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虽满头的白发披散在身后,可仍旧显不出丝毫的狼狈,借着月色的渲染,她素颜的五官更加凸显在面庞,使得她那怡然的微笑是那般的动人,她就好像是一只意外陨落在这里的妖精一般,虽是被折断了羽翼,蒙蔽了双眼,却依旧美得让人不敢去触摸。
    而站在她身边的墨修,一身黑衣,刚毅清瘦的面颊坠满了怜惜的疼楚,可饶是这般的疼痛,他仍旧是一言不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无声的守护着,犹如一尊誓死不懂得变换的雕像。
    紫蝶想,若是没有皇上,也许年莹喜与墨修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静一动,一狡黠一沉稳,一柔一刚,一理性一刚毅。
    可奈何老天爷偏偏将这段顶好的因缘掐死,让她和他永远都成了平行的两条线。
    因为就算是年莹喜不说,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又怎么看不出年莹喜对皇上的爱恋?而若是没有那份挚深的爱恋,她又何必苦苦的忍受着一切,却一如既往的死守在宫中?
    想来,这也是墨修从不与年莹喜表白的原因吧,因为说与不说,他都清楚,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因,年莹喜心里的那个人,样样杰出,太过强大。
    听见声音的墨修侧了下眸子,见是紫蝶走进了屋子,上前几步接过了她手中的药壶,打开那些碎布的同时,双掌不顾及那药壶炙热的将双手覆盖,一边默念着冰心诀,一边尽量用内力加快这药壶的冷却。
    墨修,让它自然凉吧,反正不着急。年莹喜不看便知,淡若的笑了出来。
    墨修无动于衷,手上的力道不停,却并不开口说话。
    紫蝶叹了口气,上前几步,顺手拿起软榻上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墨修也是好意,那药只有凉却成膏,才能涂抹于发上,既然他想这么做,小姐又何必阻拦?
    脸上的笑容依旧,年莹喜却摇了摇头,早一点,晚一点,不过都是欲盖弥彰罢了。她说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的憋闷,拧眉捂住胸口的她想要得到缓解,却不想一张嘴,只是换得了一口浓浓的鲜血喷溅而出。
    噗!更为浓重的鲜血喷在了地面上,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黑紫。
    小姐!紫蝶吓得赶忙伸手搀扶住年莹喜已经脱了力气的身子,扶着她慢慢平躺在软榻上,掏出丝帕一面含着泪,一面轻轻的擦拭着她唇角的血丝,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舒服了。她慌乱而无章得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年莹喜,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一旁的墨修见状,上扬的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心脏仿佛被人凿了个血窟窿,流血不止,疼痛不息。
    墨修,我还有几日?躺在软榻上的你暗影眉目带笑,似乎那撕心裂肺的疼,根本就不是疼在她的身上。
    墨修安静了好一会,才淡淡的道,三日。
    紫蝶听罢,终是含不住眼眶的泪,扑在年莹喜的身旁痛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小姐啊
    空洞着望着脑袋上的房顶,年莹喜笑的躇定,三日么?那就够了。她本不怕死,只是一直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够,不能帮碧荷报仇雪恨,如今三日的期限早已出乎了她的意料,因为三日,足够她亲手将某人拆筋去骨。
    皇上驾到!一声高高的呼喊声,响彻在凤栖宫的门外,使得墨修与紫蝶的身子都是豁然绷紧了起来。
    小姐,怎么办?紫蝶带着未曾擦干的眼泪,抬头看着年莹喜,如今她这副样子?要如何见皇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年莹喜疲惫的叹了口气,出去告诉皇上,就说我得了风寒,不易面圣,让皇上回去。
    紫蝶点了点头,虽然她很想让小姐和皇上见面,可现在确实是不易相见。
    墨修听了年莹喜的话,不做声响,继续起了手上的动作。
    宣逸宁并没有带着桂禄海和其他的人走进院子,而是将所有的人都留在了院子外面,自己一个人迈步走进了凤栖宫的大门。
    紫蝶慌慌张张的从里屋跑了出来,见着宣逸宁,先行跪在了地上,皇上万安。
    宣逸宁止步,垂眸朝着紫蝶看去,你们家小姐呢?一阵风吹过,他闻着了她身上淡淡的中药味,轻轻的敛了下长眉。
    回皇上的话,小姐得了风寒,已经喝了药睡下了。紫蝶一向不善于说谎,心虚的甚至不敢去直视宣逸宁的眼睛。
    寂静,是死一般的寂静,宣逸宁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紫蝶,并没有开口。
    紫蝶吓得虚汗都流下了面颊,强装镇定的身子眼看着就快要支撑不住的发抖。
    是么。终于,宣逸宁收回了目光,示意紫蝶起身的摆了摆手,既然睡了,朕便不打搅了,你也下去吧。
    是紫蝶慌忙起身,差不多是逃似地的快走回了屋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从头到尾宣逸宁说的话就那么几个字,可她就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这种压迫感简直是让她窒息。
    推开房门,紫蝶还没来得及朝软榻看去,便喊出了声,小姐,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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