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人回来了,秋穗还如往常一样,迎到门外去请安:郎主。
    傅灼照例和从前一样,望了她一眼。轻应一声后,傅灼越身而过,拾阶进了屋内。
    秋穗见状,自然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暮色退去,夜幕降临,外面天也晚了。傅灼想褪去身上略显厚重的外袍,换上一身轻便些的居家常服。虽他没召秋穗来服侍,但他就在秋穗眼前自己动手解衣衫,秋穗见到了,自然主动过去蹲身询问:郎主可要奴婢侍奉?
    傅灼居高临下垂眸望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在她面前抻开了双臂。
    于是秋穗就绕到他跟前去,急却不乱的认真帮他解扣子。帮他把繁复的外袍褪了下来,一样一样挂好后,又帮他将常服换上。
    秋穗在他身前身后忙来忙去,或踮起脚尖够手去扣他领处的扣子,又或者俯腰,帮他系好腰间的佩带。屋内烛光摇曳,二人身影或即或离,痴痴缠缠的,交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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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傅灼心里有话想问她,但还没决定好问不问。所以这会儿秋穗近身服侍时,傅灼难免要多打量她几分。
    秋穗一直忙着手里的活,并没在意到头顶的人正垂眸看着她。所以她帮主家换好衣裳,又抚了抚衣袖和垂摆,一应都规整齐全后,猛然抬头望去,正想复命再讨示下时,对上了那样的一双眼睛,突然就吓一跳。
    秋穗骇了下,忙俯身请罪说:奴婢失仪了,还望郎主恕罪。
    傅灼却显然要比她淡定许多,他慢慢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身往一旁炕上落座后,才又重新看向她。傅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问:这几年来,可和家中有书信来往?傅灼语气还好,也就是平常闲谈时的语气,这不免让秋穗略松了口气。
    秋穗自然猜不到他早差人去叶台县将她家里那边查了个底朝天,她只如实说: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哦。傅灼淡淡应了一句,其实心下已经了然了,但他还是故意问了下去,若我没算错的话,你如今也有二十了吧?回去后可是即刻就嫁人?家中为你选好了可婚配的郎君了吗?
    秋穗自然还记得前几日在他跟前提过青梅竹马那件事,她当时的意思是,想即刻赎身回去同这个青梅竹马的兄长成亲。虽说的确存在这样的一个人,但这个人却是早在几年前便成亲了。她当时这样说,不过就是希望主家能够看在他们郎情妾意的份上,能尽早答应了放她走而已。
    后来郎主也并未多问,想来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可今日,为何却突然再次提起?
    秋穗自然不会傻到,以为他此番这样的一番说辞,是真的在同她畅谈她的未来。想必有关叶凌修的事,他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他是派人去叶台查了自己吗?若真如此,那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完全是一张白纸了。
    秋穗到底还算冷静,她先跪了下来,然后请罪说:奴婢有错,奴婢不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在郎主跟前撒谎。奴婢身为家奴却欺瞒家主,实在是犯了大忌,请郎主责罚奴婢。说完,秋穗双手交叠枕着额头,匍匐在了傅灼脚边。
    傅灼没想到她会这么实诚,他不过才起了个头,她竟就把一切都招了。
    本来傅灼也就没有生气她骗他,如此一来,傅灼就更没再继续审问下去了,只说:起来说话吧。
    秋穗犹犹豫豫的,还未敢立即就起。她微仰起脑袋来,先打量了跟前主家的脸色。
    傅灼这会儿也仍垂视着她,见她望来,他目光也没有丝毫的避让,只又再一次道:先起来。
    秋穗这才应了声是,然后起了身微驼腰候在他身侧,继续等着发落。
    傅灼却道:听说你兄长是当地县衙里的仵作?
    秋穗没想到他话题转换得这么快,方才还在说叶凌修,这会儿就突然提到了兄长,秋穗一时吃不准他心里的想法。但她觉得,在搞不清对方的意图时,如实了答话,是万不会有错的。
    所以秋穗说:回郎主,奴婢的兄长正是叶台县县衙的仵作。
    傅灼在说接下来这番话时,内心自然也有忖度和思考,所以他一边摩挲着套在拇指上的金扳指,一边对秋穗道:近来衙门里比较忙,有几桩案子也颇为棘手。你兄长既在叶台辖内远近闻名,我便想借调他到身边几日。届时,你们兄妹二人也可见上一面。
    秋穗不懂,为何不过短短几息的功夫,事态竟就来了个大转弯。她原以为今日是逃不过这一劫去了,她在主家面前撒了谎,就算郎主不严惩,也是会彻底对她失了信任。却没想到,不但惩罚没有,郎主还给了她一个极大的恩赏。秋穗一时不知道,她要怎么感激才好了。
    郎主,奴婢秋穗不知怎么的,突然哽咽了起来,有点想哭。
    既是为了能见到兄长,也是为了主家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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