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黑得很早。用过晚膳,再去看外面的天色就已经与深夜无异。把用过的碗筷交给桃香带去厨房交给仆妇清洗,齐烟便一个人出了院子的门,漫无目的地开始闲逛。
    原主年幼时一直教养在方氏膝下,许多习惯在成长的过程中都继承自方氏就比如晚膳后只要没有要紧事,便会出门在齐家的院子中散步消食。随着年龄的增长,散步的范围也逐渐增大。
    可以说,最熟悉这齐家大院的人,非齐烟莫属,就连那老管家都应叹一声自愧不如。
    脑海中一直想着齐夜相关的事情,不知不觉间,齐烟发现自己竟是走到了平日里不常开火的大厨房门口。正转身欲走,却听见无人问津的厨房里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齐烟停下脚步,侧耳去听,那声音却好像消失了一般。以为是自己过于专注齐夜的事情以至于听错了声音,摇摇头抬脚欲走,却听见厨房中真真切切地传出碗盘落地的破碎声。
    这声音绝不可能是老鼠或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齐烟轻轻推开大厨房的门,里面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齐烟心里有些发怵,一瞬间看过的话本子都涌入了脑海,厨房中昏暗的轮廓也看上去都像是蛰伏着不怀好意。正当齐烟在进去一探究竟和出去叫人来看之间摇摆不定时,却见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动了一下。
    见此,齐烟终于放下了心,想着约莫是哪个下人的家生子肚子饿了,趁黑跑到这没有什么人来的厨房寻点吃的。但偷吃终归不合规矩,齐烟迈步走进厨房,决定带着孩子去自己院中拿点吃的。
    齐烟轻声道,肚子饿了吗?出来吧,我带你去找点吃的。
    那孩子似乎是被吓到了,只是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也不出声。
    齐烟无法,只得自己一步步靠近厨房内最黑暗的角落。一边注意着角落里那孩子的动静,还要注意在黑暗中不能碰掉什么碗碟,走得是举步维艰。
    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齐烟一顿,下一秒却是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蹿了出来,紧接着齐烟就感到自己的脖颈被什么冰冷尖锐的东西抵住。
    二人的距离这样近,齐烟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终于是看清了面前抵住自己之人的脸。
    是齐夜。
    齐夜也看清了自己手下之人是谁,好像被惊吓到了一般,直接扔下了手中的碎瓷片,神色晦暗不明。半晌,低低地说了一句,不要打我。
    齐烟没太听清,余光却瞥到脚下踩到的是个已经干冷发硬的馒头,一看就是已经放了好一段时间,上面还留存着一个牙印。
    齐烟心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她不知道身为齐家的孩子,齐夜为何只能在厨房偷拿隔夜的冷馒头充饥。不作他想,齐夜拉过齐夜的手,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她要护着他。
    感觉到双手相交处异样的触感,齐烟心下一惊,拉着齐夜来到室外,才看清之前因为用力攥着碎瓷片,齐夜的右手手心有着一道深深的伤口,此刻还在往外淌着鲜血。
    从袖中抽出手帕,齐烟用力裹住齐夜的手,带着他一路快步向粹雪斋走去,还没进院子便焦急地向迎出来的桃香嚷,快去把府医请来!
    桃香不明所以,看着齐烟这么着急还是一路小跑去请了府医来。可怜府医一个小老头,刚用完晚膳,就被桃香连哄带拽着跑到了粹雪斋,颠得晚饭都差点原路出来。待到看清只是为了一道看着可怖,实际上并不深的外伤时,立刻吹胡子瞪眼起来。
    看着府医上药的动作没个轻重,齐烟紧张又心疼,您轻点!
    老府医并没好气:你那侍女再晚来请老夫一会,这血都要止住了!看着齐夜低垂着眼,乖乖巧巧的样子,府医到底是放轻了点动作,只是有些纳闷,能被齐大小姐紧张成这样的,莫非是哪家玩得要好的少爷?怎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是自己府上的少爷。
    一边包扎一边嘀咕,这伤口看着深,实际上都没有伤到什么要紧的地方,倒是幸运的很上完药,收拾好药箱,这几天右手别碰水。便气哼哼地抖着小胡子回去了,临走时还不忘从齐烟的桌上顺走了两块零嘴。
    齐烟仔细打量着齐夜,感觉他好像比自己上次守岁宴上看到的时候还要再消瘦两分,便完全把府医临走时候的话抛在了脑后,在她心中,齐夜受了一点点伤都是值得心疼上许久的。
    送走了府医,看着面前因为受了伤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强撑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庶弟,齐烟想要开口,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齐夜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得更低,耳廓也肉眼可见地漫上了浅浅的红晕,齐烟这才想起来面前人还饿着肚子。只是折腾了这么一遭,竟已是亥时,厨房里已经没了现成的食物,就算再折腾桃香去做也是来不及的。
    翻来翻去,齐烟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了桌上的糕点处。领着齐夜坐下,把糕点往他那边推了推,示意他吃这个。看着齐夜迟迟没有动作,即使完全不饿,齐烟还是自己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没有毒,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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