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至亲们,由于我母亲,至今无法原谅我,我自请出价为尼,不能么?为何非要我做个摆设呢?”
    吴花花最终讲的有些个激动,讲完后,硬忍着冲动,沉静下来。
    “不孝女,军参好言劝解,你却毫不给颜面,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这些亲人容不了你么?好啊,今儿我就令你瞧瞧,到底怎样才算真正容不了你。”
    三王头先火冒三丈,殷红的眸子看到她怒吼着,而后望着他跪到陛下的跟前。
    “王兄,我今儿宁肯被人骂作不慈之人,亦要杀掉这不孝女。求王兄恩准,赐死于她!”
    赐死?
    皇帝眼眸中沉思,心中飞速权衡。
    “呵呵。”
    在这大殿之内诸人屏息凝神之时,那边左丘明却大笑出声,望着吴花花说:“左丘明今儿才发觉,县主真是个妙人,真乃是舍身取义,呵呵!”
    吴花花一怔,这是个褒义词么?
    “陛下,老话讲的好,强扭瓜,一定不甜,既然县主执意要求和离,不若便顺了她的心罢。”左丘明旋身噙笑的望着皇帝陛下说。
    “军参,你……”陛下困惑的望向他,不懂左丘明为何会忽然为莞贞说情。
    左丘明觉察到了皇帝陛下眼眸中的不解,缓步的走向前,贴近陛下的耳际,讲了几句话。
    陛下听完不解的望向他,见他稳稳的点了下头,又沉思了片刻,望向吴花花说:“莞贞,军参讲的在理,既然你铁了心要与中山王和离,那么朕便帮全你,准许了你与中山王和离。”
    “谢陛下恩典。”吴花花低头拜谢,心中不解万分,不晓得那军参跟皇帝讲了啥,让皇帝忽然答应了和离的事儿,这中央可有啥阴谋?
    “王兄,你怎么可以应允这不孝女的要求,她和离了,让中山王的脸面往哪儿放?”三王殿下愠怒的反对起来。
    吴花花淡淡的瞧瞧他,讥讽的一笑,不过却没讲话,既然陛下已然开口了,就肯定有缘由,不会轻巧的反口,她如今该思索的是他的缘由是啥?
    “三弟,既然莞贞心意已决,我们亦不可以强求,就如此罢,中山王,如今你便把和离写了,自此你们两人再无瓜葛。”陛下说。
    “是,陛下。”一边的中山王听言,片刻的犹疑都没,爽快的应允下,扭头瞧了一眼吴花花,视线中满是释然的笑意。
    吴花花淡淡凄笑,心中暗叹:这小县主究竟多么不得人心,遭遇的这些个不公,当然是有些个外在缘由,可她自个儿别扭的性子也的确要负担一些责任的。
    中山王非常快的写好了和离书,交于陛下,陛下瞧了遍,点了下头,因为这场婚事是陛下指婚的,此时要解除,亦要有陛下的首肯和玉玺盖章。
    皇帝陛下拿出自个儿的玉玺盖在上边,自此这和离书生效,中山王跟莞贞县主再无瓜葛。
    和离书一式三分,一分皇家档案馆留档,另外两分,分别交给中山王与吴花花,吴花花接过来后瞧了瞧。
    当看见上边的文字时,心中一颤,这上边的文字,竟然不是繁体,却是当代简体!
    第11章 出家
    这是怎一回事儿?吴花花满心的疑问无法得到解答,不过片刻便放下了,简体字也好,她不必在这儿做张眼瞎了。
    “莞贞,朕已然准许了你与中山王的和离,但,大楚王朝开国初期,任何事儿都要以为表率,夫妇之道在于互相理解信任,受点委曲便哭闹和离,实乃不是端淑女子所为,为女德女戒,朕亦要罚你,你可服气?”皇帝陛下庄肃的声响传来。
    吴花花一怔,余光望向左丘明,见他神气兮兮的稳坐钓鱼台,心中思索片刻,对着皇帝陛下噙笑的说:“赏罚有度自是应当,不晓得陛下要如何罚莞贞?”
    赏罚有度?皇帝对这四个字心中升涌起了某种抵触,总是有某种莞贞在讥讽他一般。
    “莞贞,本来不守妇道的女人,重则沉溏,轻则绞杀,不过瞧在骨肉血亲的份儿上,朕只令你带发修行,为你的先母祈祷,你可乐意?”
    带发修行?为先母祈祷?吴花花听见这两句笑了,印象中上一世小县主被冤屈后,他们便如此处罚的,把小县主发配到寺庙中,自此遭人遗忘,独自尝遍苦楚。
    如今,她为自个儿洗脱了罪状,他们仍旧是如此的选择,有亲如此,真是倒了血霉。
    不过,如今她又要如何才能改变自个儿的处境呢?
    殿宇里的诸人听完陛下的话,都静悄悄的站在那儿,心中知道,这莞贞县主是被陛下舍弃了,亦是呀,一名女子不好端端的相夫教子,独独自请和离,这回好了罢,自此佛门孤苦一生!
    诶!都纷纷摇了下头,心中哀叹着。
    吴花花心中反复思量,眼眸中忽然一亮,噙笑的望向陛下,淡定的问:“陛下,入寺宇此事儿,可是作为莞贞的处罚?”
    陛下一怔,不晓得她问这句何意,点了下头:“正是,莞贞,你亦莫要怨朕不念亲情,着实是你闹的太不像样。”
    吴花花听言笑的愈发的绚烂,闹的不像模样,只怕是违逆了你们这些人的心思,才会不像话罢。
    “陛下,倘若是处罚,那莞贞认为不妥。”
    不妥?“你胆敢抗旨?”皇帝终于怒了,喝斥道。
    “不孝女,你连陛下的圣旨都敢反抗!”三殿下也怒了。
    “县主,你便莫要在闹了,接旨罢,你安心等几日陛下消气了,我们再说情,你不会在庙宇呆一生的。”三王妃又开始语重心长了。
    说情?吴花花莞尔一笑,上一世这贤惠的王妃亦是如此讲的,可小县主一直等到死,也未可以离开那庙宇。
    她讥讽的笑着,等着该讲话的人都讲完后,才缓慢开口:“莞贞并非要抗旨,虽然莞贞不认字,可也晓得抗旨死路一条。仅是,食君之俸忠君之职,即便是必死,莞贞亦不敢让陛下为莞贞担负昏君之名。”
    “大胆!”小县主的大哥狂怒的叫道,杀气冲冲的望着她。
    “不孝女,你竟敢如此说陛下,你想死,便去死,莫要拖累全家。”三殿下的脸已然绿了。
    而三王妃跟莲贞公主似是受到啥刺激似的,不敢相信的望着她。
    “罪大恶极,真是罪大恶极呀!”
    “这等女子,便该处死!”背后的臣子们也纷纷的讨伐着。
    吴花花仅是静悄悄的望着,静悄悄的听着,忽然觉察到一道剧烈的视线锁定了自个儿,她扭头望去,见是军参左丘明,恰在探究的望着她。
    双目相对,那对狼眼犹如涡旋似的,摄入心魂。吴花花心中一颤,随后压抑下了此类畏惧,而后习惯性客气一笑。
    左丘明看见如此的笑颜,双眼又深沉了不少,有某种倥偬的感觉,缓过神再望去时,吴花花已然旋身望向陛下。
    “陛下,自古以来良药苦口,莞贞不得不说,莞贞并非要躲避处罚,仅是为陛下的声誉,明知不行而不进谏,这才是真切的欺君大罪,死有余辜。”
    吴花花淡定的话讲完,殿宇的诸人又停下,齐齐的望向她,罪该九族?她又要说啥?万一真真的有啥,而他们不令说,那是不是真真要九族之罪呢?
    明哲保身,众大臣都纷纷住嘴,等待陛下讲话。
    “好,既然莞贞如此讲了,那朕便听听你的由头,倘若胡说八道,藐视君王,你可知道该当何罪?”陛下强制压抑下火气,严穆的说。
    吴花花点了下头:“莞贞当然知道。陛下说要莞贞去庙宇算是处罚,可自古以来,佛门清宁,若关押犯人,实为对佛不敬之举止,陛下立志要做贤君,而将我这戴罪之人关入佛门,天下人知道了,该做何评价?此是其一。
    而倘若莞贞听从了皇帝陛下的话,以为母祈祷之名隐居在庙宇当中,岂非对先母的大不孝。陛下也是为人子,这道理三岁孩童都能懂,莫非陛下就能忽略,就是视而不见?此是其二。
    因此,莞贞甘愿一死,亦要启禀陛下,莫要做这不敬不孝之人。”
    吴花花讲完后,又对皇帝陛下叩头,说:“陛下,莞贞仅是由于一片忠君之心,才说这些个话,倘若冒犯了皇帝陛下,请陛下摁律赐死莞贞!”
    吴花花淡定的跪到那儿。
    主座的皇帝陛下眼眸中已然杀气满满。
    赐死?他如今怎不想一句话赐死她?倘若在她讲了这些个话以前,他肯定赐死与她,可在讲了这些个话以后……
    她讲的如此凛然,如此在理在情,他要杀掉她,岂非正中了她的圈套,成为个不敬不孝的昏君?
    竭力地压抑下火气,沉静的说:
    “莞贞言之在理,朕自当接纳,入寺一事自此作罢,不过,莞贞如此贤名聪敏,不若跟朕说,该怎样罚你,才是在情在理呢?”
    吴花花一怔,暗道:好一个皇帝老儿,接她一枚弹壳,径直还她个原子弹,令她自个儿说如何罚自个儿,说重了,她自认倒血霉,说轻了,她合该受处罚。不过,他既然挖了个坑,她不添土,多对不住他。
    第12章 流放
    吴花花的眸子不禁自主的扭动几下,带着几丝顽皮,而后望着皇帝陛下说:“既然陛下问话,莞贞不敢不答,虽说自古至今,和离一事,皆是指夫妇双方皆有错,不过既然陛下要拿莞贞做典范,约束下边的皇室女儿,那不若罚的严厉一些,也好杀一儆百。”
    此话一说,陛下的脸面又绿了,而他身侧的左丘明扬起了醉人的笑颜,玩味的望着下边的小女子。做典范?杀一儆百?这俩词径直把陛下由于她犯规而罚她改为了皇帝陛下拿人抓靶子。
    这县主,他先前怎么没发觉,如此有趣?
    “不晓得,县主要如何罚自个儿呢?”左丘明三分看好戏的心理,抬杠的问。
    吴花花斜了他一眼,这军参即是个笑面虎,他又有啥阴谋么?不过他有啥阴谋都跟她无关,她只须离开了,便不会再跟他有一点交集。
    “陛下,不若剥夺了莞贞的封号,贬黜为庶人,驱逐长安城,流放它乡,今生今世,有生之年不许归宗,如此的处罚可够?”
    “这……”左丘明径直瞠目结舌,此是他的第一回 失态,先前即是面对千兵亿马,他也未如此过。
    不过此时,没人理睬他,这是由于几乎所有人都被如此的处罚弄的瞠目结舌,这县主疯了么?她竟然主动要求对自己处罚如此严重?
    “莞贞,莫要瞎闹。”皇帝陛下收起讶异,阴着脸说。
    好一个莞贞,既然长进了,知道啥叫做欲擒故纵了!
    “陛下,莞贞没瞎闹,是真心诚挚的乞求陛下这样处罚莞贞。”吴花花再一回坚决的说。
    她自然是真心诚挚的,较起被囚禁在一个地方一生,不若她放掉这不可以吃不可以喝还麻烦不住地虚名,自此海阔天空,任鸟遨飞。
    “行,行,既然你如此坚决,那朕便……”皇帝陛下被吴花花不摁常理出牌已然弄的心乱如麻,计划干脆顺了她的心,他亦不必每日看到这人的面庞,令他气忿不已。
    “陛下三思。”此时,左丘明阻断了他的话。
    “军参,你不必再给她说情了,既是她的心愿,朕便帮全她。”皇帝陛下不满的说。
    “陛下,臣不是为县主说情,反倒是县主所犯的错,罪不至此呀。”军参一语双关的说。
    陛下听言刹那间明了,他强忍住拍自己头的冲动,是呀!莞贞仅是和离,和离书上也仅是写着夫妇感情不睦,倘若认真追责起来,莞贞并没错,有失妇道已然算勉强,送入寺宇,打着为母祈祷的名位亦是为遮掩,而径直贬损成庶人,他应当以什么罪状,来堵住悠悠之口?
    “那依军参所言该怎样?”皇帝陛下沉静下来问。
    军参左丘明思考了下,说:“陛下,既然县主要流放出长安城,不若赐予她一个封地,令她去封地下居住,同时好端端的反思反思,不晓得错误先前,不准回长安城,如此可好?”
    陛下的眸子闪了一下,点了下头:“就依军参所言,莞贞听旨。”
    吴花花听言忙道:“莞贞在。”
    “莞贞县主,乞求自罚,朕思虑再三,特以恩准,今赐荥阳城为莞贞县主封地,三日后启程离开长安城,前往封地,反思自身,不知自错,不许回长安城。”
    陛下讲完,立起来一甩袖子口:“无事者,退!”
    ……
    吴花花跟随诸人退出了殿宇,脑中还在思索着今儿的事儿,那军参左丘明缘何三番五回的出言,他的目的是啥?还有那荥阳城是啥地方,缘何殿宇上的人,听见这地名时,都直吁凉气。
    转思一想,吴花花就释然了,那皇帝陛下是由于气她不知好歹才赐的封地,料来亦不可以是个啥好地方,大不了即是啥穷山僻壤罢了。
    此时,一道清甜钻进她的鼻孔,随后她的双掌被一对冰凉的手掌捉住,扭头望去,一张病西施的面庞,带着焦灼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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