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总是会照耀草原的,就像是干旱会来的一样,叶檀一大早出去的时候,身边除了叶家的竹叶卫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人,而竹叶卫当初是叶檀在松洲军里和外面的地方匆忙弄出来的一个类似暗杀的刺组织,当时是吓坏了山脚大王,可是后来他就将这些人解散了,重新开始编辑整理出来了。
    现在呢,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当初,三千人之中,很多人是为了钱,而现在却已经没有那方面的考虑了。
    燕云十八骑加上叶檀的手法培养,这些人是叶檀这个既是松洲刺史又是松洲最高军士长官的亲卫,这些人,连领取的俸禄都是来自叶家村的。
    现在的竹叶卫,只有区区六百人,当初的那些好东西,现在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触到的。
    他们总是一身绿色的衣服,有点微微泛黄,如果在草原上的话,只要不是冬天下雪,你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些人的兵器和太子六率有点类似,却又不一样,那些军刺早就做过了抛光处理,根本就看不清楚,而且身上的盔甲也是很轻的颜色,反正这些人太过异类了,和以前的人家说的不能搞特殊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是当叶檀带着这些人来到松洲军营的时候,那些平时桀骜不驯的军士,直接就闭嘴了。
    当叶檀登上点将台的时候,一股肃杀之气充斥着整个沙场,大家看着叶檀,手里的金属兵器让他们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大家都到了吧,今天我来这里就一个目的,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胆子跟我出去看看,听说之前来投靠我们的党项的领地被人给侵犯了,这种事怎么可以发生在我堂堂的大唐之中呢,这些人虽然还不算是我大唐的人,可是为了让我大唐其他的羁州可以看到我大唐的用人和用心的决心,这次,我们就出去帮忙看看,大家要记得,我们是大唐的军队,效忠的人是陛下和大唐,所以,这次出去,谁也不许丢人,如果谁敢在这次的事上给我丢人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气,国法无情,军法更加无情,我们要以大唐特有的方式来让对方羞愧,最后老老实实地听我们的话,你们能做到吗?”
    叶檀的一番话,手下的竹叶卫面无表情,表示听不懂,而孔大德则撇了撇嘴,你忽悠谁呢,你如此低调,你为什么要将松洲的商贾中的大小只要是和自己对付的,都喊过来聊了聊,每个军人身上除了七天的口粮之外,剩下的什么都没带,也就只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装备。
    他的这些东西可不像是一个打算给人去看看的行为和办法,不过呢,他是别驾,在叶檀亲自出征的时候,他需要在家里看好家。
    “能做得到。”这最近几个月军队除了出去拉练就是和本地的一些土著死磕,本身是没有多少危险的,但是呢,好处也不多,可是叶檀当了松洲的刺史之后,制定了与别处不同的奖惩制度,除了朝廷规定的一些之外,还有的就是所谓的集体分配制度,就是说,抢了东西,你不能私藏,必须交公,然后会根据你的表现进行分配,有一些小分队出去执行过一些任务,主要是斥候,结果回来之后,得到的金钱和面肉等物,让其他的军士都流口水。
    大唐虽然以军功为第一荣耀可不代表就是有人真的愿意当兵,很多时候当兵是一种无奈,而叶檀打算将这种无奈上升为一种牛的不行的生存境界,这个是需要强大的经济实力来支撑的,没有钱,就谈这个,是扯犊子的。
    松洲层出不穷的好东西以及慢慢建设起来的销售生产渠道,让他们的产品的价格,当地不高,可是除了松洲,就算是翼州等地,都非常贵,而且不容易买得到的。
    “那就好,一会呢,军队分为四块,除了芮登将军,秦琼将军以及李夸父将军一人领一队,剩下的护卫中军,我的军令第一条就是,我说了算,任何人敢违抗,不会被斩首,可是你会离开松洲的生活福利体系里,到时候你的家人也会如此,所以,别怪我没有通知你们,之后再想要求情的话,就不管用了,我说的对了吗?王储?”
    叶檀说到这里的时候,看着上次在秦州他没有完全执行自己的命令而被自己几乎是流放模样的孩子,一下子长大了不少,现在属于竹叶卫里面的一员,虽然只是个什长,可是竹叶卫也不过才六个百夫长,六十个什长而已。
    经过了几个月的熏陶,之前的稚嫩的斥候,此时成了一个黑如碳一样的男子,听到叶檀的话,就单手敲击自己身上的盔甲道,“卑职明白。”
    “那就好,出发。”叶檀说完,就一身白衣,手上一根青竹,胯下一匹普普通通的马,就进入了军队的中央。
    因为叶檀是主帅,自然是在中间的,前面,后面,左面,右面,都是军队,还好松洲的中央大道非常的宽敞,否则的话,还不好走呢。
    一路上人参观的人无数,这算是大唐松洲在叶檀成为老大之后的第一仗,如果出现问题的话,那么以后叶檀想要挽回这样的败局是不容易的,如何安定民心,如何可以让大家都明白叶檀的能力,这个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他要求的速度是慢,是稳妥。
    当军队全部都离开了松洲城之后,孔大德对身边的人说道,“刺史大人出征,你们一定要将家里看好了,要求外松内紧,任何人敢散播不利于我大唐松洲的流言,你们都有先斩后奏之权。”
    看着平时拿着书本就喜欢念道德文章的孔大德此时脸色难堪阴沉的很,留在家里的叶三等人,都点头表示明白,有的时候,出门出去打狼,自己也得有本事关好家门才好。
    “哼,此次老祖宗,你可别怪我的残忍。”孔家的教育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一米九还要高的孔子其实是个文武全才,可是人家更愿意相信老祖宗的文事,而不是武事。
    军队离开,松洲城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平时那些很温柔笑的伙计都开始敌视一些还留在松洲城里的吐蕃人,这些人也觉得腻歪,老子都在松洲活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还出现了这样的事,不觉得腻歪吗?
    可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因为似乎所有的松洲都在盯着他们。
    军队过后,后面跟着就是一些大车,只是让人觉得奇怪的事,这些人竟然不是民夫,而是一些商贾,这些人脸上却没有多少的害怕,反而多了几分高兴,自古做生意有个词汇叫做奇货可居,可是现在的皇帝是李世民,你试试看,谁敢这么做啊,所以,就变成了另外一个词汇,就做灭国之财,只是呢,这些商贾还不是很明白,不过呢,单独的家族桑家和余家的人却非常地乐意掺和进来,就连程家和秦家以及魏家的人都觉得这样的事有风险,可是他们却觉得没什么,没有风险的领域都被人踏过去,现在不是刚刚建国的那一两年,只要是你家里有个厉害的角色,就会将你们的家的生意拉起来,到时候就会很舒服了。
    相对于秦家等人的家族联系,桑家和余家还是叶檀比较看好的,桑家的家主桑尚是个很有野心的草根,而余家的家主不过是个四十来岁的年轻的人余浩天,可能在别人家的眼里,这些人都是上不得台面,可是在叶檀看来,都是吃饱了撑得。平时花钱什么,都是非常的大手大脚,而在赚钱的时候就开始拿着孔夫子的话来当做自己的座右铭,只是呢,你们这些人花钱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想啊?
    一群努力的人,最后只能被人鄙视,这是不公平的。
    所以,桑家的桑尚和余家的余浩天两人聊着一些松洲针对牛羊的吃法的时候,程家的几个管家却靠在后面沉睡,似乎很累的样子,只是时不时抖动的耳朵和身边严密的护卫告诉别人,他们真的是担心啊。
    五月的草原,真的是鸟飞草长,百花齐放,阳光明媚的时候还可以看到野鸡和野兔在四处乱跑,同时时不时地会看到一些野狼或者羊群,从他们的样子里可以看出来,这些东西都是野生的。
    军队行走的时候,叶檀的马匹差点没跟上,因为他的马匹真的不是什么好玩意,他将叶家村的好马都留给了在城池里的人,而自己要不要马匹都无所谓,只是呢,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匹马真的不行啊。
    一路上的安静看似是在等待什么,可是叶檀的眼神却充满了好奇,因为草原他前世是来过的,那个时候到处都是绿草和蒙古包,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吃羊肉,骑骑马,以及看看大草原的壮阔,可是现在他看到的却是到处很荒凉,虽然草也算是长起来了,不愁马匹饲料,可是总是会在经过一段路程的时候,看到一大片的枯草之地,这样的地方在党项这里叫做死地。
    党项在他的印象里,没有什么印象,除了后来的李元昊,那个为了霸占自己的儿媳妇而被自己的儿子搞死的牛人,这人如果后来能够控制住自己的**的话,也算是一代枭雄,可惜的是,最后却是忙活了很多年,可惜了了了。
    而一路上,他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党项的族人,这就奇怪了。
    在大唐初年,党项羌中著名的有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米擒氏、拓拔氏等八个部落,此外还有黑党项、雪山党项等部落。其中拓拔部落最为强大。
    这些部落后来很多人都被内迁了,很多头人都成了刺史,虽然说那是历史上的事,可是现在也可以看得出来,这次吐蕃人南下,对于他们来说也不会是好事。
    松洲出现了叶檀的治理之后,党项人也不过是被雪山下的人欺负,他们虽然也有军队,可是在叶檀看来,不过是穷人打架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惦记的,除了自己家的草原。
    而吐蕃要的就是这个地方,人家种植青稞不过是为了缓解饮食,不代表人家这种放牧的民族会小心这些东西。
    等到下午安营扎寨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些凌乱的部落迹象,现在的吐蕃人应该还在党项领地的边缘,不过呢,没有一个真的做主的宛如散沙一样的党项族人,开始乱跑了。
    叶檀端着饭碗吃了几口之后,就有一个下属过来告诉他,抓住了一个奸细。
    放下碗,让人送过来一看,这人是真的挺脏的,发型也不对,反正不是叶檀认为的少数民族的发型,也许是还没有颁布那个秃头法令的缘故吧,这人的身材很强壮,虽然眼眶上面有一个黑色的熊猫眼肯定是被下面的人打的,不过呢,他盯着叶檀看的眼神可不好,有点敌意。
    “哪个部落的,叫什么?”叶檀吃饭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所以问问题也很简单而又直接。
    那人刚要转眼珠子,就听到叶檀的话,“敢说谎,直接拉出去砍了。”
    “细封氏,步赖。”他的话让叶檀一愣,没有想到这人就是两年之后,率领自己的部落归顺大唐的细封氏啊,不简单哦,只是现在怎么看着都像是一个愣头青呢。
    “原来是你啊,怎么,有事找我?”叶檀像是看到熟人一样的问答,让细封步赖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认识,不过呢,他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大唐天使,我细封氏愿意归顺大唐,还请天使代为帮忙。”
    看着他的话,就知道这小子应该是有熟悉的汉人朋友,否则的话,是不会如此的。
    “你有认识的汉人朋友吧?”叶檀的话让他又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大胆,这是我松州刺史,叶大人。”站在一边刚刚揍了他的王储冷声地说道,让他再次一愣,一个小娃娃就成了大官了,不可思议啊,可是他在吃什么,似乎很好吃的样子,想到这里,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了。
    “想吃?”叶檀看着自己的碗,虽然自己改良了不少军粮,可是说真的,味道一般,虽然自己是将军,可是真的不太喜欢这味道。
    “嗯,俺好几天没吃饭了。”细封氏的封地在党项整个面积的最西北方向,看来是遇到了吐蕃人了。
    “那你说完了来意,我就给你。”叶檀其实恨不得直接就给他,可是却不能这么做,只能引诱。
    “我们家首领让俺来的,自从三天前吐蕃上面的猴子下来之后,就抢劫了我们部落,杀了很多人,抢了很多牛羊,首领受伤了,就让俺过来找人帮忙,可是那些费听氏都是胆小鬼,小狐狸,一听到吐蕃人来了,就带着牛羊跑了,呜呜呜”
    这个大汉,说着说着,竟然大哭起来,让四周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是吧?
    “好了,好了,去洗把脸,然后吃饱了,给我们带路,我大唐天兵肯定会帮助你的。”叶檀说完就将饭碗放下,转身就去了后面的马车里,然后敲击了几下一个类似簸箕一样的东西,很快,几个将军就来了。
    王储拉着这个叫做细封步赖的人,就要出去,结果一出大帐之后,就带着他去洗脸,结果人家还不太乐意呢,刚要反抗,就看到王储的拳头在乱晃,赶紧点头,这个小子看着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太暴力了。
    当三盆脏水被倒掉之后,王储的脸色都变了,这人得多脏啊,而细封步赖却打了几个喷嚏,太干净了,都闻不到那熟悉的味道了,不过呢,当一个木盆递给他的时候,他刚要上手,却被王储阻止道,“你若是如此吃的话,会被没收的,至少也得用惯勺子。”
    可惜这人的嘴巴太大了,普通的勺子没用,最后只能用马勺,结果吃的那叫一个惨烈啊。
    而叶檀和芮登几人却面色深沉地看着彼此,秦琼对于这些事还是不太在意的,他是个勇将,不是个儒将,所以思考这方面的比较少,而芮登则思考的比较多,听到叶檀的话之后,脸色一变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禄东赞的想法不是简单地过来示威,而是为了下一次地将土地拓展道我们大唐边界的?”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将这里的党项人赶尽杀绝。因为这么做,其实什么特别的好处的,除非,他们本来就不是很在意这次的事。”叶檀思考过很多,可能是为了抢劫牛羊之类的,可是刚刚看到细封步赖的脚步,以及后来他们上报上来的他的马匹,就知道,这次是来真的。
    本来以为是玩耍一番的事,一下子成了这样子了,所有等人都盯着叶檀,希望他尽快给个主意,有的时候,人心就是这么松散的。
    在雪山上下来的人一般都比较有武力狂野,可是他们忘记了,大唐也建国不久啊。
    雄狮与猛虎之争,就在这片贫瘠的党项草原上,快要开始了。
    “来人,备战。”
    叶檀离开马车的时候就说了这四个字,而一时间,冷冷的气息开始蔓延在刚刚还温情脉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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