秀秀想到了一中可能性,这个想法一出就惊得她一声冷汗。
    你、你莫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九皇子?对他动了真情?是以后就认定一个人了吗?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愿意跟他在一起,那个人他到底是哪里好?值得你这么惦记着放在心上。
    赵秀秀说的义愤填膺,带了些气性瞪着虞岁桉,拧着眉一脸恨铁不成钢。然后就听见胸口处震震的,虞岁桉闷闷的声音传来。
    不是的,赵姨。不是你想的那样。
    声音悠悠传来,语气平静的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风平浪静到好像在聊天气一样随意。
    我知道的,赵姨,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他从小长在冷宫,没爹没娘的长大,从生下来就被人叫做煞星,一直到现在他被皇上接回宫中,重新成为九皇子,人们想起他第一反应还是这个。
    这声音闷闷传来,不知道是不是虞岁桉趴在胸口处说话的缘故,又或者是虞岁桉说的太过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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