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均秋不高兴地看她一眼,蹬着车子走了。
    公交车上人挨人的,一个个身上都带着湿气,又闷又潮,湿黏黏的,总归是不舒服,这么熬了半天,又倒了一辆车,总算是到家了。
    可一下车,风刮起来了,雨一下子淋下来,林望舒没把住伞,伞差点被刮跑,幸好她赶紧攥住了。
    被这么一刮,那伞却不争气地伞布上翻,淅沥沥的雨就浇下来,她来了一个透心凉。
    她赶紧把伞撸回来,揪好了,缩着脑袋举着伞赶紧往家跑。
    等到了胡同前,正好看到一个人打着伞往外走,那身姿特挺拔,她一眼认出来是陆殿卿,赶紧喊道:陆殿卿!
    下着雨,她这一喊,感觉嘴里都是雨水,气都喘不过来。
    陆殿卿见是她,连忙淌着水跑过来,把她抱住:都淋成这样了。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裹住,之后一手举伞,一手搂着她,赶紧往家去。
    胡同里已经有了积水了,不过才过脚踝,他领着她快跑几步,总算进了家门。
    进了家后,他便拿来一个大毛巾来裹住她:把衣服脱了,热水我烧了,你赶紧洗个澡。
    等林望舒终于踏进浴盆里的时候,她打了一个惊天动地大喷嚏。
    别看六月了,今天这么一下雨,确实冷飕飕的,再被雨一淋,真怕感冒了。
    陆殿卿在外面道:你先洗着,给你烧红糖姜水。
    林望舒鼻子里已经有些堵了,带着鼻音说:嗯,多放点糖!
    陆殿卿没回,估计已经去煮姜汤了。
    林望舒洗好后,缩手缩脚冷飕飕地给自己擦干了,之后哆嗦着把自己裹起来。
    她已经感觉身上泛冷了,说不定真会感冒。
    想想上辈子她身体挺好的,没想到现在重活一世,这才多久,转眼就要生病两次了。
    陆殿卿进屋,直接拿了一个大绒巾将她抱住,之后打横抱起来。
    陆殿卿没回话,抱着她进了卧室,放床上,直接给她塞被子里了。
    林望舒缩被子里,露着脑袋:不是说还要喝姜汤吗?
    刚洗过澡,带着潮气,两瓣唇娇艳得像是淋了雨的桃花瓣,眸子里也是湿漉漉的。
    陆殿卿看到那湿润发梢轻贴在耳边,耳朵像是雪揉成的一般。
    他眸色转深,抬手为她盖好被子,低声道:等着。
    说着,他便出去了,林望舒揉了揉鼻子,她希望自己不要感冒,她还想好好干,趁着学生们正有学的劲头,赶紧多教,让他们尽快能上道。
    当然长远来说,希望他们有学习的兴致,不光是对英语,还对别的科目。
    毕竟今年要放开高考,第一次放开,第一批,以后工作机会都比后面的批次好很多。
    正这么想着,陆殿卿回来了,端着一个茶色托盘,托盘里是热腾腾的姜汤,顿时,一股辛辣的甜香便飘入林望舒鼻中。
    他将托盘放下,这才帮她端起来:给。
    林望舒凑过去,坐在床边,接过来碗,小心地沿着碗边喝姜汤。
    下车时恰好没下雨。
    你怎么这么幸运,我就赶上了
    林望舒提起这个,有些委屈,便把自己刚才的经历都说了一遍,特别是那不听话的伞,她使劲强调: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伞,害我淋雨了!
    陆殿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听她说,也看她唇瓣轻轻地一闭一合。
    她说完了,他终于道:今天风大,我应该早点出去接你。
    林望舒这个时候也喝完了,把碗往那儿一放:其实也没事,我喝了后感觉好多了,今天就是有点冷,幸好你让我带着那件外套。
    陆殿卿收起来碗,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晚上过去你家里看你吗?
    林望舒:当然记得啊
    陆殿卿:你病了,眼里含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心里
    林望舒:你心里怎么?
    陆殿卿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眸中却泛起温柔来。
    他俯首过去,就在唇几乎要贴上她的时候,他终于低声呢喃道:我当时真不舍得离开。
    说着,他的唇已经落下,轻轻啄住了那两片。
    湿漉漉的唇,像是开在雨后的两片桃花,他含住,就像吸着果冻一般。
    之后,他将她哆嗦的身子抱在怀中。
    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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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下了一波又一波,林望舒没骨头一样倚靠着他,他的怀抱温暖舒服。
    她贪心地把自己的脚放在他肚子上暖着,两个人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今早你上车后,你猜我遇到谁了?
    还能谁,雷家的人?
    嗯雷正德和我说了几句话。
    她停下来,玩着他的手指头,他的手指干净温暖,漂亮修长,也有力道。
    说什么了?他终于问。
    他的声音沙沙的,温柔喑哑,听着很舒服。
    她却笑出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陆殿卿没说话,却用手指轻轻捏紧了她的,这是有点威胁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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