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也没那么矫情,并不介意这个, 闻声只笑着摇头说:他不知道。又解释, 我不想让他知道, 他这会儿人并不在京中,还在下面的州县内走访查案。他很忙, 所以我不想我的事叫他分心, 所以就暂时没告诉他。不过之前同他提过一嘴, 他是知道我要来京城的, 只是不知道我哪日来罢了。
    我说呢。梁晴芳了然,他若知道, 且人这会儿也在京中的话,怎会不亲自来接你?原来是不知道, 而且人也不在京中啊。
    秋穗便说:看我还是对你好吧?他不知道的事, 你就知道。
    梁晴芳也很高兴, 立马就说:那这样看的话,我这个未来嫂嫂在你心中的地位,暂时还是要比他这个未来夫婿高些的。我希望可以保持,不要回头见了他,就忘了我了。
    秋穗笑:那在你心里,是我更重要,还是我哥哥更重要呢?未来嫂子。
    梁晴芳这个人是不会说谎的,她也不想说谎。所以,面对此刻小姑子的逼问,梁晴芳只能老老实实道:他若不在,那自然你最重要喽。若他在,那自然还是他更重要一些的。
    秋穗故意哼了一声。
    梁晴芳厚着脸皮笑着解释:我跟你不一样啊,你跟傅提刑的这门亲事,是他主动更多些。而我和你哥哥呢则是我更为主动。你说我都主动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可能不最珍重他呢?但你放心啊,在我心里,你也是极重要的。毕竟,比起他来,其实还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和机会更多一些的。
    秋穗和梁晴芳之间有着特别的姐妹情谊,她们彼此见证了对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虽说当初梁晴芳的有意接近是带着目的性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正因有梁晴芳的存在,有她对自己哥哥的喜欢,才会促使她加快步子赎身离开了侯府。
    秋穗见证了她和自己哥哥的这段情,而梁晴芳也算是从头到尾参与到了她和傅家郎君的关系中去。
    他们四个,是一起成长起来,一起经历很多,又再一起走到今时今日的。这样的一份情,她想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梁夫人早给秋穗准备好了屋子,就在梁晴芳院子中。秋穗来了梁府后,先去给梁夫人请了安。
    梁夫人也很高兴秋穗能来府上住,拉着她手寒暄了好一阵,说了好些贴心的话。再之后,就让梁晴芳带着秋穗去歇息,说是午食会送到她们院子里去,叫她们自己在屋里吃,然后晚上她会摆一桌筵席,算是给秋穗接风洗尘的。
    秋穗觉得这样会很打搅人家,本来在府上借住就很难为情了,所以秋穗忙说晚上的筵席不必摆了。
    梁夫人则道:没有外人,就你们姐妹两个,还有我们老两口。难得的,大家聚在一处纳纳凉说说话。你伯父知道你今日到,一早临出门前就交代了,说你来了后,定要好好招待着,这接风洗尘的筵席,是一定要摆的。本来是要摆在中午,但怕你一路舟车劳顿,午间会需要先歇息歇息,所以便摆在了晚上。下午你们两个好好睡一觉,傍晚时分再过来。
    梁家如此周到,秋穗心中感激,她忙朝梁夫人福了个礼应了下来,没再推辞。
    秋穗赶了一上午的路,的确很累。午间吃完饭后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待醒来时,已是申时时分。这一觉睡得沉,秋穗醒后口干舌燥。
    外面太阳依旧很烈,哪怕是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日光都能透过窗棱明晃晃洒进屋来。知了声一阵接一阵,吵闹中透着静谧。
    许是听到了屋内动静,武丽娘立即走了进来问:娘子醒了?
    秋穗只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浑身绵软无力,她撑着身子坐起,见离床不远的桌案上有茶壶,秋穗便道:睡得口都渴了,丽娘,倒杯水给我喝吧。
    武丽娘立刻倒了杯水送了过去,秋穗接过一饮而尽后,方觉得有些活过来。
    上次来过一回京城,但只呆了一夜就又匆匆离开了。那天晚上她去老太太那儿请安时,恰好春禾不当值,她也没能见到她人。所以,这回既要在京中呆上一些日子,秋穗就想择个日子,好好同春禾说说话。
    所以,她见武丽娘也歇了一会儿后,便对她道:我有一个好姐妹,住在古阳巷,她夫家姓庄,你去后稍稍打听一下,便能打听到他们家。他们庄家是忠肃侯府的家奴,在古阳巷那一片是有些名气的,我的姐妹叫春禾,是庄家三房的媳妇。你见到她人后,帮我捎带句话,就说我如今来京中了,想择个日子去找她说话,你问她哪日得空,我到时候过去。
    秋穗本来可以这会儿就直接自己找上门去的,但一来怕春禾这会儿人在老太太身边当差,她匆忙赶去会扑个空。二则,梁家晚上摆了筵席招待她,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若她去了,再叫梁家这边等着她,也委实不好。
    所以,就只能先差人去打声招呼,先和春禾约个时间。
    武丽娘领命退了下去后,秋穗便稍稍拾掇了一下,往梁晴芳屋里去。梁晴芳没午睡,正无聊着呢,见秋穗来,她立即拉了她手在窗边坐下。
    二人一处说了好些话,待到傍晚时分,武丽娘回来时,秋穗才从梁晴芳屋中退出来。
    回了自己屋子后,秋穗问她:春禾姐姐可说了哪日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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